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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月光 第88节

    夏天到了,天很蓝,看着很高,倒退的街景像一副明媚的画卷。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动听的情歌,这样谢斯白很不要脸:“大前提你忘了?”

    秦黛像是没听见似的,降下车窗望外边的路过的树。

    谢斯白只是这么一说,见将人逼到都不理他了,也不敢再不依不饶。拐过了两个街角,遇到红灯,他踩一脚刹车,在路边停下来。

    视线偏过去,发现秦黛在盯着路边一位老太太怀里抱着的卷棕毛泰迪发呆,视线都不挪开一秒,感觉快羡慕死人家了。

    他准备在下个路口妥协,放弃条件。

    红灯倒数进五秒内,谢斯白回眸坐好,准备松离踩油门,下一秒,右侧脸颊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蜻蜓点水的一下。

    像夏天棉花糖般的一朵云,俯身吻了下山巅。

    秦黛飞快坐好,眼睛看哪儿都行,就是不看开车的人。

    只问:“可以了吧?”

    歌里正唱至——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秦黛忽然想起他那条朋友圈。

    而谢斯白在那一吻之后,顿了好一会儿:“刚没感觉到,你是不是没亲上?”

    秦黛:“……”

    不要脸。

    -

    谢斯白虽然不要脸,但说话挺算话,直接开车回了飞云湾。

    秦黛好久没见老大,谢斯白在整理归纳这两周老大的口粮时,她就在书房和老大玩了二十分钟。

    谢斯白是真无语了,对他一个即将分别两周的男朋友,怎么就没这样的腻腻歪歪。

    他把包一提,面无表情把人揽起来,提醒她:“你接下来可以和这只狗一天都不分开。”

    但和他这个才上岗就业的男朋友,只剩下二十个小时不到的相处时间。

    秦黛哪里懂他的潜台词,哦一声起身,还没站稳,谢斯白有些不容拒绝地吻上来。

    甚至有些急切。

    脚被迫着向后移,她的后腰抵上长桌。

    谢斯白托了一下,秦黛被迫地坐上桌子。

    她的手掌撑着,指尖紧绷。秦黛一动,不小心碰到桌上的一支钢笔,金属的笔身骨碌碌滚动,从桌沿掉下去,砸在地板上,咣当一声响。

    秦黛微喘,谢斯白今天吻得有点凶,她几乎快缺氧。

    烫意沿着颈线向下,眼底起了氤氲的水汽,像看见了雾。侧腰却在此时感到一丝凉意。

    她今天穿了件衣料轻滑的短上衣,稍一抬手,便会露出一点儿盈盈的腰线。

    秦黛跑神地想,他的右手,似乎常年比其他身体其他部位温度低一些。

    哪怕已经五月的仲夏时节,也不例外。

    老大忽然汪汪汪吠叫起来,再好的氛围,也被这一阵连绵起伏的狗叫给中止了。

    秦黛微微推开谢斯白,想从桌子上下去,谢斯白却不肯,身体卡入她腿间,虎口掐着她侧腰,一副怎么样都不会放人的架势。

    他低头,身高的优势在那儿,此时低身坐在桌子上的她时,动作显得有些委屈。

    “秦黛。”

    谢斯白真的很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

    不过这一声又低又哑,很难听不出来藏在其中的情动。

    脖颈处皮肤最薄的地方,被炽烈的热气浸染,秦黛躲了一下,却被人再次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想去了。”他冲动道,“不去了吧。”

    不去是不可能不去的,机票订好了可以退,但他要真撂挑子,谢苑溪可就没十五岁生日礼物收。

    估计得撒泼打滚追杀他到下个生日。

    谢斯白想想就头疼,但现在的情形,他也不太能违背人性停下来。

    他低叹一声,又喊:“秦黛。”

    秦黛尚未平息下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只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谢斯白往前,秦黛就后退,躲那触感,但她根本没有退路,指尖摸到了了微凉的鼠标。

    谢斯白下巴抵在她肩窝,轻轻地蹭了下:“抱会儿好不好。”

    秦黛难耐地动了下,他还不满意:“不要动。”

    秦黛不太懂他的目的,茫然道:“……要这样,等它下去吗?”

    谢斯白窝在她肩上低低笑出一声,又开始了:“那怎么办?”

