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威武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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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测灵根,所幸及时给她遮挡,倘若被承禹测出了空灵根,此刻休想这般安稳惬意。 亵裤方才在湖中捻碎了,他便将先前拿走的那件天蚕丝给她穿上,又把薄纱衣裙系好,抱紧在怀里,挥袖退出了幻境。 湖边的男子一袭清冽云纹氅袍,丰神俊逸的容颜,仙气般的高华雅隽。暗夜下,只见额心的九婴凶鸟似得了熏陶,十分惬意地闪了闪,在阴金色的光芒中消淡去。 蓦然一飞升,转眼便送去她落樱山的小树屋。柔缠了一夜,放到床上的时候还在酣睡。 看到她的阴元之宫,隐隐有紫黑色的魔浊氤氲凝留,修长手指便在其上一覆,用一道清阳正气将它遮掩起来。 睇了眼胸膛的细红刀口处,淡淡睨她道:“曾经如何对本尊的,现下如何还你。” 树屋底下夜巡的两个弟子,正仰头望着夜空数星星,眼(* ̄︶ ̄)见着一道白袍蓝氅、颀长清冽的身影掠过。 像幻觉一样。 其中一个不禁道:“刚才可是有人从树上房里出来,像……乾渊师叔祖?” 另一个呐呐道:“乾渊师叔祖天神骨脉,清冷静修,平素无人敢去吵扰,更何况入女修寝屋?不可能。而且大师姐那么喜欢他,明里暗里求过多少次,师叔祖都如若不闻,怎么能够。” 前一个道:“那谁知道呢……听说这次新入门的弟子,其中有些超美的。” 夜色寂寥,山石边不时传来鸟叫蛙鸣,吵扰得人心绪难宁,却又纾解着孤独。沈千沉一手持剑,往这边游逛回来,问道:“在说什么?” 两名弟子紧忙大眼看小眼,缄默道:“没没,我们在看天上的月亮。” 沈千沉狐疑地瞥了眼七楼树杈边,那扇方才开启又阖上的房门,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许是哪个女修夜会外派宗门,见怪不怪。 第二十一章 口吐芬芳 司弟子在此举着…… (二十一) 一觉睡到天明, 司芋惺忪醒来,腰肢酸胀得要断掉,却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抹奇异之舒畅, 尤其阴宫之中像有气息流动。 瞧见又穿回来的天蚕丝亵裤,还有肌肤上的点点红晕, 她便想起来昨夜的事, 并非一场梦。 听见冷月和寂雨在树下唤, 司芋披衣下床的瞬间,腿无力地软到了地上。 她想,今后得想办法把那俊美魔修甩掉, 她不能跟魔界保持这种暧昧关系。日久生情什么的,都是拖累,只有钱最干脆利落了。 在易香居用了早点,便乘坐冷月的剑一起飞去了衔月楼。 衔月楼地处蓬莱仙府中心,大家每日飞来飞去的都会路过这一座山谷,堪称仙府的后勤总务所在。 仙府的粗使仆役、衣物日用所需都是从衔月楼派发的,包括每个门派的按月灵石开支,也是从衔月楼的总账中支出,然后拿回去各门派分算。 正好是月初, 昨日又新进了二百多名弟子,因此山谷里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走进双龙衔珠的玉石拱门, 正中通栏屏上在回放着闯关的精彩剪影,司芋那一队六人的身影也不时有闪现。 领事师姑在万物楼前台登记后, 司芋上楼领到了一个乾坤袋, 两套浅蓝和浅绿的裙裳鞋袜,还有一块玉质腰牌、回溯镜和飞行器、匕首等物品。 匕首是防身武器,可以选择长剑或者其他的, 可司芋觉得短匕更轻便。回溯镜主要用于出任务后回来审核用的。腰牌则做为一种类似交友名片和定位的发送。 刚入门或者低境界的弟子,飞行器是一块石磨的平底圆盘,单薄而丑陋,不比筑基期修士们可以有不同的花样。而且一次只能飞三个时辰。用完时间后,再飞行就要去衔月楼充灵豆,一颗灵豆仅供两个时辰。 如此想来,本来吃饭就紧巴的低阶弟子,再充个灵豆可不就更穷了。 司芋想起自己的仙竹飞行(* ̄︶ ̄)扫帚,看来还是容易打开市场的。 