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在余公馆通常是六点钟开始用晚饭,一般五点半的时候大家就都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厨房把饭菜端上桌子,顺便闲谈几句。 可是今天都到了六点钟余夫人还是没有出现,于是大家又等了一会儿。六点半,余夫人还是没有出现。 余瑾年也觉得奇怪,余夫人不喜欢打麻将的,可即使是打麻将的话这会儿也应该要回来了,他让管家打了电话到余夫人都几个朋友家。 打通电话得到的消息,要么是余夫人今天并没有去他们家,要么就是对方也正准备打电话来,因为他们的夫人也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要么是她们一起在外面逛街,逛着逛着就决定在外面用餐?可是也不应该,按照余夫人的习惯,她要是不回家吃饭必定会打个电话回来或者让司机通告一声。 “算了算了,不等了,大家先用餐吧。”余瑾年心中虽然有隐隐的担心,但现在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大家也都饿了。 饭吃到一半,管家突然进来通报,说是一个口音奇怪的男人送来了一封请帖,还说只要说是余夫人已经在那边恭候了余瑾年就一定会看。 现在沈小婉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的气氛,余瑾年打开邀请函看了半晌。 邀请函是路易斯贸易送来的,要求余瑾年参加他们的慈善晚宴,慈善晚宴路易斯贸易是年年都办,但是余瑾年就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因为这家贸易公司实在是太奇怪也太诡异了。 余瑾年早年间一直都在英国做生意,可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回到国内后,这家公司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一跃成为了租界最大的英资公司公司。 刚开始余瑾年也不是没想过要和这家公司合作,可当他向大使馆方面咨询后得到的消息是英国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家公司,短短数年,路易斯在上海滩的扩张速度快的惊人但却似乎没有任何的实体,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奇怪。 一个上海滩众所周知的公司,年产值高的惊人,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做的是什么,他的出处是哪里,凭借商人的直觉,余瑾年知道同这样的公司合作,无异于是引火烧身。 邀请函上定的时间是明天中午,也就是说余夫人要在外面渡过一夜,余瑾年打电话给刚刚说自己家夫人也还没回来的那几家人家,他们也都收到了这样的邀请函,于是沈小婉开始担心起沈之华来,她立刻拨通了陆家的电话。 此刻的陆家也是乱做一团,今天下午陆夫人和沈夫人约好了一起去朋友家打麻将,可两个人是齐齐失踪,然后陆沈两家都收到了这样的请帖。 打完电话后大家合计了一下,被带走的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他们送来的是慈善晚宴的邀请函而不是绑票,所以他们并不想撕破脸皮,所以今晚几个夫人应该会被安排在酒店里面。 邀请函的地址是浦江饭店,余恩博和余瑾年立即驱车到了浦江饭店,浦江饭店的vip房间在七楼,以免打草惊蛇,余恩博和余瑾年没有经过前台而是直接坐电梯来到了七楼,可刚出电梯门就被几个口音十分僵硬的人拦下了,他们说的的话语音十分的奇怪,余瑾年亮出来自己巡捕房的证件要求进去搜查潜逃的犯人,可那两个人也听不懂他的话鸡同鸭讲,一个不让进一个要硬闯。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羊角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用同样僵硬的口音道“不好意思了这位探长,今天这层住的是十分重要的人,具体是谁并不方便说,所以整层都被封锁住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这层是不可能有什么逃犯的。” 十分重要的人,余恩博从来没有听说过上海要来什么大人物,他坚持要进去搜查可是都被拦下去了。很快电梯口就聚集了好多手持手枪的黑衣人,那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依然满脸堆笑“实在对不起为了保障重要人士的安全,也为了保障两国的帮交,所以不能让两位进去。” 看事态的发展,余恩博和余瑾年知道他们两个是没有办法硬闯进去的,回去之后余恩博打电话去询问大使馆,结果得到的答复是这边并没有得到有哪个国家政要访华的消息。 这下,余恩博几乎可以肯定,他的母亲目前就被软禁在了浦江饭店,余恩博想要再去打探打探情况被余瑾年阻止了,对方既然能够召唤这么多的打手也好保镖也罢,说明对方的地位一定不低。 虽然不是各国政要,但是也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既然他们送来了请帖,那么他们就一定会保证夫人的安全,与其像个无头苍蝇那样乱撞,不如以不变应万变,明天他就去会一会这个路易斯贸易。 沈小婉一晚上都坐在客厅里面等余瑾年和余恩博回来,得知了情况后沈小婉立刻打了电话给沈之华,把这边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沈之华。 沈之华表示余瑾年是英女王亲封的男爵,路易斯贸易的人定然不敢妄动,陆洐现在是法租界第一位华人公董所以对方定然会给三分薄面,她现在担心的是她的母亲,沈家这种不高不低,不尴不尬的位置是最容易被人当成靶子的。 沈小婉想要宽慰沈之华让她放心,说余老爷一定会想办法护着沈家的,可是此时的她却不敢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这段话。 这些天里她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在余家的地位实际上并不高,虽然余老爷余夫人对她都很好,可这种好让人觉得好的很浅显,很客套,是那种对待外人的客气和周到,她在这个余家始终还是个外人。 她嫁到余家来就是为了帮扶沈家和陆家,可以她现在的位置估计是什么都做不了,也许只能是等她有了孩子才能正真的成为余家人吧,她看看对现状还不知情的睡得正香的余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