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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把手腕抽了出来,“就是生个孩子,至于吗?哪个男的不生孩子!” 这句话击中了文彬,他转过头凶巴巴地看着安阳,对视上她那冷淡的神情却没有说话,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最后他败下阵来了。 这不是谁生孩子的事情,他说她又不会懂。 “早上,你还不如不救我。”文彬自暴自弃地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靠在床边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一动不动地想事情。 如果早上就那样死了,是不是就穿回去了呢? “所以,你早上是想自杀?”安阳扫了一眼在床角缩成一团的人,一面继续工作一面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 “不是,”文彬脑袋搁在膝盖上,人哭得一抽一抽的,“但现在有点想试一试了。”只是不知道失败了会怎样? 他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安阳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挪到了床角的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自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我告诉你结果是什么,就是你浑身缠满绷带躺在医院里不能动,轻者缺胳膊少腿,重一辈子植物人。” 文彬憋着嘴转过头,眼睛从下往上的看了眼安阳,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啊,他都哭成这样了,她不安慰他就算了,还在这给他冷静地分析事故后果。 就是这可怜巴巴的一眼,让安阳心突然软了一下。她看着他那圆圆的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似乎她是他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文彬哭累了,也哭不出来了。虽然他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活下来,他从地上爬起准备回去了,待在这里也没用。 “你去哪?”安阳看着打算要走的人,想了想又道,“你今晚就在我这打地铺。” 文彬回头看着安阳,那神情是在拒绝她的提议。她清咳嗽了一声,“我今晚得通宵工作,你又把我弄伤了,我要做点什么都不方便,所以你留下来。”说完还把床上的被子踢到了地上,又扔给文彬一个枕头。 文彬想了想确实是因为自己,她现在身边需要人照顾。便自己在床旁边打了个地铺,整个人窝进去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安阳说,“那你有事要喊我。”话说完没有一会,人就睡着了。 天亮了以后,安阳看了看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睡得呼呼的人,很难想象这个人凌晨的时候和她说要自杀。 搞不懂,安阳摇了摇头轻轻的从床的另一侧下去,出了卧室在外间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李秘书带着早餐过来的时候,安阳正在刷牙。她进来把早饭放到餐桌上摆好,正和老板汇报工作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秘书不可置信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卧室门口打着哈欠的男孩,又回头看了看卫生间里的老板,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安阳在卫生间里突然听不到李秘书的话了,她正好也洗漱好了便出来道,“继续,今天下午空出一个行程,我要去趟医院。” 李秘书应着,一面把餐桌旁的椅子又拉出来一个,“预约哪个科?” “腰扭了,”安阳站在餐桌旁动了动腰,好像没那么疼了,“昨晚后背突然抽筋,你看看是去看哪个科室。” 李秘书低头在小本本上记着,一面偷偷地瞄屋子里的这个男孩。怪不得昨晚老板醉成那样,都不让她送她回房间,原来金屋藏娇啊。 文彬见照顾安阳的人来了,他便把昨晚管前台要的药放在了安阳的手边,“记得吃。”他见安阳看了他一眼,疲惫的解释道,“我真不是自/杀,也不会自/杀的。” 他早上醒来后就明白了,安阳的腰没什么大事了。她之所以没让他走,可能是见他昨晚情绪不对怕他想不开吧。 “我会努力活着的,也会好好工作的。还想接这个戏,你在考虑考虑我们剧组吧。”他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 安阳看着这个抓着衣角,乖巧的站在这里和她解释的人,心思太过简单单纯了。她现在有一堆糟心事等着她处理,就她们那个小破剧,还没有分量来挤占她的时间。 “我考虑下。”她是要拒绝的,但他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了,临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 迟爱来的时候,安阳早就离开了酒店。 她看着眼睛红肿的文彬,“你眼睛怎么了?”安总没见到也没事,还有别的机会。但她迟爱的艺人,就一晚上的功夫整个人怎么看着有些不对了。 “哭的。”文彬一边吃早饭,一边和迟爱说,“我今早又和她说了一次,她说会考虑的。” “早上?”不能怪迟爱多想,这个行业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你们昨晚后来一直在一起?一直待到早上?” 文彬正在吃煮鸡蛋,本来没觉得迟爱的话哪里不对,但迟爱人走过来看着他的时候,文彬就知道了,误会了。 “她昨晚摔倒把腰扭了,前台过来给开的门,然后我就留下了照顾她来着。单纯的照顾,就是端个水,拿个电话。” “我不管你是哪一种,”迟爱看着文彬嘱咐道,“你什么事情都得和我讲,不能有隐瞒。要不然出事,我没法帮你收拾。” 剧组虽然资金不足,但准备工作还是一直在进行,制片人在到处拉投资的时候,文彬这边开始了拍定装照围读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