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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鸟儿死去的时候, 它身上疲倦的子弹也在哭泣, 那子弹和鸟儿一样, 它惟一的希望也是飞翔。 --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是美国人的劳工节,有时候还会碰上中学生们的暑假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意味着什么,大人们不用工作,不用劳动,孩子们的最后一天狂欢,一大堆人聚集到大街上举行□□。 美利坚的子民太喜欢□□了,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示威的时候□□,抗议的时候也□□,除了给马路造成交通堵塞,给开罚单的交警们造成更大工作量以外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这种奇怪的执念是德国人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 三个小时了。 他们已经在这破地方堵了三个小时了! 负责开车的弗朗茨忿忿不平地把新领到的罚单揣进口袋,“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连着三天被开五张罚单。” 地点还他妈的是同一个,连警察都是同一位,前前后后收了他六千多的罚款,那位警官整个月的kpi都被他承包了。 其实准确来说只有四张,有一张是弗朗茨故意的,蓄意伤人,撞的是江其叶,性质恶劣到能够立案的程度,最后只罚了三千。 它像一个魔鬼开端,接下来的两天内他又在这个地方开了连续四张罚单。 市区本来就挤,前边的那辆还开得慢吞吞像只即将百年的蜗牛,弗朗茨按着喇叭催促,问沃尔纳,“你刚才说白蓁蓁在哪个医院来着?人太多我没听清。” 沃尔纳随口一回,“长老会。” 窗外又掀起了一阵欢呼,弗朗茨又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大点声,哪个医院?” 沃尔纳拔高了声音,“长老会,哥伦比亚医学中心。” 欢呼声潮水般逐渐退去,听清了医院名的弗朗茨脑子一嗡,僵硬地转过了脸,“江其叶也在那儿。” “……” “我前天刚把他撞进医院。” “……” “第一次机器出了故障,检查结果是错位;后来发现情况不对,再次检查结果就变成了骨折。” “……” “你说白蓁蓁她醒了之后会不会乱跑?会不会因为迷路阴差阳错地窜进江其叶的病房?她的病房在几号?” “1402,单人病房。江其叶的病房是几号?” “……1401。” 1401的隔壁是1403,对面就是1402。 沃尔纳窒息了,“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遇上你这种猪猡一样的队友?” 他根本没法同他撇清关系,因为在白蓁蓁眼里他们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同种货色! 这俩半斤八两的难兄难弟们闯了一路红灯,联手收割了四张罚单,在今天这个全员□□格外自由的日子里为纽约市创造出了美好的GDP,终于赶在二十分钟内成功抵达了医院。 气势汹汹的两个人像劫匪似的闯进1402病房,看见的是白蓁蓁穿着病号服,驻足窗前喂食白鸽的安静身影。停在她手腕上的那只白鸽并不怕生,正微微侧着脑袋去啄她掌心的面包屑。 弗朗茨抢先发了问,“你……醒了?身体还好吗?出去过吗?” 她听见后,也微微侧了脑袋,懵懂的神态同白鸽如出一辙,“出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出现三遍的诗=全文重点。 第29章 医院 ——你觉得她出去过了吗? ——你觉得她没出去过吗? ——你猜她见过江其叶吗? ——我猜她一定见过江其叶。 眼睛大就是有好处,眨巴眨巴就能相互交谈。白蓁蓁专注喂着鸽子,尖尖的鸽子喙啄的她掌心通红一片,沃尔纳走来后看到,下意识地叮嘱,“以后要记得撒在窗台上喂。” 话音刚落,脑海便闪过一幕寂静无声的黄昏,浓郁厚重的霞光铺天盖地,恍惚间有轻盈的白鸽羽翼飘落他眼前。 他眉头稍蹙,将这画面抛在脑后,拆开一支体温计,“量一下体温。” 白蓁蓁却看着空落落的窗台,神色恹恹,“鸽子被你吓跑了。” “我可以找人给你抓,你先量体温。” “可它就是为了不被人抓到才选择逃跑的。” “那就先不抓,你先量体温。” “可我的面包屑还没喂完。” …… Affectation。 意为装模作样,矫揉造作,不可理喻。这三种释义可以归纳为同一个出神入化的汉字——作。 完美符合白蓁蓁现在的状态。 小公举嘛,一个月总得作上那么几天,不作浑身不舒服。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沃尔纳耐着性子哄,“等量完体温了我给你备上一整筐面包屑去伦敦的特拉法尔广场喂一整天鸽子好吗?” “那我若是当场抓一只烤了吃掉,是不是明天就能被遣送回国了?”她望向他的眼中满是对灿烂明天的向往。 怀揣梦想的人眼中都有光,有谁能不为之动容呢? 有的,冷血资本家就不会,他只会语气残酷地告诉她,“你想多了,我会吩咐他们将你收押监狱一辈子不出来。” 美好的向往总是在冰冷的现实前破碎到体无完肤。 她的表情一点点转为失落,“你果然不爱我,还是想着把我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