    秦黛耳廓早已染上了绯色霞光,她今天明明滴酒未沾,但心旌却像是被酒精刺激了后一样摇曳。

    她抬一下手,指尖摸到他黑色短发,像冰牛奶泼入了墨砚之上,对比分明的颜色。

    “你明早要送我回家。”她忽然说。

    谢斯白顿了下,抬起头来,秦黛却在同时,揽住他脖子,整个人都贴上来,脸却躲着不肯见他。

    谢斯白手一用力,将人整个从书桌上抱起来,他往主卧的浴室走。

    第一次在浴室。

    水汽弥漫,秦黛原本便冷白的皮肤上,泛起片片的粉。

    秦黛从上回就看出来,谢斯白在这件事上,总是先照顾她。前戏进行了很久,津汗从细小的毛孔中渗出来,又被浇洒下的水流冲掉。

    谢斯白却在中途突然暂停,出去了半分钟,再进来时,才刚拆掉四四方方小盒子的塑封膜。

    他左手已经足够灵活,但做这种事情,还是心急火燎的时刻,再快也不耐烦了。直接丢给秦黛,吻她时说:“帮我拆。”

    秦黛一顿,接过来,却好久没动。

    谢斯白催她:“快点。”

    秦黛很想问他一句什么时候买的,但想想又觉得,肯定是好久之间了。她虽然没有经验,第一晚时又喝醉了,但凭大致的记忆,也能猜出来,谢斯白活儿还挺好的……所以肯定不是第一次。

    长这么好看,前女友一定不少吧。

    谢斯白却仿佛有读心术:“看什么,参加完婚礼买的。”

    秦黛怎么可能笨到去相信他。

    谢斯白抱着她踏入容纳两人还绰绰有余的浴缸,短发上一颗水珠低下来,落到秦黛锁骨窝中,混入她身上细薄的汗,分不清了。

    他的唇色比平日里更红一些。

    秦黛匆匆一瞥,没有再看他。

    他故意拿左眼下那颗痣勾她,蹭她眼尾,道:“得公平点,到我了。”

    秦黛:“……”

    她动作慢吞吞地磨洋工,谢斯白又开始催:“快点,我难受。”

    秦黛小声:“你能不能别说话?”

    谢斯白从她手里拿走,放弃让她干这活儿,怕等到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咬进齿间单手撕开。

    包装纸轻飘飘荡到了湿滑的地板上,谢斯白反握住她手腕,答道:“行,那我只做?”

    秦黛:“……”

    -

    秦黛是被谢斯白给折腾醒的。

    睡梦未醒,有人不时摸摸她头发,捏捏她鼻尖或耳垂,连眼睫毛都不放过。

    她睁开眼,瞧见谢斯白放大于眼前的脸,困意排山倒海,下一秒扯着被子将自己的脸都捂住。

    谢斯白手欠地揭开:“七点半了。”

    秦黛往被子里面缩:“周末不上班。”

    谢斯白揽一把她腰,试图将人从被窝里捞起来。

    昨晚到两点多了才睡,秦黛是真的还没睡醒:“你好烦啊。”

    谢斯白:“……”

    秦黛一开口才发现嗓子的哑,疼痛感同时袭来,一想到这,就又有些生气,推他一把,再次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谢斯白没脾气了:“不是让我送你回家?”

    秦黛听见了,她后悔了,后悔缺乏先见之明地要求他这件事。

    她现在只想睡觉。

    谢斯白昨晚像是变了个人,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不要脸地说要把好几天没见的和即将两周没见的都补回来。

    他肯定早都知道她扛不住,偏偏回回都用美人计。

    秦黛不是很有出息,嘴上说着不要,实际行动却次次沦陷进他计谋里。

    谢斯白再次掀开被子,低声诱哄:“我马上就得走了,女朋友还不让我看看她,秦黛,你评评理,这个人是不是很狠心?”

    秦黛:“……”

    谢斯白抱她起来,秦黛顺从地搂抱着他脖子,整张脸都埋进他颈间,闻到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雪松掉冷木味道。

    觉得好闻,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才没有。”她反驳他。

    秦黛最终也没让他送,她动作慢吞吞,谢斯白又赶航班的时间,飞云湾离机场又不近,车程最少也得半个多小时。

    他只能提前走,谢斯白安排了司机送她和老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