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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惩戒之语没说,手里的碎片被魏承越拿走,扔在桌子上,“念在你昨夜照顾朕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这碎片捏着很好玩吗?手都划破了,长宁,你不觉得疼吗?” 魏承越抓起她被扎破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之前那次你用簪子戳破手指,朕就没看出你疼,你们月肃国的女子都是这般不怕疼吗?” 不知为何,赵清音猛然红了眼眶,这个世上应该是没有人不怕疼吧,只不过他们经历过更疼痛的事,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口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魏承越低头看了看赵清音身上的药渍,伸手要脱她的衣服。 赵清音马上后退一步,衣服“撕拉——”一声扯破了,她双手护住胸,一副防备的姿态,尴尬的看着被扯破的衣服,这魏承越脱她的衣服需要使这么大的力气,抓这么紧吗。 魏承越愣了一下,摇头笑笑,打开衣柜,拿出一身衣服,“这下是不换也要换了,脱下来把这件换上吧。” 赵清音低头看去,除了昨晚的药渍还有刚才的,她这件鹅黄的衫裙,染了褐色的药汁,本就不雅观,何况还被扯破了,就更加不成体统了。 再看向他手中的衣裙,是她之前穿过的。那时,她总是宿在紫宸殿,所以这里也备着她的衣物。 “昨夜你拉过朕的手臂当枕头,可没见你迟疑呀。都是同床共枕过的,你穿的里衣,朕也是见过的,就算你愿意穿着破衣,药渍湿着也不舒服,快脱了吧。”说着魏承越就走到书案旁,翻起书来,“朕不过来,你自己换。” 确实,是该换一件的。 赵清音看了看空旷的内殿,觉得没什么地方可躲,就坐到床上,放下帷幔,在里面换衣服。 “娘娘,徐太医来了。” 高三福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魏承越放下书,走过去开门,高三福一看是魏承越,兴奋问道:“陛下,您醒了?” “三福,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朕无事了。” 徐太医道:“陛下,让微臣再给您把把脉。” 魏承越点头走到软榻上,将胳膊放在桌几上,徐良开始把脉,高三福不放心,跟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觉得不对劲,往龙床上看去,只见龙床四周都被帷幔遮住,里面窸窸窣窣有动静,他断定容妃肯定在里面。 赵清音忙着换衣服,根本没注意到帷幔之外的情况,衣裙一换好便搭起了帷幔,“陛下……” 抬头就看见徐良和高三福寻声向她看过来,两人眼中都有些惊讶,她很是不解,按理来说,自己是魏承越的妃子,昨夜又一直是她在照顾,睡一下龙床有什么好惊讶的。 下一刻就看见高三福盯着她手里的衣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这两人定然以为他们有多激烈呢,头发乱得不成样子就不说了,她手里换下来的衣服,被扯破的部分露在外面,炫耀似的昭示着一切,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从耳根一直红到脖颈。 她不知,自己这幅羞赧的样子,更坐实了两人心里的想法。 赵清音脑子一抽,将又脏又破的衣服随手一团,抱在怀里说道:“陛下,臣妾先回关雎宫了。” 慌忙低着头快步离开了紫宸殿。 徐良马上说道:“陛下,着凉发热出出汗也是好的,只是别太过劳累,陛下病刚好,还是要克制。” 魏承越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徐良,一会你给关雎宫配些滋补的药,让人送去。” “三福,宣刘尚宫。” 赵清音刚出了紫宸殿,就看见了王贯和茉如,心里升腾起一阵暖意,大步向两人走过去,谁知这两人见了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竟然都忘了上前。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人定然也是那样想的。 但很快,两人都上前将她扶住,很是默契的什么都没问,三人往关雎宫走去,一路上,赵清音挑选了人少的宫道,快步走着,她可不想自己这幅样子被皇后和德妃知道,惹了她们不悦来针对,实在没必要。她要的是她们斗的两败俱伤,可不是一致把矛头都指向自己。 总算是到了关雎宫,宫人们看见她也都愣了,茉如立刻吩咐宫婢伺候她梳洗,重新梳头。 来到铜镜前,刚要坐下,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才晓得为什么大家见了她都要发愣了。 简直像是生了什么大病的疯子一样啊……怀里抱着脏衣服,破损的那片布条长长吊着,话说,刚才王贯和茉如为何没有把这又脏又破的衣服接过去,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抱着这衣服,抱的十分宝贝,生怕旁人抢了的样子,不但如此,脸颊红彤彤的,耳朵红彤彤的,脖颈也红彤彤的。 赵清音不禁心里骂道,魏承越这个混蛋,喝酒淋雨生病,还扯破她的衣服,明知道她在换衣服,还让徐良和高三福进内殿,定然没安好心。 之前就总是这样,喜欢逗弄自己,两年过去了,这个臭毛病还没改。 正当赵清音闷着气的时候,突然有人通传,说是刘尚宫带着好多女官来了。 她有些纳闷,这些女官都是归皇后管理的,她最近既没有让她们做衣服,也没有让她们做首饰,更没有同她们讨教女红,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不知是不是皇后有什么吩咐,便说道:“让她们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