正要从万物楼三楼飞下,但见玉石拱门外浩荡走进来一队人马,正中领头的男子白面粉腮,生得颜比潘安,穿一袭柳黄雨花对襟蝉翼袍,内衬月白绫罗裳,衣襟与袖摆都镶嵌金丝,举止做派目空一切。 冷月在旁边小声低语:“这是逍遥派掌门岳笺的当红手下,钦法坛的坛主乔骁。逍遥派人数虽不比苍璃剑宗,但在仙府内权位高重,这人更是气量狭小,升斗计较,最好离他远点,务必不招惹!” 司芋凝眉看去,虽然长得一丢丢好看,却煞气颇重,眼底亦掖着阴郁。不过她现在基本可以通过衣饰颜色粗略估计出修为了,这位的修为应该是金丹。 他一来,大家都很紧张局促,纷纷不察痕迹地退让开来。 乔骁凛了凛嘴角,显然得意。 正迎面过来两个低品阶的外门弟子,可能手上抱着筐没瞧见,待走至跟前,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低下头,颤颤巍巍地想要移动过去。 乔骁表情一冷,顿了顿,然后说:“站住,你们两个,蹭脏了本坛主的袖子。” 两个弟子听得哆嗦,连忙摇头说没碰到,我们是小心翼翼避开坛主走路的。 “哼,是吗?可本坛主说蹭了,那就是蹭了,难道还有说错!”乔骁压着嗓子。 身后的跟班连忙递来宝珠靠椅,自坛主从岳掌门的内室出来,面色就几分致郁,眼下谁人撞到当口上都是自找死。 乔骁撩开袍摆在靠椅坐下,冷笑道:“脏了的袖子是拍不干净了,你们两个是各留左手,还是各留右手,或是都剁去,自己选择。” 吓得两名外门弟子膝盖软下,连连磕头道:“坛主饶命,坛主饶命,晚辈弟子绝无胆子敢蹭坛主!我们两个都是仙农门的低阶农修,就靠着一双手用来干活,只想兢兢业业种田修仙,求坛主开恩,留我们全手!” 乔骁挑眉,搭起二郎腿不为所动。 两名弟子头皮磕出血来,后面便互相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求坛主砍自己的双手,饶了对方。说他们从老家一起来修仙,他对我有恩,就都砍我的吧。 岂料越发听得乔骁愠怒,乔骁龇牙不耐烦道:“都莫求,来啊,一块儿全剁了!” 原来修仙界也有恃强凌弱怙势压下啊。 那还什么正道之义。 叮! 系统适时弹出来任务提醒—— 〖请用搁置已久的小蝌蚪,摆平今日第一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小蝌蚪已长成蛙,拥有“口吐芬芳”与“口吐真言”功能,请选择功能先后使用顺序。〗 一、二,司芋全给点了勾。反正都要用,就一块儿用了。 司芋掏出短匕,拂开裙摆从三楼跃下:“等一等,我能证明他们没碰到。弟子方才正试用回溯镜,刚好录入了,坛主请看!” 她说着,掏出怀里荧光的回溯镜。 但见她一道绮丽粉裳从三楼飞跃,空气中也荡开幽(* ̄︶ ̄)幽花香。人们抬眸注视,小美人白如凝脂,樱唇红润,丰胸娆媚,纤盈腰谷一握,当真是莺惭燕妒,楚楚动人。 人群不由发出惊叹的低呼。又有人忽然想起天幕上那个铲铁锹闯关的姑娘,莫非是流云掌门新收的合欢宗弟子?一时围拢过来的人更多了。 那琼姿花貌,清脆嗓音,听得乔骁瞥眼抬头。他却白腻的脸无有波动,把她回溯镜扔去一边,说:“懒得看,在场的可有人出来做证?” 在场的一个人也不敢出来,没有人敢得罪逍遥派。逍遥派掌握着最基础也最根本的道法之理,得罪了以后就别想混了。 司芋气滞道:“岂有此理,乔骁你狗仗人势,欺人太甚!修仙之道,说得冠冕堂皇,原来弱rou强食,养着一群蝇营狗苟。像你这样的狐假虎威、欺行霸市,就不怕来日翻了船,被昔日冤家爬上头碾压?你以为他们此刻不敢站出来,是因为敬你,不过怕遭你小人算计。但新人如笋冒头,早晚有一天你便弃如刍狗,莫不趁早多做点善事,免得结局太惨!” ……唔,司芋捂了捂嘴唇,这些话都是怎么说出来的,她没想说啊。 但马上又开口道:“乔之衡,你看不上外门弟子,可知整个仙府有多少外门弟子,又有多少外门弟子支撑着最累的活,在这样苛刻不公的资源条件下,达到了修为激进。” “乔之衡你改了名,成了岳笺掌门不可告人的私宠,修为一跃蹦到了金丹。内里勾当不提,你现在风光了,可忘掉曾经自己也是这外门之中艰难求生、但求上进的一员?