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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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生义表示冤枉:“嘲笑你的是楚绍,我什么都没说。” 楚酒酒瞥了他一眼,“你嘴上没说,但你的表情说了很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想的跟楚绍一样。每次你不想得罪我的时候,你就会低下头,看向你自己的右边,对对对,就是现在这样!” 下意识往右边看了一下的韩生义:“……” 看见他吃瘪,楚酒酒更加得意了,“别想糊弄我,我记性这么好,你们平时有什么规律性的小动作,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有时候我不说,那是为了照顾你们的面子~” 瞧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韩生义轻笑一声,十分捧场的夸了她几句,楚酒酒立刻变得更高兴了,她觉得别人很好懂,殊不知,在别人眼里,她也特别好懂。 只大致看了一眼,楚酒酒就把包裹重新包好了,韩生义抱着包裹,楚酒酒攥着钱,两人来到供销社的门口,然后等楚绍。 他们三人分头行动,楚绍去煤厂买煤了,楚酒酒他们则去邮局把该办的都办好,然后他们在供销社集合,买他们这一次出来的重点目标,棉花。 这是楚绍第一回 买煤,他没有经验,只知道早点来,就不用再排队了,谁知道,一到这,人家就告诉他,进了十一月,煤才会运过来,到时候早点来,登记了名字,然后煤厂的师傅会把煤送到各家各户。 楚绍又详细的问了一下买煤需要注意什么,因为现在才十月,在煤厂工作的师傅还比较闲,顺便就教了楚绍一点窍门,比如把煤票匀出一部分来,四百斤用来买完整的蜂窝煤,剩下一百斤买碎掉的煤块,虽说价钱一样,但煤块拿回去以后,自己做煤球,烧的时候能省着点,对条件不好的家庭来说,这可是让一个冬天都暖和起来的好办法。 谢过煤厂师傅,楚绍两手空空的回到供销社,跟等待的两人重复了一遍师傅的话,他们一起走进供销社,这回直奔卖棉花的柜台。 煤没买到,煤炉就不着急了,这东西什么时候来,供销社就什么时候卖,很多家庭一个煤炉用几十年,不存在大家出来哄抢的情况。 楚立强寄来的棉花票,楚绍全都用了,韩生义也拿出了韩奶奶给他的棉花票,买了二斤回去,他家的棉被、棉衣什么的,都旧了,需要往里续点新棉花。 供销社卖的棉花都是压缩好的,楚绍和韩生义扛那几十斤,而楚酒酒,她就抱着韩家买的那二斤,在他们身后溜溜达达的跟着。 把棉花带回家,还得请师傅过来弹,全都弹的软绵绵、蓬松松的,然后才能开始做棉被。 楚绍本来想找村里老太太,请她们帮自己缝,他这一套都变成流程了,先给老太太钱,看着老太太们做,然后,他在一旁偷师,等学会了,他就可以回来自己做了,而老太太们,就这么在无形中失去了一个jian诈的顾客。 …… 但这一回,楚绍没法进行这个流程了,因为听说他要拿钱请别人来做棉被的时候,韩奶奶立刻开始批评他不懂得持家,非把好好的钱送到别人手上去,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败家子了。 韩奶奶批评完楚绍,直接把楚家的针线活都揽了过来,韩奶奶从当姑娘的时候,就是针线活的一把好手,她缝的针脚又密又实,而且她特别会省布料,同样的布料,别人只能做一套衣服,外加一个背心,而她可以做一套衣服,一套里衣,剩下的碎布,她还能做一个小钱袋。 碎布拼出来的小钱袋像是个七巧板,颜色花花绿绿的,上面还有一条绸带穿成的绳子,拉紧绸带,钱袋的口就封上了,硬币在里面叮叮咣咣的跳舞,却不会再漏出来。 楚酒酒拿着新得的小钱袋,跪在床尾玩了好半天都不腻,家里的钱都是楚绍管着,每一次出门,楚绍会给她一点零用钱,让她自己花,可如果她没用上,回来以后,楚绍还会把钱再收回去。楚绍给的理由是,她到处疯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所以还是他保管比较好,现在有了钱袋,楚绍就不能用这种理由了。 嘿嘿嘿,以后她也要有自己的小金库啦! 目前,楚酒酒的小金库只有两毛八分钱,那八分还是特别辛酸的八个一分,连一个五分的都没有。