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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伽伊的英文有赖于家里的培养,石mama是大学英语讲师,最近在评副教授职称,石爷爷年轻时在国外留过学,石爸爸更是经常跑国外,几个人的英语都说得跟母语似的,石伽伊在他们刻意的双语教学下成长起来,从初中到高中,不负众望地一直担任英语课代表,但直到今天,遇到霍景澄,她才有种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感觉。 “你的也挺好。”石伽伊认真点评回去。 霍景澄终于忍不住笑了,虽然不知道哪里好笑,但就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和他认识的女孩不一样。 天色似乎又昏暗了几分,北京饭店门口的灯被打开,一瞬间周围突然亮如白昼,霍景澄这才认真地看向石伽伊,因为仰着头,小姑娘尖尖的下巴从厚围巾里露出来,皮肤白皙细腻,一双眼睛很吸引人,眼眸黝黑明亮,透着股机灵劲儿,只是脸颊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霍景澄将衣角轻轻地从她手里抽出来,转身向楼梯下走:“我第一次见雪,想在雪地上走走,你不用跟着我。” 石伽伊直接忽略了后一句话,只诧异地跟上他:“你都这么大了才第一次见到雪?” 霍景澄脚步顿了顿,回道:“……香港,不下雪。” 石伽伊突然觉得霍景澄很可怜,她跑到他面前,小大人似的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 雪一直下着,整个长安街白茫茫一片,安静得仿佛只有簌簌雪声。霍景澄也不问去哪儿,只安静地跟在这位小姑娘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脚踩在厚厚的雪上嘎吱嘎吱响,冷风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这种感受说不上好坏,只觉得新奇。 这种天气,公交车上的人不多,售票员阿姨撕了两张票给石伽伊,石伽伊找了两个挨着的座位喊霍景澄过去坐,然后问他:“你不知道北京冷吗?” 他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知道。” “知道还穿成这样?”他身上的外套,说厚不厚说薄不薄,在这种寒冬腊月的风雪天,根本不顶用。 霍景澄看着窗外风雪中的北京城,半晌才回她:“这是我最厚的衣服。” 石伽伊摸了摸自己兜里那几个钢镚儿,觉得买不起一件羽绒服:“行吧,就这么着吧,我爸说你们男人抗冻。” 下了车从公交站走到什刹海还有一段距离,路上两人碰到一些打雪仗的年轻人,石伽伊绕开他们走了过去,安然无恙,霍景澄却被洒了一身雪。有女孩笑嘻嘻地过来跟他道歉,霍景澄也不说话,只低头拍着身上的雪花,眉头微皱。 石伽伊见状又走了回去,扯着他的衣角往前走:“您和赵小雨一样,都不省心,走个路都能让人给拦了。” 霍景澄挑眉,她说的普通话,他听不懂。 “喂,那小姑娘,你这哥哥哪个学校的?”后面那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一直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大声问道。 石伽伊理都没理,继续扯着他往前走。 “跟你说话呢,你出溜那么快干吗呀。” “你们该干吗干吗去。”石伽伊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句。 “你丫的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们谁吗你这态度?”有人怒道。 “吼什么吼呀大姐,欺负我一小姑娘您也不臊得慌。”石伽伊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回了句。 那女生真就没再说石伽伊,她看向霍景澄,声音娇了几分:“喂,你哪个学校的?” 霍景澄看着石伽伊,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觉得这小姑娘胆子真大,天不怕地不怕似的,跟谁都敢呛。 石伽伊紧了紧拽他衣角的小手,拉着他昂头继续往前走,小模样又凶又倔。霍景澄挑了挑眉梢,抬脚跟上她,压根儿没理后面一直叫他的几个女生。 “敢情你们俩一个比着一个酷呢是吧?”女生气急败坏道。 石伽伊偷笑,心想你们说破天他也听不懂,能不酷吗? 霍景澄就这样被石伽伊扯着衣角拽到了冰场,因为雪大的缘故那里人不算太多,石伽伊打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赵小雨,她松开霍景澄,冲那边喊道:“赵小雨,小雨姐,给我弄两双冰鞋来。” 赵小雨并没有听到,她似乎在和身边的人拉扯着什么。 石伽伊见情况不对,抬腿跑过去,刚靠近就听到赵小雨旁边那叔叔说:“怎么着?拉着你溜两圈不乐意啊?” “你谁啊你,我凭什么让你拉着啊。”赵小雨也不是善茬儿,一点也不畏惧。 赵小雨是他们胡同最受欢迎的女孩儿,石伽伊甚至怀疑她是全北京城最受欢迎的女孩儿。赵小雨上中学时石伽伊正读小学,每天上学放学时都能碰到来接送赵小雨的各式各样的大哥哥,甚至还经常有人为她打架,到如今,赵小雨上了大学,更加青春靓丽,来找她的人只增不少,偶尔还会有人开着小汽车来。 赵小雨眼光颇高,一般人看不上眼,又有北京小妞那种娇气和泼辣劲儿,见那人拽着自己不松手,脾气一来,一巴掌就扇过去。 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捏紧:“别给你脸不要脸啊。” 石伽伊见赵小雨吃亏,鼓起腮帮喊了句:“你给我松开。”接着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冲过去张嘴便咬到他拽着赵小雨胳膊的那只手上。 那人吃痛,“嗷”的一声将石伽伊甩开,石伽伊瘦瘦小小的,瞬间被那人甩得老远顺便还在冰上打了个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