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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式的巨大金色时钟挂在墙上,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笔墨香味。 安吾的脸色柔和下来:“这是个不错的工作地方。” 老人只是摇头笑:“这么说的人不少,但却没有几个年轻人能在这里安心待几天。” 太宰治晃悠了一圈,发出了感言:“很适合睡觉的地方,一睡不醒长眠的那种。” 安吾无语地看着他,有这样说别人刚要开始新工作的地方吗? “那老朽就不打扰两位了。”老人对太宰治行礼后退下。 安吾很想跟着他一起离开,但是一身漆黑的少年晃到了他面前。 少年虽然笑着,但鸢色的眼里却充满了疑惑和探究,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安吾:“……” “安吾君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呢,他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哦。”太宰治用轻到宛如没有重量的调皮语气道,“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我认识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呢?” 安吾转身,坐到办公桌前假装研究那些东西,似乎是很随意地回复道:“虽然不知道太宰先生认识的是什么样的人,但当分开一段时间后,那个人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慢慢就会变成了你不知道的样子。” “当你再次见到他时,他就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 夜晚降临,正是横滨这座魔都开始活跃的时间。 太宰治穿过灯红酒绿,推开了Lupin酒吧的大门。 吧台前的椅子上,红发的友人转头和他打招呼:“太宰。” “呀,织田作,晚上好~”太宰治进来坐下,随意点了一杯酒,转头就开始和友人喋喋不休开始吐槽自己的经历。 织田作就那样静静倾听者,脸上表情淡到堪称木讷,偶尔点头和附和一声,旁人甚至会觉得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但太宰治就是喜欢织田作这样,可以让他轻松地、毫无负担地释放自己,将他暂时从糟糕的世界海水里捞起来放松一下。 就和以前的安吾一样。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酒杯里的冰球玩,眼神放空。 安吾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糟糕童年那黑白灰暗生活中唯一鲜活的色彩。 遇到他之后,世界才开始有了色彩,才真正活了过来。 但那抹色彩实在是过于张狂自由,最后义无反顾抛弃了他,开心地去追寻外面更广阔精彩的世界了。 太宰治被酒精拉入了回忆的漩涡。 “你叫我暗吾就好了,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张扬的少年对他笑道。 哦,他现在叫安吾,太宰想,真是够任性的。 安吾的家族比他的家族更大,也更加压抑疯狂。 他们那里流传着一句十分有名的话。 【如果坂口家的金币堆积起来,能到达五头山的山顶,即使阿贺野川的水流尽了,坂口家的财富也用不完。】(1) 安吾的父亲曾经当过那边的交易所理事长、报社社长、县会议议长,而后升职为众议院议员,最后担任了宪政会的总务职务。(1) 但太宰知道,那人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安吾说他活了十几年,和父亲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是坐在一起相顾无言地磨墨。 当时的气氛尴尬冷漠到令人窒息,安吾维持的好心情也截止在父亲指责他坐没坐相,字迹不成体统,自甘堕落,愧为坂口家的孩子,实在让他失望。 那几乎是唯一一次的父子交流,以安吾掀桌然后被关禁闭为结束。 那时年仅8岁的太宰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明摆着会被惩罚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呢? 太宰很在意那个比他大了四岁的少年。 他们同样身为富裕权势大家族里十几个孩子中最小的儿子,太宰是不被重视,而安吾是被过于重视。 安吾的母亲,太宰见过几次,那看起来是个非常美丽温柔端庄、宛如大和抚子似的女人,就像是从礼仪中完美走出来的画中人。 任谁都想不到,她会经常私下歇斯底里用家里的一切能拿动的东西打安吾,满口都是为了他好,对安吾严格到疯狂的地步,爱到病态的地步。 安吾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骂骂咧咧:“她遇到的所有不顺心的事情最终都可以转化为对我的怒火,都是疯子,我迟早要离开这个疯狂的地方。” 太宰在旁边帮忙,看着他身上的可怕伤痕,真心地疑惑发问:“为什么要违抗他们呢?你明知道会被惩罚的不是吗?” 即使一身伤也明媚如阳光的少年转头看他,然后撸起他的袖子,指着他手臂上的青紫咧嘴笑道:“即使不反抗,努力讨好他们,按照他们的规矩活着,你不也被惩罚了吗?” 太宰收回手,用长长的袖子遮住了伤痕:“这只是我没有成功达到目标的正常小惩罚而已。” 安吾给自己随意上完药,又强硬扯着他的手臂上药。 他冷笑道:“不可能有人完全达到他们的期望,他们自己也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那么做,我偏不那么做!他们要我交出满分的试卷,我就要交白卷!即使我能拿满分!” 太宰无奈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明明很聪明的人为什么在这种方面这么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