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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母的,即便考虑了诸多因素觉着两个小辈合适在一起,但如果他们真的强烈反对,应也会重新考量的。 曹襄仍犹豫没法定夺。 曹盈便以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如今还没有完全定下的时候,你与玥儿如果要拒绝,娘亲和舅舅也容易同意。等舅舅下了旨意,那就真的没有半点斡旋余地了。” 细思之后,曹襄也不得不承认曹盈说的没错,只得又托meimei邀刘玥来府上一趟详谈。 “好,我一会儿去遣人去邀,就定在明日吧。”越早商量好,就能越早拿定主意。 勉强算是拿了主意,曹襄愁苦稍散,一直绷直的背放松了些,向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像是舒了一口气又像是完全脱力了。 曹盈见他劳累的模样颇心疼,便站起身替他捏了捏肩,只觉得他肩胛几乎硬成一块,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捏不动。 “我知道族中的事不是我出面能解决的,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哥哥一定要告诉我。”曹盈只得改捏为捶,试图舒缓他的疲惫。 “还好,如今事都步上正轨,按部就班地按爹爹生前的安排走,也只是让我苦一苦,我现在也算撑过来了。” 曹襄为着苦恼的婚事将今天的事宜都已提前部署下去了。 眼下不急着离开,他就和meimei说了会儿话,关切她近日身体如何。 曹盈正怜兄长辛劳,哪可能再拿自己的事让他更添忧心,且她不过是季节交替引发的疼痛反复,也没必要说,便只道是一切都好。 “我有周先生和戴雪照顾着,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哥哥你,如今脸颊上一点rou都没有了,眼下也青着,是否都不曾好好进食入睡?” 曹襄瘦了不少,现在脸部轮廓分明,少了从前孩童的可爱,更显出少年的清俊感。 他眉眼都继了平阳公主的富贵艳丽,瘦下来后富贵气一减,气质上倒是与曹寿越来越像了。 配上这几年养出的族长威严,出了门也是能叫同龄男儿皆弱三分的贵公子。 如非他没时间也没精力放在爱情上,许是凭着这副模样就博些少女芳心。 只曹盈作为meimei,看着只恼他瘦的多了。 曹襄已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一套了,但见自己映在meimei秋水瞳中的身影就一阵心虚,连善意让她安心的谎言都说不出。 他只得蹩脚地为自己解释说忙起来偶尔会忘了进食的时辰。 至于如今每日睡眠不足三个时辰的事,他就完全不敢叫meimei知道了,只祈祷着meimei不要追问下去。 可曹盈一听就知道他有所隐瞒,秀眉蹙起就要再问。 好在是有人来打断了兄妹俩的谈话,让曹襄脱出了被盘问的境地。 李敢风风火火闯进来,因口干舌燥,轻车熟路地拿了方才曹襄未动过的茶水,一口便饮尽了。 然后他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让未第一时间认出他的兄妹俩都看愣住了。 曹襄确实久未见他,愣后也没辨出他是谁,刚要开口问,就听meimei试探性唤了句:“李敢?” 他有些不敢信,虽知道李敢在军营cao练风吹日晒会黑会瘦,但眼前人变化也太大了吧。 “你这是去烧了几个月炭吧?” 曹襄与李敢关系不错,从五官辨认出是自己的好友,便没忍住损了他一句。 “你才去烧炭了呢,几个月没见你的影儿了,见了也没句好话,你快闭上嘴吧!”李敢一肚子火,憋不住就又怼了回去。 “哥哥,李敢是去忙舅舅交代的活儿了。”曹盈告知了曹襄情况,又奇怪地问李敢道:“怎么火气这么大,这次任务不顺?” “顺倒是顺得很,我刚去宫里领了赏。” 对着曹盈,李敢就又柔和了口吻:“只是气没少受,还弄得我现在都不明白那姓桑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懂了,这是来求我meimei帮你析解了。”曹襄听没出大事只是李敢受了苦有些幸灾乐祸,兴致勃勃听着。 李敢翻了个白眼,但被曹襄说中了心思也没法反驳,便只能捏着鼻子将这一次任务的实情夹杂着抱怨一并说了出来。 “我去的时候对那姓桑的真的是百般忍让他不肯罢休,如今回来他倒是主动道歉了,我却觉得仍不对劲,他这是怕我爹找他算账?” 这是李敢唯一有可能想出来的原因,但又不那么说得通。 曹盈原本听着桑弘羊那些磨人的举动也有点忍不住笑,但等听完在淮南王封国发生的莫名其妙事迹和回来后桑弘羊及刘彻的态度,这点笑意就消失了。 “这件事你还是听桑弘羊的,不要去探听太多。” 第106章 推断 都得听我的 见曹盈严肃了神情, 仿佛通过自己一番话就已知道了什么,李敢连忙询问:“盈盈,你若猜出了什么就快告诉我吧, 我都快为这事儿烦死了。” 曹盈原不想说出自己的推断, 因她稍一思考便觉得这事儿水深,不是自己这些小辈该涉入的。 但是李敢不愿白跑一趟, 不依不饶地求问,连兄长曹襄也怀着好奇向自己看来, 她只得开了口。 “这事儿大约是舅舅与淮南王甚至其余诸王的博弈,桑弘羊去时激怒你也只是为了布局让你处在合适的位置, 并不是真要跟你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