韩奶奶缝了半天的被子,硬币晃荡的声音吵得她眼睛疼,放下针,韩奶奶叫她:“别玩了,过来,我教你缝被子。” 楚酒酒哦了一声,乖乖放下钱袋,蹭到韩奶奶身边,看她是怎么缝的。 看了一会儿,楚酒酒觉得自己会了,她挑了一根针,一边舔嘴唇,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线穿进去。 成功穿到针眼里,她立刻兴奋的对韩奶奶说:“我穿进去了!韩奶奶,你快看!” 韩奶奶施舍般的看了一眼,然后想起韩爷爷这些天一直在她耳边洗脑的,楚酒酒好面子,夸她她就会做得更好,于是,她勉为其难的夸了一句:“很厉害。” 楚酒酒听见,更有动力了,她跑到另一边,开始从被子的一端缝起,楚绍下工回来,洗了个脸,没看见楚酒酒,就来到韩家找她,一推门,他就看见楚酒酒用五体投地的姿势,正十分努力的缝被子。 见他过来了,楚酒酒立刻举起自己缝的那一部分,开心的跟楚绍展示,“你快看啊,楚绍,我会缝被子了!” 楚绍看了一眼,针脚歪歪扭扭,一段缝隙特别大,一段缝隙又特别小,如果这个冬天就盖这种被子,估计等不到十二月,他们俩就要被冻死在自己家了。 …… 楚绍无情的把她赶下床,然后拆掉她缝的那部分,旁观了一会儿韩奶奶是怎么缝的,楚绍这回都不用练习,直接就能上手了。仔细看,他跟韩奶奶缝的别无二致,一看就是个特别好的裁缝。 楚酒酒不服气,她觉得是楚绍过于天赋异禀了,明明她缝的也很好啊,新手嘛,都是这个样子的。 紧跟着,韩生义回来了,他也帮忙一起缝,他缝的比楚绍还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用缝纫机轧出来的呢。 楚酒酒:“……” 等到晚上,韩爷爷也下工了,发现一大家子都在做针线活,韩爷爷寻思着,他也不能落后啊,于是,他把韩奶奶昨晚上就剪好的布料拿出来,开始勤劳的纳鞋底。 楚酒酒:“……” 所有人,就她一个废物。 呜呜呜。 吃晚饭的时候,楚酒酒闷闷不乐,韩奶奶打趣了她一句:“酒酒以后找对象,必须要找一个会干针线活的,你不会的事情,让你对象帮你干,这样,就没人说你了。” 韩爷爷笑着附和:“就跟我和你韩奶奶一样,我不会,所以我找了你韩奶奶,然后她慢慢就把我给教会了,酒酒别气馁,现在不会没事啊,以后长大了,让你对象教你。” 楚绍:“就怕你不会,你以后的对象也不会,到时候需要做被子做衣服,你还要抱着布料来我家,让我帮你干。” 楚酒酒:“……”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个人,都快用筷子把碗里的菜戳烂了,还是生义哥好,在这种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打趣她。 看向这屋里的最后一个“好人”,刚接触到楚酒酒的视线,韩生义就抿了抿唇,垂下头,然后装出一副神色自如的模样,看向自己的右肩膀。 楚酒酒:“……” 都是坏人! 棉衣做好以后,因为天气还没有那么冷,所以被楚绍放进了衣柜里,而棉被和褥子,已经可以铺上了。 楚酒酒出生以来,第一次躺在新棉花做的褥子上,那种轻飘飘的感觉,真的仿佛躺在云层里,舒服的楚酒酒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因为棉花足够,所以棉被,楚绍拜托韩奶奶做了两条,他和楚酒酒一人一条,柜子里还放了一条备用的。虽说冬天他们准备烧煤,那屋里就不会太湿,棉被也不会发潮了,但万一呢,多备一条,总没有坏处。 九月份种花生,收玉米,十月份,又该挖莲藕了。 新掰下来的玉米,别人家分得的都会搓成玉米粒,然后碾成玉米粉,留着做窝头、熬粥吃,而楚家,楚酒酒全都煮了。 总共也没多少,楚酒酒一天就煮八个,当早餐吃,她吃一个就够,韩奶奶和韩爷爷吃了一个,还要配点小菜,韩生义吃俩,而楚绍,他一顿要吃三个。 因此,这些鲜嫩嫩的玉米,在楚家总共待了没几天,就全都进了肚子。 如今他们家不缺粮食,楚绍挣的工分,再加上他俩的人头粮,每年可以分到好几百斤粮食,这些都是粗粮,而楚立强寄来的粮票,楚酒酒让楚绍都换成了细粮,现在他们是细一顿粗一顿的掺着吃,既增强了口感,又保持了足够的纤维摄入。 这里的玉米不如现代培养出来的水果玉米甜,但它别有一种农家的风味,煮着吃味道一般,烤着吃就超级香,光闻味道,就是一种享受。 