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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忽然灵感迸发,思路通畅无比,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点,激动不已,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验证。 陆彦破开陶画的房门时,她趴在书桌上,完全没有动静,如何也换不醒。 醒来时,陶画发现自己在医院,对上陆彦紧皱的眉头,她恍惚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 陆彦:“睡眠严重不足,疲劳过度,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怎么睡觉?” 她扶着额,“验证哥德巴赫猜想来着,睡不着觉,也没意识到要睡觉……好像是有两天没睡了。” 他陡然暴怒:“你这样会猝死的,知不知道!” 被他一吼,她愣住了。这是陆彦第一次对她发火,看起来很恐怖。她呐呐:“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 他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戾气,像着了火,发怒的样子让她很不适,她说:“……别冲我发脾气。” 他恶狠狠道:“我就冲你发脾气,我不会向你道歉。你必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你猝死了,我怎么办!” 陶画微滞,她反应过来,他这样生气,只是因为关心她,在乎她。越生气,越关心,越在乎。 她心脏微动,缓缓软塌下去一角。明明春天早已过去,空气里却有花开的声音。隐形的花瓣温软,轻轻覆盖她的心脏,她说:“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陆彦怒气稍减,脸色缓和下来,“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知道吗?” “我知道。” 把陶画送回家后,陆彦说:“还熬夜吗?” “不熬夜了。” “真的吗,我不信。” “我发誓。” “我得监督你。” “?” “我睡你这儿,监督你睡觉。” “……” 陶画:“不行!” “我不监督你,要是你又熬夜怎么办?” “我不会的。” “你说你不会熬夜,但你一沾数学就没个分寸,以前还好一点,现在都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如果你一不小心又忘记睡觉了怎么办?所以我要监督你,至少这几天我得监督你,先把身体恢复过来。” “我————” “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拿被子。” 陶画都来不及说话,他就已经开门出去了。她敲敲额头,也懊悔自己没分寸,这是事关生命危险的事。 “我不睡房间,我睡沙发。”重新进屋的陆彦说。 “有空的房间可以睡。” “我睡沙发,能注意到你卧室和书房的动静。你要是偷偷熬夜,我会知道。” 于是陆彦就在陶画的沙发上睡下了。 夜晚星沉月瘾,寂寥无声。陶画枕着枕头,视线仿佛穿过门板,落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陆彦人高腿长,沙发对他来说并不宽阔,他睡着应该不大舒服。沙发质地偏软,不大适合长时间躺卧。 思及沙发的种种缺点,想着陆彦可能睡得不舒服,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 夜渐深,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秋雨,温度骤然降低。陶画猛地从床上起来。 下雨前气温不低,陆彦只拿了比较薄的毛毯盖着睡觉。现在温度降了,薄毯大概抵御不住冷气。她没有迟疑,找出干净的被子,抱着去客厅。 客厅里昏暗静谧。她没开灯,怕灯光会“吵”醒他。窗外有依稀的光线,她循着微弱的光线走近沙发。 他侧卧着,背脊微屈,姿势很随意,睡觉时很安静,没有什么粗鲁的呼噜声。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她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小桃花……”他低低道。她以为他醒了,最后发现他没醒,只不过是在梦呓。 “好好睡觉,别熬夜,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可不得给你殉情去……”语句飘散在夜色里,却又凝固在陶画的耳边,滴点未散,连锤子都砸不碎似的。 微弱的光芒映着他俊朗的侧脸,眉骨和鼻梁如浅淡的峰峦起伏,如雨后春山,朦胧隐约,瞧不真切,但散发着明净晴朗的味道。 陶画静静看着他,心也跟着明净晴朗下来。 翌日。 看到陆彦从陶画公寓里出来,楼慈冷声道:“你怎么在她家里。” 陆彦语气轻飘飘的,“昨晚睡她家。” 沈之珩问:“你睡陶画这里?” 陆彦说:“没办法,关系太好了。” 这时候,陶画跟着出来,“你们在说什么?要迟到了吧,快点走。”不等他们,快速去乘坐电梯。 陆彦在陶画的公寓睡了三天,本来还想继续赖在她家,但陶画坚决不同意,严词拒绝,最后他只能作罢。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陆彦说:“有一家饭店的粉蒸排骨很好吃,要不要去吃?” 听到粉蒸排骨,陶画点头,“要。” 从学校打车到饭店。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学校,这会儿人流大,半天都打不到车。 “那里有卖自行车的,我去买一辆。”陆彦说。店铺就在前方。他没有耽误时间,立即去买了一辆自行车,对陶画说:“走吧。” 她走过去,却见他把前座让出来,他说:“我不会骑,你载我。” “你不会骑自行车?” “没骑过。” 也是。他那样的家世,出行都有私家车,用不上自行车。不会骑自行车很正常。陶画也没有说什么,坐上前座。她握住自行车把手,“坐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