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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还想再多说两句的时候,秦蔚跟秦向文说了一句,拉着她就要离席。 她离开时还有些迷惑地看着韩易,只是韩易也没再看过来,让她也弄不清他是真生气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临走前最后一眼,云容看向了吴扇,吴扇却也早已和好友又喝起酒聊起天来。 只是这事也只有明天再去跟他讲清楚,眼下她已经和秦蔚坐在仙鹤背上了。 秦蔚正在跟她讲着闻子书从出生到现在的一些糗事,上半身躺在仙鹤背上,两腿伸出去在空中晃悠。 “他小时候笑死人了,一国二皇子,八岁了还能被一个噩梦吓得不敢睡觉,抱着枕头一个人穿过半个皇宫去找他父皇,那天晚上宫里的人发现他不见了,还以为是有刺客掳走了他,远易大半夜被宫人叫起来说他二儿子不见了,吓得整个皇宫都闹腾了一晚上,结果你猜他怎么着?” 她还没说就先笑了起来,云容看着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深色夜幕之上点缀着点点繁星,高空中一只纯白的仙鹤缓缓飞过,仙鹤之上两个人影笑得东倒西歪,一个笑故事里的人,一个笑讲故事的人。 “结果怎么着?”她顺着秦蔚的话问,秦蔚猛地翻身做起来,两个大眼睛里都笑出了眼泪,“他腿短走得慢,走到一半发现满皇宫的禁卫军都出动了,他也以为有刺客,跑进假山里躲了一个晚上!” 她讲起这些事的时候眉飞色舞,好不兴奋,云容完全沉浸进去,早就忘了韩易为什么生气这回事儿。 “还有啊,他十六岁那年测灵根,木系单灵根,但他放弃了修仙说要帮远易和子彦治理天下,那丞相府的小姑娘是个三灵根,打小就喜欢他,跟着他放弃修行,他嫌烦反手就找丞相帮人小姑娘报名了千山阁,骗她说前方还有大机缘在等着她。 结果人家小姑娘有根灵根很弱,被戚夫人直接拔出变成了双灵根,又变异成了冰灵根,如今已经成了戚夫人的得意弟子。五年前年节的时候,那小姑娘带着一堆的天材地宝回来感谢他,说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吓得他连夜跑出中州去了无华谷修行,如今正好被追到玉城来借着他大哥的地盘躲一下。” 秦蔚一个一个扳着手指头讲给云容听,有时候还没开始讲就已经自己先笑得找不着北。 这般听着看着云容也觉得轻松愉悦。 临沂山庄离北州最繁华的城市玉城很近,不过小半个时辰仙鹤便穿过玉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西城来到了安静地东城区,落在其中一座大宅府门前。 刚一落下,门口的人便都上来行礼,“见过秦姑娘,太子与闻公子已恭候多时。” 秦蔚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外面守着的人只知道她与明子彦认识,明子彦下令他们称呼秦姑娘,不可多问,他们便也一直这么称呼了。 他们恭敬自觉地将仙鹤引去休息,秦蔚拉着云容进去。 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明子彦的所在,明子彦与闻子书也已经在等了。正巧听到鹤鸣,便走出来,刚刚一出院门,正好就迎面遇到往这边来的两人。 “乖乖子书宝贝!” 一见他就很是兴奋的秦蔚踮着脚跑过去,像个孩子一样,这般看起来,她不像是闻子书的曾祖姑奶奶,更像是闻子书的meimei。 被她松开手的云容忍不住笑着在后面慢步走过去,看着她的背影。 这宅府里院墙边上也点着灯火,虽说不及临沂山庄那般明亮,但也将云容脸庞照得柔和明媚,尤其是那双眼睛,蕴着一簇簇火光,更添几分艳丽,眨眼的时候便似那海棠从花骨朵到盛放。 闻子书不由得多看两眼,云容朝他点头示意,他才露牙笑着颔首回礼,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这是我朋友,云容,楚州人,现在和我一样在点衡派修行,今晚我带她过来也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她像个左拥右抱的帝王一般,一手拽着明子彦,一手拽着闻子书。 “她是五灵根,但是她能修行,我记得咱家历史上也有位五灵根成仙的祖宗,你还有没有印象,回去帮她找找那位祖宗的记录成吗?就当帮你老祖宗我一个忙?” 明子彦与闻子书都有些诧异,闻子书侧头看云容,却对上了站在中间的秦蔚那张笑眯眯的圆脸。 他轻笑一声,朝秦蔚眨眨眼,有些晚辈调皮的样子,“好,过阵子我回中州的时候便将那些古书都给您带过来。”秦蔚连着夸了他几句,云容也在一旁跟他道了声谢。 “云姑娘既是五灵根还能不放弃修行,这般勇气子书佩服。” 凡是测出来五灵根的无一不是自动放弃修行,继续做个普通人,整个九州已经许久没有听说有五灵根在修炼的了,连临沂山庄都没有五灵根花钱来挂个名头。 云容只是淡淡笑着。 等进了屋子刚一坐下,明子彦便说有事要出门一趟,先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闻子书将自己搜罗的东西给了秦蔚,又得了秦蔚半天的夸奖,三人才开始拉起日常聊天。 “为何你们是一家人却姓氏各不相同?”云容随口问了一句,三个皇室,三个不同的姓氏,确实让人疑惑。闻子书眨眼笑了,“皇室有规定,凡是外出修仙的,为了表明与皇室断开关系,一律改为随母姓,我母亲姓闻,我便随着改为闻姓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