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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鳞泷师父是正常的。 回到狭雾山之后,一切就变得很熟悉了,毕竟是真理住了两年的地方,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件小屋子,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忍不住快步跑了过去。 富冈义勇远远地落在后面,和她的急切不同,他看起来相当沉稳。 他们到的时候,鳞泷左近次正在劈着柴。 所有的徒弟都已经出师加入了鬼杀队,这里平时也就只剩下了鳞泷左近次一人独自生活,暂时没有其他的弟子,日子便也相对冷情,不过他也习惯了。 “鳞泷师父!” 声音最先传到耳中,接着他才抬起头看清了来人。 刚一看到来的是什么人,手中的斧子便不由的松开落在了地上,地上到处都是零散的木柴,少女却轻巧的避开,向他伸出了手。 一如曾经那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鳞泷左近次几乎是带着一点茫然地将人顺势接住,有着人类的温度,现在是白天也不可能是鬼,于是他将视线投向了慢了一步走来的富冈义勇。 接收到老人视线的富冈义勇面无表情,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他没有否认,那也就是说…… 直到这个时候鳞泷左近次的手才有些微的发颤。 哪怕在弟子面前掩饰的再好,失去视为家人的孩子依旧对他造成了相当巨大的伤害,他无时无刻在自责着,却又不得不在其他孩子面前表现的毫不动摇。 因为一旦他太过伤心,那么其他的孩子怕是会更加难过。 真理感觉到轻轻环着自己的双手收紧,鳞泷左近次拥着她,一向硬朗的身体此时却有些颤抖。 那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老人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她回拥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嗯!” 在进屋子之后,鳞泷左近次为他们倒了热茶暖身子,真理也简单说了一下她遇到的事情,从遇到手鬼到昏迷之后醒来出现在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略过了不可明说的有关于时之政府的部分,真理表示自己一直在另一个地方生活,还找到了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家人,直到最近遇到义勇才找到了回狭雾山的路。 鳞泷左近次一直安静的听着,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人没事。 只要还活着就好。 真理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鳞泷左近次站起了身。 他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听声音似乎是拉开了柜子的抽屉,没一回他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张面具。 那是与她之前所佩戴的一模一样的祛灾狐面。 真理接过,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戴了起来。 鳞泷左近次替她将斜戴在头上的狐面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真理乖巧地坐在原地,在师父抽身离开时,笑着道:“也许就是师父的狐面保佑了我。” 鳞泷左近次杀过无数的鬼,要记住每一只鬼是不可能的,可哪怕是这样他也能从少女有意隐瞒的那些细枝末节中察觉到,藤袭山上的那只鬼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而他交付给弟子的狐面,则成了鬼分辨目标的根据。 这孩子究竟得多善良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就受到了他的牵连,自己差点被鬼所害。 鳞泷左近次说不出话来,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我会给锖兔和真菰写信,他们知道你没事一定会很高兴。”鳞泷左近次说道。 这也是真理想要找到这个世界并回来的理由,无论如何都想要为大家报个平安。 真理说道:“鳞泷师父,我也想给他们写一封信可以吗?” 鳞泷左近次面具下的声音慈祥柔和:“当然。” 在他取来了笔和信纸后,真理就开始为了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好而烦恼了起来。 少女认真写信的时候,鳞泷左近次不由看向了始终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富冈义勇。 鳞泷左近次以为真理还活着的这件事,他们之中富冈义勇应该是最为高兴的。 毕竟最初收养这孩子的时候,就只有天性开朗的她能毫不在意义勇当时的消极态度,哪怕他再丧气也依旧会用最开朗的姿态对待他。 他们关系应该是很好的。 鳞泷左近次不明白为什么此时富冈义勇看起来脸上那么的苦大仇深。 “义勇,你和我过来一下。”鳞泷左近次沉下声,将他单独叫了出去。 正襟危坐的富冈义勇这会儿才终于动了起来,他站起身跟着出去了。 注意到他们动静的真理抬头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出门,她抬手摸了摸鳞泷师父亲手做的祛灾狐面,忍不住心情轻松愉快地勾起了唇角,接着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信纸上。 门外的鳞泷左近次直接了当地问:“是她的身体有什么后遗症吗?” 富冈义勇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 在鳞泷左近次越发严肃的态度下,他摇头道:“没有,师姐看起来很好。” 那鳞泷左近次就不懂了。 “……那么真理还活着你不高兴吗?” 真理写完信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了鳞泷师父对着义勇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于是她的脚步也不由的顿住了。 实际上真理也非常想要知道义勇会怎么回答。 最初与自己一直照顾的师弟重逢她是非常高兴的,可是架不住富冈义勇态度冷淡,虽然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着,也会去做,但除此之外他一路上几乎将她当成了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