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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老朱带着小孩走了过来,看到两个熟面孔的学生,老朱也有些惊讶,笑着打招呼道:“李同学姜同学,你们也出来玩啊。” 李思齐喊了声老师好,阿洛不好意思不开口,也跟着喊了一声。 小男孩扯着他的手大声喊:“舅舅我要骑马!快让我骑马!” 老朱好脾气地说:“好好好,舅舅带你骑马。” 阿洛与李思齐玩够了,正打算离开,分别的时候,老朱对两人打趣道:“期中考试结束了,马上就要开家长会,你们考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给家人长长脸?” 李思齐口气很大,笑着回道:“总不会丢脸的啦。” 阿洛只客套地笑了笑,没说话。 第75章 第八章 从游乐场回到家,时间大概下午五点,阿洛下了公交车,想了想,还是转身往糖心去了一趟。 一进门,便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的甜香,吸一口气都是甜蜜蜜的味道。 柜台后只有店员小jiejie,没有阿洛想见的那个人,她也没多失望,毕竟早就习惯了谢无年的神出鬼没。 顺势买了杯奶茶,她一边吸着奶茶,一边往家里走去。 快到海蓝小区时,好几只野猫从路边的灌木丛里跑出来,追逐着从阿洛身边跑过,脚步轻盈无声。 深秋的阳光明媚,却并不灼热,温暖的金色夕阳照射下来,洒在房屋、树木、行人身上,像是为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 梧桐树的叶子黄了,一片片凋零下来,掉落在红绿相间的人行道上,一踩便咯吱一响,仿佛在嚼格外酥脆的薯片。 有调皮的小孩低着头,特意在那些叶片上咯吱咯吱地踩过,如同在玩一个游戏。 微微的风拂过,不冷不热的温度舒适宜人,携来不知何处的浓郁桂香。 阿洛就这么慢慢走着,沐浴在温柔的风与阳光中,沉重的心情却无法变得轻松。 听完那一个故事,她便想到了谢无年,想到他说的meimei,也终于理解为什么他要不辞辛苦地每天送她回家。 恐怕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吧。 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思考了很久,大概只有“心疼”二字可以概括,但她也心知肚明,谢无年不需要她的疼惜,他并不是个软弱的人。 阿洛有些纠结的是,她一时都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现在知晓了这件事,往后她还能在他面前表现地自然吗? 这么一想,幸好刚才在店里没见到他。 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念头,视野中便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身形高挑修长,一袭黑风衣,只有一双鞋勉强算的上白,颇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男人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淡然安宁,手中捏着相机走在人行道上,恰好与阿洛面对着。 阿洛脚步顿时停住,站在原地不动了。 对方应该也看见了她,他一步步走过来,到她面前时也停了下来。 “谢老板。”阿洛呐呐地叫他。 谢无年总是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也或许是表情。他黑眸微微眯起,目光在阿洛脸上仔细梭寻,淡淡应道:“嗯,今天玩得不开心?” 阿洛连忙摇头:“没有,很开心。” 听她这么说,谢无年微微颔首,便不再问了。哪怕他已看出对方表情沉重,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模样。 青春期的少女,总是心事重重,不必太过深究。 更何况,姜洛与他不算多亲密的关系,他虽然每日送她回家,那也只是出于一时的恻隐之心罢了,而不是真的将对方当成自己的meimei。 近距离接触之后,谢无年很快发现,姜洛与meimei其实很不一样。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代替谁,就像树上找不出两片相同的叶子,即便姜洛与meimei的外在条件相似,她们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姜洛表面安静内敛,但如果与她熟悉了,便会放开许多。姜洛不大爱吃甜食,每次去糖心,大都是点水果茶而不是奶茶,蛋糕也吃得少,一般是给朋友带。姜洛的乖巧只是外表一层壳,看起来像个懂事的乖乖女,实际对世界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她是很标准的那种被压抑了本性的孩子,同为单亲家庭,她学会了伪装自己,而他的meimei,却是真正如茉莉花般柔软恬静的少女。 “谢老板,你每天出门都是在做什么呀?”恍惚间,耳边传来少女的话语声。 谢无年微掀眼帘,便看到女孩明亮清澈的眼眸,她的眼睛总是很亮,蕴藏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 他语气平静道:“去拍照,寻访一些人。” “你是记者吗?” 谢无年轻轻摇头,“不是。” 他言简意赅,眼见着并不想深入谈论这个话题,阿洛自然看了出来,结合她已知的信息,很容易便能得出一个结论:谢无年这两年或许一直在调查meimei去世的真相,他每天在外行走,应该是在找当年的知情人,或是曾经的一些线索。 但时光荏苒,岁月早将过往的事情掩埋,如今还能找到两年前那场案件的蛛丝马迹吗? 阿洛很怀疑,也很犹豫要不要给他讲今天李思齐给自己讲述的事。 正犹豫不决间,谢无年开口道:“没事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阿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与她擦肩而过,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