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长安第一花行在线阅读 - 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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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婆子人呢?”邬丽华愤怒地问。

    “估计还在茅房。”

    邬丽华拧着眉走到厢房前,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知道真的出事了,一时横眉冷竖,示意仆从上前敲门。

    仆从大声敲了门,里面的动静才消停了些,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

    广阳伯世子赵翔见敲门的是个婆子,便不耐烦道:“何事打扰?”

    待婆子让开,露出身后的魏国夫人时,赵翔才收了脾气,客气地问:“魏国夫人怎么亲自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邬丽华见他衣衫凌乱,忍不住蹙了蹙眉,低声道:“里面那位不是我安排的。”

    “什么?不是夫人安排的?”赵翔大惊失色,“那她是谁?为何愿意跟我到这偏院来?”

    “这就要问她自己了。”邬丽华说着走进厢房,冷眼看着床上拢着被子的曾五娘。

    赵翔也跟了进来,指着床上半裸香肩的女子问:“你,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永安侯府的曾五娘。”女子颤声道。

    “你为何不早说?你你你……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赵翔气急道。

    “世子此话何意?不是世子邀我来此的么?”曾五娘惊讶道。

    “你一个闺阁小姐,我邀你你就来?你还有没有廉耻?”赵翔怒骂道。

    曾五娘眼圈顿时红了:“五娘心慕世子已久,世子相邀,五娘甚是欢喜,才……”

    赵翔一时又急又气,原地直打转道:“完了完了,我这下真的完了,这事要是被荣安郡主知道了,我就彻底完了。魏国夫人,您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邬丽华凝了拧眉,这广阳伯世子和晋王府的荣安郡主是早就订了亲的,两年前二人准备成婚时,凑巧晋王妃生了场急病去世了,荣安郡主不得不为母守孝三年,两人的婚期也就推迟到了明年。

    偏偏荣安郡主是个霸道的,不许未婚夫纳妾收通房,烟花之地更是不许去。这广阳伯世子憋狠了,求到她这儿来,她给他安排了几个似宋氏那样的貌美寡妇,你情我愿的,睡了也可以不用负责,更不会声张,最多给些银两就打发了,也就不会被荣安郡主知道。谁知往次都没出事,今日却出了岔子。

    若是被荣安郡主知道了,怕是不止赵翔要倒霉,连她也讨不了好。一个荣安郡主她倒是不怕,就怕荣安郡主那个护犊子的爹。

    此事发生在她府上,也就只能由她来解决了。

    邬丽华于是对赵翔说:“你先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剩下的事我自会解决。”

    赵翔感恩戴德地离开了,邬丽华看着床上的曾五娘,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嫡母准备将你嫁给一个寒门士子,你这是不愿意才做出今日之举,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吧?”

    见曾五娘没说话,邬丽华继续道:“你明知广阳伯世子和荣安郡主有婚约,就算你将清白给了他,他也不可能娶你为妻,为何还要这么做?”

    曾五娘嗫喏了下,说:“即便是嫁到广阳伯府为妾,也比嫁给那寒门士子为妻强。那寒门士子连间宅院也无,难道我要嫁过去陪他一辈子赁宅院住么?”

    邬丽华冷笑两声:“你觉得以荣安郡主的性子,真的会让广阳伯世子纳你为妾?会让你活着嫁过去?”

    曾五娘想到荣安郡主的霸道性子,后怕地缩了缩肩,却又横心道:“我要是不好过,他赵翔也别想好过,他要了我的身子是事实,若是不负责,我就将此事宣扬出去。”

    邬丽华闻言笑出声来:“你急什么?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图个好前程么,若我能给你一份更好的前程呢?”

    “什么好前程?”曾五娘问。

    “户部尚书王大人近来准备续弦,王大人家资颇丰,就是岁数大了些,你若有意,我可以帮你一把。”

    曾五娘低头想了想,那王大人今年不过四十余岁就升到了户部尚书之位,可谓是官运亨通,嫁给他做续弦,怎么也比嫁给赵翔做妾要强,毕竟荣安郡主可不是好相与的。

    “夫人真的可以帮我吗?”曾五娘犹疑道。

    邬丽华见她心动了,便道:“只要你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本夫人自然说话算话。”

    “五娘省得,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曾五娘连忙道。

    邬丽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厢房,留曾五娘在里面穿衣裳。

    拐角,猝不及防听了一出大戏的宋蝶满心震惊,她万万没想到魏国夫人表面上借赏花宴办相亲宴,背地里竟然在做拉皮条的生意,更没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她拉皮条的对象。

    难怪魏国夫人让她今天务必过来,说什么前三甲会有赏赐,原来是为了把她骗过来。还有那会儿在亭子里,那婆子没说完的‘二来’,想必指的就是所谓的拉皮条吧。

    只是,这魏国夫人究竟凭什么认为她在凉亭‘偶遇’那广阳伯世子后会心甘情愿陪他春风一度?就凭那广阳伯世子还算俊俏的容貌?

    可她刚才悄悄看了眼,那广阳伯世子虽有几分俊俏,但同太子殿下的俊美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换做太子她还考虑考虑,至于这什么广阳伯世子,做梦去吧。

    正暗自腹诽着,突然一阵风吹来,宋蝶的衣角被吹扬开来,她心道不好,刚把衣角拢住,就听魏国夫人一声冷喝:“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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