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权臣囚欢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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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jiejie,你也是——”玉晴的脸红了,是憋笑憋红的,裴宴归啊裴宴归,枉你外表看上去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原来也是头不挑食的种马。

    慧娘有些怪异的看了青雀一眼,默默咽下了嘴边的话。

    “你等着,我去取我的旧衣裳来给你。”青雀笑着转身走了。

    “给两位jiejie添麻烦了。”她微微垂着头,身子瑟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柔弱可怜极了。

    慧娘只是单纯伺候生活起居的丫鬟,且乐于见青雀失宠,对玉晴态度就好了起来,殷勤的给她倒了杯茶:“姑娘先喝口水,等换好衣服,就可以下去吃早饭了。”

    “嗯,多谢jiejie。”玉晴接过水杯,微微抿了口。

    此时,母亲她们应该已快到凉州了吧,那里是先帝赐给父亲的封地,至今还由父亲旧部管辖着,虽不富庶,亦能让她们安稳度日。

    玉晴眨了眨眼,将那一股子涩意压下,笑着将这杯茶小口小口的饮完。

    她缠上裴宴归,其实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回京都那个圈子,即便是无名无份,亦有机会见到很多旧人。

    比如受过沈家恩惠的文王,和一直暗地与沈家交好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蔷。

    还有三jiejie和侄儿周蹊都在京都,她怎么舍得下——

    青雀拿来一套湖水蓝的裙子,布料有些单薄,慧娘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玉晴提起裙摆原地转了个圈儿,一双笑眼弯弯的,像两个明晃晃的小月牙儿,脆生生道谢:“这件衣裳我很喜欢。”

    若非找周叙打听过她的身份,青雀倒真要被她这句话唬住了。

    先帝钦封的玉晴郡主,性子出了名的挑剔,非绫罗不加身,可会瞧上她这一身行头。

    青雀不太会装样子,回了她略有些尴尬的一笑。

    简单的洗漱之后,玉晴便随她们下楼吃早膳。

    驿站的大堂里坐了一圈,都是随行的粗人,没瞧见裴宴归,玉晴不禁有些失望。

    “大人是在包间里吃的。”慧娘引她坐下来后,大声介绍道:“玉姑娘已经是大人的房里人了,日后大家伙都要敬着些。”

    玉晴正在喝一盅羊奶,闻言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这种事,用得着昭告天下么。

    却见对面青雀的脸色有些难堪,心下失笑,这是在拿她当枪使了。

    逐一跟他们点头还礼后,心里终是有了几分不耐。

    才刚喝完一小碗羊奶,有小厮从楼上溜烟跑下,桌上的人便迅速散去,开始各司其职。

    玉晴站起身,目不转睛盯着楼梯方向。

    半刻钟后,裴宴归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目光相视的一瞬,他眼里浮现轻微的不愉,仿佛并不是很想见到她。

    这时驿站的门大敞而开,浓冬的风灌进来,她不禁轻轻打了个哆嗦。

    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经移开目光,不知在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今日他穿一身靛蓝色直襟窄袖袍,人显得修长单薄,目光沉郁,不疾不徐从楼梯上走下,从容中透出一股浑然的矜贵俊雅。

    许是昨晚没有睡好,仔细看去,尚能分辨出他眼下一抹淡淡的青色。

    玉晴由衷欣慰,自己没有选错人。

    世人形容裴宴归,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单就这张脸,已能将京都所有权贵子弟都比下去。

    ·

    马车停靠在驿馆门边,玉晴走到风口上停下,即将擦身而过时,伸手扯了扯他绣了翠竹暗纹的宽大衣袖。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男子不由驻足,好奇的朝她这边张望。

    玉晴突然觉得,自己脸皮实在太厚了些,从哪里学得的这些青楼做派,简直罔顾母亲经年的教导。

    可想到在相思馆里煎熬的三jiejie,她手心又攥得更紧了些,直到骨节微微泛白,全身都紧绷了。

    这是白天,不是昨晚昏灯寒夜,孤男寡女。

    当时她放软了身段去求他,对方是怎么回应来着——

    “两年不见,表妹着实变得更不要脸了。”

    第2章 诱心 我疼——

    裴宴归目光落在玉晴攥住他袖口的那几根纤白手指上,微微蹙眉,想起昨夜她不矜持的举止,心里莫名烧起一把火:“做什么?”

    玉晴默默吸了口气,抱住他小臂微微摇晃,声音又娇又软:“宴归哥哥,让我和你坐一辆马车好不好。”

    撒娇这种行径,似乎并没有博得他的好感,头顶传来深重的压迫感,让她如临深渊,脊背都开始冒汗。

    许是当着人前,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了昨晚那种清润气息,而是带着十足的威慑,警告她不得轻举妄动。

    即便幼年时就懂的遮掩,温顺的羊崽,也不可能突然化身为狼。

    能在两年内平定渭水乱局,入得内阁的年轻状元,身上可没有半点的书生意气。

    从小到大,大家对他的评估就都是错误的。

    ·

    裴宴归态度松动得恰到好处,抬手掀开马车帘子,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这辆马车,本就是给郡主预备的。”

    玉晴猛然抬头,撞进他如渊的漆眸里,裴宴归被她抱住的那只胳膊,顺势从后背绕过去,搂住她的腰身,轻轻往上一送。

    “宴归哥哥——”直到惊魂甫定的坐在软榻上,才发觉这辆马车的陈设布置,竟与她从前在京中所乘的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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