今日你砍了他们的手,难不保他日有人比你更受宠,到时连你的脚都一并废了。以身侍人,道基不稳,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家都听得有些迷糊,什么乔之衡啊,私宠、改名的。 只乔骁却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仿佛被揭穿了最隐匿的旧事。 那些,在他改名前就已把相关人士都抹杀,她又是从何知道的? 眼见司芋的嘴似关不住,俨然没有停下之势,他便恶狠狠道:“够了,闭上你的胡说八道小厉嘴,今天就放过你们一码,咱们走着瞧!” 狠一踹椅子,带着人走了。 直到一队人马出了双龙拱月门,人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是什么小仙女呀,虽然是混沌五灵根,可是人美口才又好。 她自己是流云掌门内门弟子,却帮着外门弟子说话,说到了多少人的心声去。 一时夸奖赞美之词漫溢,就连冷月和寂雨的表情都甚为感同身受,因为她们也曾经历过那些拮据困顿。 冷月在万物楼上比了个心:“司芋,小丫头你真敢说。” 司芋撅了撅嘴角,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有点酷。 系统屏板上好感度刷刷刷地往上增,眼看就要刷到百分百了,八十金币啊,司芋眼冒金光。 原来口吐芬芳和口吐真言是用来吵架揭人短的(* ̄︶ ̄)。 能把人老底都揭穿了的那种。 亏她把小蝌蚪搁置那么久,下次要在红袍魔修跟前试试,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头。最好能把他揭得底裤都掉了,从此再不敢来找自己,或者拿捏住弱处、为我所用,毕竟各方面武艺与功夫皆不错。 司芋抚着胸口的青丝,正待转头,便见迎面而来一道颀长的身躯,发束神鸟白羽冠,氅袍缱风,清冽卓然。 是简流川,那般优雅寡淡的神祇尊容,看得她不由得楞了一楞。 是男主就无敌帅,言情文不变定律。 “乾渊师叔祖!”围观的人出声叫道,然后往两侧退开。 师叔祖给他的灵兽取狗粮来了,他的那只灵兽喂养得十分挑剔和仔细,每个月头,师叔祖都必亲自上衔月楼配食。 只是从昨天傍晚开始,不知道为何,那只牙尖似刃、凶相毕露的毛绒绒小犬,忽然被他变成了一只猫头鹰。 嘴还是那个3字嘴,牙也还是那个尖牙,竹子一样的兽角也在,但哑巴了。 人们恭敬让道。 乾渊师叔祖拂袍走来,天尊般的清冽英容俯视,看着被众星捧月、明眸善睐的女子,浅淡道:“司弟子在此举着匕首,要对本尊做甚,莫非剖心表孝敬?” 系统的面板上,原本将要满格的好感度,哔哔地满到了百分百。 呜呜,果然是仙品灵根、超然绝尘的天二代,司芋眼冒星光,所以昨天对他刁难的怀疑都是误会! 多么富有爱心的男人。 第二十二章 玉牌 师叔祖总是排在我第…… (二十二) 司芋没想到最后几格好感度会被简流川填满, 算起来这只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吧。他这样一个清贵淡漠的男人,连师傅飞升时的答话都淡漠,竟会对自己有善意。 就, 其实他人还挺好的。 司芋连忙收起手上的短匕,应道:“哦, 不是……我刚从三楼跃下, 下意识握着匕首了。弟子才入宗门, 尚且愚拙,师叔祖莫怪。” 她昨日只不过客套地说句恭维话,心里还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刁难呢。怎知这个男人却当了真, 他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司芋也不会真“孝敬”他呀。 女人的脸颊因着方才口吐芬芳,泛起些微的粉晕,今日化了淡妆,黛眉朱唇,白皙的颈子下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吻痕,只是被她的和田玉珍珠项链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