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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你现在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祁茗雪指着她的名字骂道。 秦桑应下了她的话:“你觉得呢,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你不是经常用来形容我吗,我是很讨厌祁家,但我需要生存,你知道过去的八年即便我生活再苦,我都没想过回到祁家,是出于什么原因吗?” 祁茗雪不屑道:“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呗。” 那么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谁都会接受不了的。 “也不全是。” 收起冰冷的笑意,秦桑变得认真了起来:“坦白来说,我知道你从小被祁明钦当成最宝贝的人,你从他那接受的爱意满满当当,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独享宠溺的生活,你对我的攻击只不过是对你自己的保护罢了。” “我理解你的行为,我曾经收获的家庭温暖不比你少。” 她将祁茗雪的手拍掉:“因此,在我家庭支离破碎后,我从没有想过插足你要的全世界,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祁明钦其实找过我很多次,但我没有一次动摇回祁家的念头,毕竟那是你家,里面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她和祁茗雪的纠葛说白了全部来源于王琴俪,一个人将两家事牵扯在了一起。 祁茗雪抿了抿红唇,轮到自己吃瘪,可想来她的目的不是并不是秦桑离祁家远远的,而是…… “那你要的什么?”祁茗雪问:“或者说,你现在的底线是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平静下来试探着秦桑,也许是因为,秦桑的手中一直有张不可撼动的王牌。 也是可笑,那人竟会是自己的爸爸。 公司楼下的周边是巨大的露天停车场,三三俩俩的车跟棋谱般随机陈列在长方区域内,视线里闯入一辆熟悉的跑车,停在了不远处,里面的人大概是看到了她们,下一秒就下了车,向她的跑来。 在祁茗雪的视线飘去落在宋漾的身上时,秦桑说的很坚决:“宋漾。” 祁茗雪没将上下文连贯起来,反应慢了点:“什么?” “我的底线就是宋漾。” 秦桑继续说:“如果我们之间被你搞鬼从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你拥有的家庭就别被怪我向里多伸出一只手。” “……” 祁茗雪咬着牙愣在了原地,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她的手段,看着秦桑认真到无以复加的脸庞,以及赶过来的宋漾第一时间拉过秦桑手,挡在了她们之间,神色凌冽似刀。 祁茗雪憋着一口恶气,怒视着面前两人,后退半步,抬腿离开。 *** 车在回小区的路上。 从上车开始,秦桑顶着个鸭公嗓讲了起码十个笑话,但驾驶座上的人不仅没笑,就连吐槽的话一句也没说,再看看他的脸色,“黑云压城城欲摧”得到了最贴切的描述。 秦桑能猜出宋漾的沉默大概率源于自己对他隐瞒了祁茗雪的出现,一言不发不理不睬也很正常,宋漾应该在气头上,秦桑没有说话,想先让他冷静冷静。 过了五分钟,在空气静止到习惯时,她听见宋漾略有烦躁说了句:“你能不能耐心点?” 讲笑话耐心点。 哄他耐心点。 道歉也要耐心点。 “……” 秦桑顿了顿,看着他别扭的模样,正准备如他所愿张了张嘴 对方故意找茬似的,回敬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算了,闭嘴吧,声音难听死了,跟念大悲咒似的。” 秦桑:“……” 好的,有脾气的说的算。 她老实的把嘴缝上了。 过了一个路口,车中途停了下来,宋漾没搭理她,兀自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秦桑正准备跟着他,宋漾又二话不说将她摁在了副驾驶上:“别跟着我,外面风大,你是想顺着风把你嗓子当成手风琴凑乐吗?” “……” 秦桑没的话说。 等人下车,她透过车玻璃追踪着宋漾的人影绕过车前头进了一家药店,然后过了片刻,上车时,手上拎着的塑料带里装了些瓶罐纸盒。 野巴巴的扔在她的怀里。 秦桑盯着他,又看向怀里的药。 一堆治嗓子,护嗓子的喷剂胶囊。 “谢谢。” 秦桑觉得应该说一声,可当真说出了口,对方又不乐意了,“把话收回去,你对象对你好是本分,用不着客套。” “那我换成另外一句。”秦桑抱住药盒,认真的道歉: “对不起。” 宋漾:“……” “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觉得作为你的女朋友,我有必要宣誓好主权问题,再来,我认为我有能力解决,事实上,我真的解决了祁茗雪的事。” 她说完,眼里湿漉漉的,宋漾心里熬着的气一下子就松了,像是在安抚着自己的不适。 隔了些时间。 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山根,“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没有早点解决祁茗雪的事。” 他其实私下里有电话警告和当面交流,但对方的不服执着到可怕,甚至想通过家族联姻,来满足自己的心意,好在宋娉婷不喜欢利益恋爱,才避免了一场无里头的纠葛。 他很无力,觉得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留给了秦桑,就像八年前一样,让她孤身一人去应对着很多不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