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十四洄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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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睡了。”

    傅时矜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起身,她趿拉着鞋,拖鞋和地板接触,在安静的民宿,踩出哒哒的声音。她摇摇晃晃地上楼,一边回头和身后的蒋岑岑说:“岑岑,我先上去了,房间等你。”

    “嗯。”

    直到江扬也折返回自己的房间,蒋岑岑这才慢慢起身,虽然到了这个点,可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困倦,大脑异常的清醒。

    蒋岑岑从沙发上起身,她盯着纪燃房间的那扇门,脚步顿在原地。转而,似是想通了,三两步走到纪燃的房间门口,手指曲起,扣了两下。

    “睡了吗?”

    “吧嗒——”

    门锁被纪燃从里面打开,他有些诧异蒋岑岑这个点敲他的门,纪燃靠在门口,扫了一眼蒋岑岑,撇嘴笑了一下,“怎么了?”

    蒋岑岑直说:“我想和你谈谈。”

    “进来吧。”

    纪燃转身,直直地朝着窗户角根处的椅子走过去。

    蒋岑岑身上一股酒精味儿,纪燃吸了吸鼻子,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你喝酒了?”

    纪燃坐在椅子上,双腿叠加,懒散地靠着后背,蒋岑岑的坦荡劲倏然消失不见,她佯装淡定地站着,靠在他房间的衣柜门上,两个人的距离拿捏地十分舒适。

    纪燃好笑地盯着蒋岑岑,也不知道她今晚忽然这一下是玩的哪一出。

    蒋岑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色不似往日清淡,反倒多了几分浓艳。

    纪燃捏着腔,想到白天的事,逗她:“蒋老师这是知道摄像头麦克风都关了,也没人跟拍,来我房间,想干点别的什么?”

    蒋岑岑抿了下嘴角,她淡淡地笑起来,话外有音:“确实是想干点别的事。”

    纪燃两只手的手指交错在一起,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而他神色自若,重新抬起头,迎上蒋岑岑的视线,不太正经的笑,却是一声不吭。

    房间骤然多了几分旖旎暧昧的气息,蒋岑岑看着纪燃漫不经心的笑,靠在衣柜门的身体轻颤了下,她竟然让纪燃给带偏了。

    蒋岑岑纠结着话题的开始,憋了一个问句:“纪燃,你之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啧——”

    “怎么,现在流行老同学翻旧账?还是想打听其他的?”纪燃扫了眼蒋岑岑,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来,“十几个吧。”

    偏偏他还特欠的补了一句:“不算多。”

    不、算、多?

    蒋岑岑内心徒生复杂的情绪,她倏然发觉这是一段不大对等的关系,她偏爱了十四年的少年,如今,如愿以偿地出现在她身边,而且是单身。

    可他坐在她面前,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十几个吧。”

    “不算多。”

    说矫情一点,她有点介意。

    纪燃漫不经心地扣着手指,慢悠悠地等着蒋岑岑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一瞬,他的动作僵硬。

    蒋岑岑幽长深邃的眼神朝着纪燃望过来:“那——”

    “纪燃。”

    “我能做你下一任女朋友吗?”

    她说,纪燃,我能做你下一任女朋友吗?

    蒋岑岑将最真实的自己袒露在纪燃面前,与其说是喝了酒,酒精有些上头,实则是她有些等不起。袁晓枚的建议她是一点都没听。

    直接冲了!

    人生的下一场意外,下一个内心无法跨越的大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阻断她这场告白。而她已经等了十四年,迟到了十四年,太久了……

    纪燃抬眸迎上蒋岑岑的视线,问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很早了。

    可是,她一想到他谈了十几个女朋友,而她一个都没谈,还要告诉他,她很早就开始暗恋他了,莫名觉得吃亏。

    蒋岑岑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就是,最近的事。”

    蒋岑岑舔了下唇,刻意反问纪燃:“意外吗?”

    纪燃的眼神辗转,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交叉的手指,“有点意外。”

    “你不用着急答复我,我有个广告比较着急,明天会飞北垣,我们下一站长隆见。”

    格外的理智控制,蒋岑岑转身,迅速走出纪燃的房间,蹭蹭几步上了楼,明明是一路平坦,她却觉得,走得格外的艰难,但又觉得,哪里松了一口气。

    纪燃在蒋岑岑转身离开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底猩红一片,手指擦过眼角,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血液在膨胀,心脏脉搏跳动的速率也要比任何时刻都快。

    –

    蒋岑岑第二天要赶飞机回北垣,但她也没有忘记纪燃身上的伤,起了一大早便去买了排骨,在厨房熬骨汤。

    江扬早上起来,就听见厨房有动静,走近一看,是蒋岑岑在熬汤。

    “给纪燃熬的?”

    “嗯。”

    蒋岑岑掀开锅盖,尝了尝口味,一边和江扬说:“对了,我还有一份工作需要我赶回去,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一会儿不能陪大家去江达宫,祝你们旅途愉快。”

    “嗐——”

    “你忙你的呗。”

    不一会儿陈历禾也起来了,只剩下傅时矜和纪燃两个人没有动静。

    “傅时矜一定是喝酒喝过了,纪燃——”

    “伤病,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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