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女配她绝不憋屈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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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孟璐之所以过来这边支教,只是单纯地凭着一腔热血。她想让更多像于盼娣这样的孩子走出大山,有机会亲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正好这几天男朋友赵阳陪大老板来这边出差,大老板心血来潮、过来实地考察几年前捐款建造的希望小学。

    而那位大老板所捐造的希望小学,正是她眼下所支教的这一所。作为随从,赵阳自然也跟着大老板一块过来了。

    赵阳的业余爱好是泰拳和散打,水平都还可以。有了这样一个战斗力不俗的保镖陪同,李孟璐终于可以放心进山做家访。

    这会看着面前浑身黑黢黢、仿佛刚从污泥里爬出来的瘦弱小女孩,李孟璐神色间涌起nongnong的心疼,“盼盼,你这是怎么了?又被弟弟欺负了?”

    作者有话说:

    沈青:没错,泰拳小哥的大老板就是我!

    第7章 真千金一路打脸07

    李孟璐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云梦却不由湿了眼眶。

    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残留意识。

    在于盼娣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中,真正关心过她、给过她善意的人并不多,眼前的李老师就是其中一个。

    李老师会给她冻皲裂的手温柔地擦上护手霜,送给她新书包,轻声细语向她讲外面的世界……

    可惜这份温暖的关怀,伴随着于盼娣的辍学戛然而止。

    这会对着李孟璐关切的目光,云梦微微摇头,“没,他没欺负我。”

    云梦说得是实话,可李孟璐却赤.裸裸地误会了。

    盼盼肯定又被家里那熊孩子弟弟欺负了。可弟弟有全家上下撑腰,她怕说出来被责骂甚至被殴打,所以这会连说都不敢说。

    李孟璐叹口气。没有再去追问这个饱受原生家庭压迫的可怜小姑娘,她顺势转移话题:“你怎么从山上下来?这是要回家?”

    云梦认认真真地回答:“不是回家。李老师,我家就在山上,半山腰那个小房子就是。我爸一大早把meimei的头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我下来村里叫大夫。”

    “头打破了?”李孟璐倒吸一口凉气,“那得赶紧送医院。”

    云梦有些无奈:“可我家里人不愿意往医院送。”

    “不、不愿意?”李孟璐吃惊到有些结巴。

    云梦低头看向自己的腿。

    瞬间李孟璐有点明悟,她试探地问道:“盼盼,开春时你摔断腿,他们也没有把你送去医院治疗?”

    云梦点头,“奶奶说家里没钱,还害怕警察发现后把爸抓走。”

    李孟璐倒吸一口凉气。

    没钱就干脆不治了?

    这可是亲女儿啊!

    《动物世界》里,有些动物会抛弃族群中年老的成员,但它们却绝不会抛弃体弱的幼崽。

    于家人这样,甚至连动物都不如。

    更何况治个腿才多少钱?据她所知,盼盼的父母都在城里打工,也都是有工资收入的人。

    他们不是没钱,只是单纯不想为盼盼花这份钱。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飞速在脑海中用过,李孟璐眉头越皱越紧。

    旁边陪李孟璐一块进山做家访的赵阳上前一步,安抚地拍拍女朋友的肩,温和地出声提议:“璐璐,病情耽误不得,要不我们先陪你学生去找大夫?”

    **

    小山村的大夫是位年过六旬的老婆婆,村里人都管她叫钱婆婆。

    开春时于盼娣腿摔断,老太太不肯送医院,多亏钱婆婆出手才有幸保住一条腿。

    钱婆婆家位于小山村最深处,不大的院子里摆着花盆和几只架子,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晾晒着草药。

    一行人找过来时,钱婆婆正在翻晒架子上的草药。

    抬起头,看着小黑球般的云梦,钱婆婆当即就皱了眉,“盼娣,你怎么脏成这样?又被你弟弟欺负了?”

    云梦:……

    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于家宝喜欢欺负她?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

    有了李孟璐的前车之鉴,云梦这会也没多解释,而是直接无奈地叹口气。

    这样的反应,看在钱婆婆眼中就是默认。

    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前三个多月的治疗,钱婆婆经常上山去给于盼娣换药。接触多了,她也对这个小小年纪就听话懂事且特别能忍疼的小姑娘生出了几丝真心的疼爱。

    这会见她被于家宝欺负,钱婆婆忍不住吐槽起来:“家宝也真是不像话,男孩子哪有像他那样的。”

    可不是么?云梦忍不住点头。

    小黑球小鸡啄米般点头的模样逗笑了钱婆婆,她忍不住伸手,在云梦肩上拍了拍,然后感慨道:“你啊,就是太老实了。”

    云梦:……

    不不不,真正老实的是黑化之前的于盼娣,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钱婆婆看着拨浪鼓般摇头的小姑娘,浑浊的眼中笑意更盛,“旁边瓮里有水,赶紧去洗洗。对了盼娣,你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腿又疼了?”

    云梦摇头:“腿没疼,钱婆婆您的医术很好,我已经彻底好了,好得就跟被打断前一样。”

    哪怕之前有那么点不一样,可经过昨晚的洗经伐髓,这会也肯定已经好全乎了。

    顿了顿,云梦说明来意:“我爸把来娣的头打破了,一直在流血。”

    “什么?”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响起,一道来自钱婆婆,另一道来自屋山旁侍弄花草的曾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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