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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限购过后的价格了。若无限购, 长安城的房价怕是早就涨成天价了。”顾玄启淡淡道。 宋蝶讶然, 原来已经限购过了。不过也是,她都能想出来的法子, 没道理朝廷官员想不出来。 一时半会儿的,宋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赧然道:“妾身无能,还望殿下宽限些时间, 妾身定当多想几个法子出来。” 顾玄启本也没指望她能解决满朝官员都解决不了的难事, 只微微颔首道:“夫人能想到限购一策已是不易,不必过分自谦。不过下次旬假孤过来时,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宋蝶心头一凛,连忙保证道:“妾身接下来一定尽心为殿下打探消息, 竭力为殿下分忧,请殿下放心。” 顾玄启见她神情极为认真,觉得颇有几分趣味,原本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每逢旬假过来看看她,现下竟真的有些期待她打探的‘消息’了。 天色已晚,顾玄启便不再多说,启程回宫了。 宋蝶恭送太子离开后,开始琢磨自己应该上哪儿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除了让掌柜和伙计帮忙留意市井间的消息,豪门贵族间的消息也不能落。 恰巧永平候府要办赏花宴,宋蝶准备献两盆一捻红上去,一来借此机会让殿春花行在长安城亮个相,二来看看能不能趁机打探些消息。 宋蝶使了些银子打通门路将两盆牡丹献入侯府,没想到侯夫人见到一捻红后竟召她入府相见。 这位永平侯夫人宋蝶特意打探过,知道她在长安城算是个奇人物。 永平侯早些年就去世了,留下一堆庶子庶女,而这位侯夫人膝下并没有子嗣。原本这种情况朝廷会收回永平侯府的爵位,但这位侯夫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非但保住了永平侯府的爵位,还被皇上亲封了魏国夫人的一品诰命,且同意等侯府的庶子们长大之后,由魏国夫人从中挑一个记在名下,承继永平侯之位。 因而即便魏国夫人没有嫡子,那些庶子们也都纷纷讨好她,希望能记到她名下。魏国夫人也因此将一众庶子庶女治得服服帖帖的。 不仅如此,听说这位魏国夫人极会敛财,且在长安贵族中人缘极好。永平侯府这次要办的赏花宴,名为赏花,实则是为长安城贵族男女和一些新科士子提供相看的机会。 除此之外,听闻这位魏国夫人有不少情郎,其中不乏年轻俊俏的,而侯府庶子们讨好她都来不及,自然不敢阻拦她找情郎,族老们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怀着对魏国夫人的诸多好奇,宋蝶到永平侯府见到了这位侯夫人,见她容色姝丽丰姿绰约,全然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倒像是二十出头的,偏偏还自带一股子风情,说是风情万种也不为过。 宋蝶险些看呆了,只因这位魏国夫人是她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美的。 魏国夫人邬丽华见这献花的小寡妇发呆,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从未见过本夫人这般貌美之人?” 宋蝶回过神来,忙道:“夫人貌美无双,恕妾身失礼了。” “无妨。看来本夫人还没老,还能再逍遥些日子。”邬丽华笑道。 “夫人风华正茂,定能永葆青春。”宋蝶连忙夸赞了句。 “你倒是嘴甜。”邬丽华慵懒地靠在圈椅上,问:“听说你是个寡妇?” “回夫人,妾身确是寡妇之身。”宋蝶答。 邬丽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两眼,才说起正事:“你送来的两盆花我看过了,虽不算特别惊艳,但勉强能摆到我的赏花宴上。念你一个寡妇经营花行不易,我便只收你五百两银子。” 宋蝶愣了下,忙应了下来,当即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了上去。 邬丽华让下人收了银票,才又道:“后日赏花宴宾客们会对所有的花进行评选,前三甲会有丰厚的赏赐。你后天记得过来候着,兴许你那两盆花能拿下前三甲,别到时候贵人们想赏赐都找不到人。” 宋蝶自然应了下来,就算不为了那丰厚的赏赐,能混进候府打探下消息也不错了。 离开候府后,采南一路都在气愤地抱怨:“那永平侯夫人也太贪了些,咱们去献花,她不赏赐不说,还要倒收五百两银子!还说什么念在夫人是寡妇才只收五百两银子,难道五百两她还嫌少?” 宋蝶心里叹了口气,难怪之前打听魏国夫人的消息时都说她极会敛财,如今看来她果然是敛财有道。分明是借赏花宴办相亲宴,却能从每个献花的商户头上捞一笔,既敛了财,又积攒了人脉,当真是笔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可惜她羡慕也羡慕不来,人家是有身份有地位有人脉才能做这笔生意,她这么一个小小商户,就只有当韭菜给人割的份儿。 同是寡妇,差别咋就恁大呢! 眼下只能指望那两盆一捻红能在赏花宴上有个好表现,能拿到前三甲最好,拿不到前三甲也能让殿春花行在长安花市上挂个名,日后那些豪门贵族若想采买花木,起码记得有这么家殿春花行。 且坊间向来跟风贵族喜好,若殿春花行打出个名头来,她从扬州带来的那些牡丹就能尽快卖掉了。眼下临近五月,牡丹花期将过,再卖不出去又是一大笔亏损。 赏花宴这日,宋蝶好生打扮了一番,还特意没梳妇人的发髻,准备待会儿找机会混进赏花宴探听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