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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手上的功夫,时文靖相信,宗眠青哪怕比时言平强上一些,也强不了太多去。 还是社会经验少了…… “是小徒狂妄了,”时文靖替时言平致歉,“闻先生如此信赖那位宗老板,自然有闻先生的道理。” 闻洪霄轻哼了一声,虽然心底依旧看不惯时文靖和时言平师徒,但一位老者这样低姿态地对他抱歉,他也实在做不到再对其恶语相向。 他只能别开眼睛。 时文靖似是没有注意到闻洪霄的冷淡,“如今那鬼物逞凶,将闻老先生和闻先生也牵扯其中,这其中倒有我的几分不是,是我太小瞧了它,就怕鬼物凶性已起,老先生此关好过,后面的关却是难过。” 闻洪霄闻言,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他实在是担心爷爷的身体…… 时文靖说此关好过,他甚至都担心爷爷这一关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当然,更为确定的是,如果后期再来这么一下,爷爷肯定就真的活不了了。 他身旁,闻子珩几步上前,却才没走出几步就已经体力不支,虚扶在墙上,“时道长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时文靖微微叹了一口气,“煞出西南,阴气直上,再观你们几人面相,眼目发黄、眼皮肿胀,兼之一丝血线从双目中穿过,若是我没猜错,怕是你们祖上身出西南方,祖上不安、鬼物横行,甚至有鸠占鹊巢之势,将要带来倾家之祸。” “难道……是我们的祖坟出了什么问题?”闻子珩犹豫着问道。 他从小喝洋墨水长大的,对于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实在是不甚了解。 听了大半天,他也就听出来一个他们祖宗现在不怎么安宁,既然是祖宗不安宁,那不就是祖坟出了问题? 他也听过一些灵异志怪故事中,若是一不小心动了祖坟,一家子就跟着倒霉等等故事。 只是…… “我们最近并没有动祖坟啊。” 时文靖眉头微微一皱,“哦?” 闻子珩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倒是刚刚修过宗祠……”他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激动,“道长可是想到解决之法了?” 时文靖一派淡然,胸有成竹,“原先是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如今既然已经知晓,等抓到它原身,自然手到擒来,闻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闻子珩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差点站立不稳,“太好了,太好了……要是我害得二叔出什么事,那我真是百思难辞其咎!还好有时文靖道长肯出手相帮……” 时文靖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时言平很为自己的师傅不值,“师傅尽心为他们奔波,解这倾家之祸,可在有些人心里,恐怕也及不上那个缩着头不肯露面的。”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沉默的闻洪霄撩起眼皮,看了眼时言平,心底一声冷笑,“时文靖道长高义,闻某人铭感五内,但时言平小道长也实在不必三句话不离宗老板,我敬佩时文靖道长与敬佩宗老板为人,难道必须是冲突的?” 时言平脸色骤变,“你们闻家若是真如此信服敬佩那位宗老板,大可不必请我们师徒前来,你当我师傅是什么人,是你们请不来宗眠青的替代品吗?” 时文靖这一次却是没有再阻止徒弟,他微微一笑,“我徒儿不会说话,但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古往今来,我们华国人最重祖宗宗祠,动人宗祠这件事情,非全心信赖不可为。” 他说着,看向不远处的闻洪霄,“闻总若是信得过,我动这个手也无妨,只怕闻总信不过我,任何事情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若是再有什么波折,又像这次一般闹出什么误会来,最后双方都闹得难堪就不好了。” 闻洪霄张了张嘴,什么叫再有什么波折?什么叫误会?什么叫双方闹得难堪? 时文靖这话里话外,倒是直接将他爷爷这一次出事轻飘飘地定义成了一场“误会”? 这还不够…… 他后面这两句话才叫闻洪霄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闻洪霄毕竟是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湖了,听话听音,不过转瞬间就明白过来时文靖的意思。 这就是人师徒捏着自家一家子性命,在让他站队呢。 说起来,时文靖看着确实是比时言平看着平易近人多了,虽然已经是得道高人,却是难得的和气,甚至纡尊降贵为他们家奔波。 只要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眼色,这个时候就该感恩戴德、铭感五内地高高地将人供起来。 但他这不软不硬的一番话,也同时拿走了他所有选择的余地,将他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一旦他选了时文靖,中间发生任何“波折”,他便再也不能再求助于宗眠青了。 可是谁又能确定,这波折只是波折还是大难临头呢? 明明没有鬼物,也没有刀光剑影、枪林弹雨,可闻洪霄却感觉到了一股几位沉重的窒息和压抑,是毫无抵抗力和选择权的无力感。 就在闻洪霄还在挣扎着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一旁的小叔闻子珩先他一步开口了,“时文靖道长愿意出手帮我们,我们自然感恩不尽,一切全权交给时道长处理,我们绝无半点置喙。” 闻洪霄皱起眉头,“小叔!” 他如今也已经知道了,相比较宗眠青来说,时文靖和时言平在玄学圈子里的名气大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