自从把玉米吃完,楚酒酒就一心盼着即将到来的莲藕,莲藕这种东西,一般只在麻辣烫和冒菜店出现,楚酒酒原本对它的印象只停留在平平无奇上,直到有一天,她mama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餐厅。 服务员端上来一碗莲藕排骨汤,楚酒酒喝完,顿时把奶油蛤蜊汤从“最好喝”名单里踢出去,然后把它奉为了名单第一。 …… 楚酒酒对这道汤念念不忘,很早她就把菜谱背下来了,她mama也一直说,要亲自给她做,只是太忙了,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楚酒酒可以自己做给自己喝了。 莲藕村里会分,每家每户好几根,一根好几斤重,能让各家吃上好长一段时间,至于排骨,楚酒酒肯定不能等到年底分rou了,就是她能等,莲藕也等不了,到那时候,莲藕早就缩成莲藕干了。 她跟楚绍说了不少好话,才终于说动他,让他拿出两斤rou票,去买楚酒酒想要的排骨。 排骨里面有骨头,卖的价钱却和肥rou一样,楚绍跟当地人的想法一样,都觉得楚酒酒这是脑子不好使了,然而没办法,楚酒酒很少会跟他提出她想要什么东西,她有求,身为爷爷,楚绍自然只能必应。 十月中旬,村里每天刮的都是冷风,山上落叶比平时多了一倍,但是很多树还是绿着的,有些小孩,已经穿上了笨重的棉衣,大人也放下卷了半年的袖子,开始张罗起过冬的事宜来。 风冷,水更冷,荷塘里的水冰冷刺骨,大家却还是要耐着性子走下去,在腐臭的淤泥里寻找那些美味的莲藕。 今天就是发莲藕的日子,村里人基本都去荷塘边上等着了,也有一些没去的,比如知青们,比起村里人,他们更“娇嫩”一些,受不了这种苦,再加上莲藕也不是多好吃的东西,所以他们宁愿少吃一点,也不想再过去劳动了。 往常丁伯云都是起带头作用的,不过这几天,他头疼脑热不断,着了风寒,他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其他人见状,自然也不会提出劳动最光荣这种口号,能休息一天是一天,反正大队长问起来,有丁伯云顶着。 知青点里,丁伯云半躺在床上,他们的这个知青点,是前几年现盖的,本来新房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也不知道当时盖房子的人是疏忽,还是偷工减料了,导致这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一到大风天,丁伯云就得盖上两层被子,连棉衣都得盖到腿上,不然半夜一定冷的直发抖。 他在这住了三年了,依然适应不了这种环境,不过,他能忍,情况再恶劣,他也能一声不吭的忍下去,然后再找机会,摆脱这种情况。 俞建青躺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只要不上工,他就这样,一个劲的睡觉,有时候丁伯云都怀疑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知青点一共两间屋子,左边是男宿舍,右边是女宿舍,两间屋子格局朝向都一样,当初大队长为了让这些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能住的舒服一点,还特意给他们在屋子里垒起了单人炕,每个炕头都有一个小锅灶,既可以同时做饭烧水,又能保证每个人都暖和。 丁伯云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他正在写下乡的心得,自从开始下乡,他每天都会写上一篇,三年下来,都写了五六本了,谁也不知道他写这些干什么,又没有人能看见。 他正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人喊。 “这是知青点吗?有知青的信!” 丁伯云听见了,他刚把笔记本放下去,隔壁就响起叮叮咣咣的声音,紧跟着,就是马文娟尖叫起来:“你干什么啊!我的暖壶,都碎了!” 李艳却不管她说了什么,她等了那么久,都快两个月了,她以为已经没机会了,没想到,她二叔还是没有放弃她,这不,他终于来信了! 李艳穿着一件小背心,连外衣都忘了罩,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跑出去,然后拉着邮递员问:“信呢,我的信呢?” 