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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勃朗特很突兀的一只铜绿色耳环,随着她的讲述,有了变化,激进带着热量的魔法波动,让勃朗特眼神也变的格外轻蔑。他的袖子微微颤动,或许是通过别的道具或手段,将这一结果告诉了梅格。 就算她还是人类,那也是个居心叵测,妄图欺骗神明代言人的罪人。 茉伊拉则只是略带同情的看着勃朗特,这暴躁小伙若是知道,异世界带一只耳环往往象征着喜欢同性,一定会跟猩猩似的捶胸顿足。 就在梅格要委婉的反驳并戳破谎言之前,茉伊拉和颜悦色的转了口风:“抱歉,我刚才的说法不是很严谨,这诅咒是跟还没入主王宫的卡特家族无关。” 耳环的魔法波动再次归于平稳。 她瞥着勃朗特仿佛下一秒就要骂娘的表情,差点笑出声。 接下来就可以尽情玩耍了。 “这诅咒是针对卡特家族设下的,而我的父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救下了我。” 她垂眸,将眼中的戏谑遮挡在纤长的睫毛之下:“当时我的母后是想要杀掉我的,因为我并不是父王的亲生骨rou,不过父王因为某些原因,因为他深知诅咒的影响,所以选择救下了我,养大了我。正是因此,我可以站在各位面前。” 一些语气的转折,让人乍一听会认为:卡特五世用心良苦,为了摆脱诅咒影响,才会让这个跟王室血脉不沾边的少女继承王位。 会议厅内安静无声,教士们对视之后,都从勃朗特那儿得到了信号:女王没说谎。 名为伊莲恩的女教士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歉疚和同情:“可是这跟我们听说的传闻不一样。” 茉伊拉遮了遮眼睛:“传闻说我其实是父王带进宫的私生女?这是个谎话,不然我就要先一步上断头台了。” 一位国王,已经将自己过去不堪的伤口,扒开给人看,鲜血淋漓的,无一字虚言。 达勒总管发自内心的,堪称绝妙的开始抹眼泪了。 他没意识到,陛下的一通讲述,其中并没有明确的因果关系,逻辑根本不通。 只是,那么多阴差阳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茉伊拉跟诅咒的始作俑者,复盘都复的充斥着猜测和假设,这些教士又不是当事人,哪能猜的明白? 教士们显得有些愧疚。 人在愧疚的时候,就容易脑子不清醒,做出让步。 “抱歉,就按着陛下的意思,我们会在今日之内验证完诅咒是否会对旁人造成影响,如果确如陛下所言,不会造成影响,那么我们晚上就会搬离王宫。” 好的,两个麻烦算是解决了其中一个。 “那么,在我们离开之前,请陛下将那位宫廷魔术师交给我们,他确实使用了亵渎的法术,所以会被神圣光辉所攻击。” 茉伊拉其实还挺好奇,如果真的将梅瑞狄斯交给教士们,会是怎样的景象。那家伙会被当成异端,但本质上可是教士们一心崇敬的光明神,用以稳固大地的工具,谁也杀不死他。 对于神明而言,可比这些教士们重要多了。 用尽一切手段也没法“净化”掉他的挫败感,大概会让这些研究院的教士们三观碎裂,那场景一定很有趣。 不过也只能脑补一下,毕竟那会以梅瑞狄斯吃很多苦头为代价,还是算了,哪怕是在她的planB里,让梅瑞狄斯当诱饵,最后也是要极力逃脱,而非束手就擒。 “一个误会,”茉伊拉说,“关于将一个无足轻重的魔术师,大书特书,还让各位兴师动众的原因……” 她看向门边打手势表示已经妥了的骑士,高声道:“请珀西法官进来吧,也许他的话会被我更令各位信服。” 珀西法官大腹便便的进来之后,教士们再度面面相觑。 这个人,完全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外,跟这件事有半铜币的关系吗? 伊莲恩一脸嫌恶的后退半步,似乎是从珀西大法官身上,察觉到了非常厌恶的东西。 仍旧是魔法,应当不是检验虔诚的程度,如果是,那茉伊拉才会是那个,让教士们觉着无法交流,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那个人。 大概率是检测身体的纯洁程度吧,她猜。 在神力面前,人类这种生物连隐私都无法保护,真讽刺。 然后便是珀西法官的发言环节,他满面红光的脸上带着笑容,对教士们只有演技欠佳的恭敬。 他问:“所以给你们写信的人,是个年轻的,根基不深,甚至没有参与过修撰法典的年轻法官,没错吧?” “这没错,但是……”梅格态度有些迟疑。 他们并不善于说谎,之前关于写信人的身份,就是直说要保护隐藏,以免被报复了。 但却泄露了。 珀西法官笑着表示,这根本不需要有人泄露,猜都猜得到,如今的王国欣欣向荣,搞这种阴谋的,肯定是那群想要借助教会势力,来瓦解争权的阴险小人。 他自己在司法的顶尖位子上坐着,却很乐意低头去听下边之人的声音,所以很清楚,那些年轻的,没有资历却妄自自大的新晋法官,看他和所有身居高位的老派法官非常不顺眼。 人活着总要图点什么,就算不图利也至少要图名望,而作为法官,没修过法典的,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 “所以他们迫切的希望变革,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从记录员一步步爬上来的年轻人,手里既没有钱也没有兵,早就造反啦。多亏他们没有,王国才能一直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