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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轻道:“那他总有偏爱的口味吧?” 姜愿道:“有点嗜酸辣,偏爱面食与rou食,对了,有家面摊的熏鱼面和小黄鱼面味道不错,他总是吃。” 姜愿在心里默默补了句,宋宴山的口味与她基本一致,这大概也是他们能做饭搭子的重要原因了。 但鹿轻的神色却古怪起来,她道:“愿愿,你还不知道宫廷宴是禁鱼的吧?” 姜愿还没反应过来:“宫廷宴禁鱼和宋宴山吃鱼,有什么关联吗?” 凭借姜愿对宋宴山的了解,这话其实是没有错的,宋宴山并不是会以王室为己任,离了王室还会心甘情愿维护王室秩序与规矩的人。 既然王室规矩管不到他的头上,他吃鱼也就成了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鹿轻道:“不是这样的,愿愿,你能想象你吃普通猫的场景吗?这就像狗族的人绝不会碰狗rou一下,猪族的人还天天在动保协会奔波,呼吁大家不要吃猪rou呢。” 姜愿听得有些糊涂:“可是王族并不是真正的鱼啊。” 鹿轻道:“但他们有鱼尾巴,看着一盘盘的鱼rou料理端上来,鱼尾巴或者被炸得焦酥,或者被蒸得鲜嫩,他们眼里哪还有美味,只会心有戚戚焉地觉得自己的尾巴在隐隐作疼。” 姜愿有些无言以对,她道:“宋宴山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经过昨夜的事,姜愿也知道了宋宴山给他自己缝制了一个严密的面具,一旦戴上便入了戏,将真实的面容隐去,留给姜愿的永远都是体贴周道的绅士形象。 而这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他的迁就和纵容如润物无声般,总是让姜愿忘记去记挂他的喜厌,爱怒与禁忌。 虽然他敛去所有的癖好锋芒,只为了做个与姜愿契合的另半个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凑出个圆满,可委曲求全来的圆满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圆满。 就好像现在,宋宴山一味将他的需求个性隐于面具之后,让姜愿以为他们是倾盖如故,可偏偏要听第三人又说起陌生的宋宴山来,直到这时才知道其实是白头如新。 因为姜愿许久都没说话,惹得鹿轻有些慌乱:“我没有别的意思,或许三殿下并不在意这些,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不是在指责你不了解朋友。” 姜愿笑笑:“你放心,我没有多想。” 她道:“既然一时确定不了王储会去哪里吃饭就先等等吧,总有人会发偶遇照的。” * 但她们二人都没有想到王储并没有用餐,他是孤身离开单兵宿舍,之后就进入了行政楼,一直没有再露面。而无论是王储还是宋宴山,都没有叫人送餐或者去食堂用饭的意思。 但又能怎么办呢,衣服已经换好了,肚子也饿扁了,鹿轻实在没有力气再等半个小时让外卖送到,于是就拉着姜愿去了西餐厅吃饭。 西餐厅上菜慢,鹿轻摸出一盒饼干先和姜愿分着吃垫肚子,姜愿挑眉道:“还不如去中餐厅吃饭。” 鹿轻早就扫去了之前的兴奋,下巴靠在光洁的桌面上,垂着眸子,恹恹的:“虽然是学校的西餐厅,但是这里的厨师做得红酒鹅肝味道不错,他是喜欢吃的,所以我还是想过来碰碰运气。” 姜愿吃惊地看着他:“你说的他,不会是指王储吧?” 鹿轻迅速地眨了下眼,露出了苦笑:“你觉得很荒唐对吧?我明明只是个中等种族兽人,却不自量力的喜欢着王储,可是谁又知道,我们曾经相爱过。” 姜愿震惊地几乎要把刀叉摔下去,但她分不清是为了鹿轻和王储不为人知的过往,还是鹿轻竟然就这么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鹿轻反倒轻松起来,好像压根没有意识到她的话会给别人制造多少的困扰,她道:“不要那么凝重嘛,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不好讲的,也不要觉得背负了什么秘密,虽然高等种族兽人不屑和我们通婚,但是无论男女,他们都喜欢找我们做情人,尤其是你们低等种族兽人,大约都觉得体态娇小力量薄弱,又没有什么权势,所以特别好把控吧。” 她顿了顿,道:“所以即使被人知道了我和王储的过往也没什么,某些人反而会在背地里羡慕王储,毕竟没有雄厚的财力,也养不起我这样一个还算有些地位的家庭出身的情人。” 姜愿感到五味杂陈:“但是你刚说你们是相爱的。” “曾经,”鹿轻道,“已经是曾经的事了。当他知道为了后代基因考虑,他必须要娶个世家出身的千金后,我就彻底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做得很果决。我想想,一年,我们有整整一年没有见过面了,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鹿轻为她的天真叹了口气,那声气息似乎是叹在姜愿的心头上,敏感的心尖立刻如不能承受般蜷了起来,她问道:“当时相爱时,你没有考虑过你们之间身份地位太过悬殊的问题吗?” 鹿轻奇怪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考虑?即使他是天王老子,只要是和我恋爱了,我就是和他平起平坐的,我们之间没有谁能高过谁。” 姜愿道:“但是你们最后的结局却是由不平等的社会地位造成的。” 鹿轻道:“你觉得那部分还属于爱情吗?那是苦涩的现实,与爱情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的。我们不是输给爱情,而是输给了事实。况且,愿愿,不是我说什么大话,即使最后落了个这样的结局,我也没有丝毫的后悔,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在乎过程而轻视结果的人。毕竟每个人都会被残酷的现实摧残,只有少之又少的人才能和我一般经历酸酸甜甜的爱情,那真的是个很美妙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