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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看着他的眼神一派淡定,他的话一丁点波澜都没有掀起。 “自从我遇到韩易,来到点衡派,?就不止一个人跟我说我会后悔,这么久了,我也没后悔过。” 云容还想问他们做的是什么决定,但这人未必会告诉他,?她干脆岔开了话题,“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收回手,脸上有些不屑,不太想谈起这个话题的样子,他嘴角勾起笑容,“你要等他?那你等不到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笑容让人恶心,带着些故意的意思,看着云容的眼神很怜悯。 “那具尸体是不是你的?”云容忽视他说的话,又问。 他挑眉不太在意,“是又怎么样,我本就是魔,不过躯壳而已,没了改日我再重新凝聚一具便是,我没你们那么在乎。” 云容心底忽地松了一口气,可她明明早就知道那不是韩易的。 她也像他一样,伸出手指,虚虚掐住他下巴,“那麻烦你,下次凝聚身体的时候,不要和他长得一样,你不配。” 对面那人笑容凝住,眼神冷下来,云容却没有躲闪,只正常地收回手,双手环胸靠着身后的暗室门。 他瞪着云容,冷笑,“做梦,要换也该是他换,那本来就是我选的模样。” 说完他就化作一道光冲进了云容额心,消失不见。云容额心仍旧和之前一样微微发烫,片刻后又恢复平常的样子。 出去的时候正巧秦蔚来信,问她恢复得怎么样。 云容看了信直接就出结界去找她,刚出结界她就又回来了,回来取那件厚厚的斗篷,但拿了也是白拿,出去没走几步她还是选择了用灵力御寒。 斗篷什么的,走起路来漏风反倒遮的不严实。 钟岭那边的弟子看到天桥上远远走过来一个人都纷纷看过来,他们对着云容的态度都有些奇怪,云容走近的时候,明明中间的路很宽敞,他们偏偏都往边上退开,还纷纷朝云容行礼,却又一句话不说。 搞得云容有些不习惯,她本还打算找个人问一下秦蔚在何处的。 看着周围人个个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又偷偷摸摸看她的样子,她实在不敢上去找人问,都怕吓了他们。 她先去了秦蔚的房间,没有人,出来时又遇到了那天鬼鬼祟祟的田梦,她看到云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云容眯了眯眼。 “你那天想干什么?” 田梦眨眨眼,“我,我就想进去看看你醒没醒,没别的意思!” 在云容凌厉的眼神之下,她越发不敢看云容,低下了头,再没了以往那副嚣张模样。云容看她那副明显有事的样子,没有再逼着她,只问了秦蔚的去处。 田梦赶忙跟云容说了秦蔚去了北岭找屈何长老去了,然后目送云容离开,彻底看不见云容之后她忽地就松下来,浑身无力一样地靠着身后的墙大口喘着气。 冰天雪地里,她却是早就已经满头大汗。 北岭,秦蔚和屈何正在争执着什么。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秦蔚道。 “那不行,我和她关系不熟,还是得你去问,你要是不去,就别当我徒弟了。” “那就不当了,我回皇室去好好当个老祖宗也挺好。”秦蔚丝毫不退让,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听秦蔚有些无奈地道,“师父,你想想你那几个问题,哪个不是踩着人痛处问?掌门现在生死不明,你也说了,我和云容关系好,那我就更不会去问。” 云容笑了一声,推开院门进去,屋子里正在讲话的两人看出来,云容走进院子。 “想问什么?” 她一走进去,屈何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云容表情都忘了做。 秦蔚看一眼屈何,屈何朝她打了个眼神,示意她赶紧问,然后他又笑呵呵地看着云容,“好些了?” 云容点点头,秦蔚认命地出来拉住云容,接过云容递来的斗篷,“他想问你不是飞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被贬下来了?他还想问你为什么选韩易当掌门,是不是早就知道韩易是魔族了?问你……问你掌门飞升不了是不是你干的?” 最后一个问题说出来的时候,她看向屈何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屈何却只在一旁笑着。 云容自然清楚这必然是戚夫人已经跟他们说了她就是扶檀的事儿,想来刚才那些弟子那样奇怪的态度也是因为知道了。 可惜的是她没有之前的记忆,这些东西都还要等她到元婴了才能知道,她只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屈何笑容僵住,秦蔚也偏头看她。 “一两句说不清楚,简单来说这些事以后就知道了。“她两句带过,“我想看看那具尸体。” 两人早有准备,当时秦蔚说漏嘴了,就知道早晚云容要去看的。 这一趟也就没有特意哄着瞒她。 那具尸体被摆放在点衡派的云岭,云岭是特地留来作为门派墓地的,只是那座山岭常年隐在云层中,在北岭之后,平日里鲜少能见到,云容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这会儿穿过层层云雾,落到那山岭之上,屈何打开了结界,带着两人进去,走的是下坡路,没走一会儿就出现一块平地,平地上有一片湖泊,与云容梦中所见一样。 那具尸体正悬浮在湖泊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