邮递员可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他哪见过这么刺激的画面,直勾勾的盯着李艳胸口看了一秒,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连忙扭过头,邮递员红着一张脸,大声喊:“同志,麻烦你把衣服穿好!” 李艳愣了一下,终于注意到自己没穿外衣,她不耐烦的皱起眉来,“你把信给我,我回去就穿!” 好家伙,不愧是知青,就是豪放。 邮递员心里这么想着,他赶紧把信拿出来,不敢再看李艳,他把信递到后面,“给,丁知青,就这一封。” 李艳刚要接,后面的马文娟听见了,一把把信抢过来,“嗨呀,看你急的,是给丁知青的,又不是给李知青。为一封都不是给你的信,你得赔我一个暖壶,李艳,你说你多不值当啊。” 李艳不信邪,她又把信抢回来,看见上面真的写的是丁伯云的名字,李艳气的身体都开始抖,过了一会儿,她狠狠的把信扔到地上,然后跺跺脚,转身就跑了。 马文娟平时也跟她这么斗嘴,却没见她有过这么大的反应,她连忙喊:“喂,你还没穿衣服呢,不怕冻死啊!” 李艳跟没听见她的喊声一样,没一会儿,就彻底没影了,丁伯云披着衣服从宿舍里走出来,他皱起眉,看看马文娟,又看看地上的信,“怎么了?” 马文娟吐了吐舌头,“谁知道怎么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抽风,喏,这是你的信,被她扔地上了。” 马文娟蹲下去,把信捡起来,递给丁伯云,她好奇的问:“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们家给你寄信啊,以前都是汇款和寄东西,应该没什么事吧?肯定没有,要是有事,就直接给你拍电报了。” 丁伯云望着信,听见马文娟的话,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你说得对。”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马文娟不好跟进去,只好也回了自己的宿舍。 坐在床上,丁伯云三下五除二,把信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上面的内容,越看,他眉头越紧,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信上的最后一句,要他回信过去,给他们一个准确的消息,然而丁伯云安静的坐了片刻,然后,他站起身,把信扔到了俞建青床头的炉灶里。 另一边,大队部也收到了一个消息,听到这消息的大队长,不比丁伯云高兴。 大队长跟张庆发说:“公社的老钱刚告诉我,明年要再给咱们送两个知青过来。” 张庆发:“还送?每个村知青都不超过五个,咱们村已经有四个了,不应该再送了啊。” 大队长:“谁说不是!当初说的好好的,就给咱们安排这四个,所以我才让人建了知青点,房子就这么大,床还是砌好的,想再多弄一张出来都不行,你说说,好好的弄一堆知青过来干啥,打不得骂不得,不会干活就算了,还净添麻烦。” 如果陈解放在这,他会跟大队长一起抱怨,然而张庆发不是爱抱怨的性格,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大队长:“老钱说没说啥时候把新知青送来,咱们是不是得再盖新的知青点了?” 大队长:“盖个屁!他们都以为咱们村是那么好混的呢,来了就有饭吃,上面不批,咱们村的账上有几分钱,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没钱,不盖!再说了,连男女都不知道,盖一间还是两间都说不好呢,大不了就让他们几个挤挤。知青是来劳动的,又不是来享福的,住这么好干啥!” 大队长今天格外的暴躁,也是他这些年被知青折磨怕了,屁大点事就来找他要说法,动不动就要上报公社,上报革委会,一个个自称知青,其实就是愤青,大队长不敢得罪,只能哄着,这哪是来村里帮忙劳动啊,分明是给他找事呢。 每年知青都是统一下乡的,每个月都有批次,其中八月九月最多,因为这时候高中毕业了,知青就是这些高中毕业的孩子组成的。 谁也不知道老钱的消息准不准,更不知道新来的知青到底什么时候才过来,不过嘛,车到山前必有路,大队长准备等他们来了,再去应付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