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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了眼太子,见太子神色颇有些不自然,还有些恼火,毕竟堂堂太子,竟被这么简单的伎俩所骗。 这时,柳卉往宋蝶跟前一扑,满脸崇拜道:“夫人,您那会儿说的那句凭什么男人能出去嫖女人不能出去嫖,真是说的太好了,柳卉愿尊您为教主,只要夫人想要,柳卉日后一定为您献上许多男花……” “闭嘴!”宋蝶连忙斥了句,她偷偷看了眼太子的脸色,果不其然,太子脸色十分难看。若是让太子知道她花一百文把太子当成男花魁拍了下来,她深刻怀疑太子会一手掐死她,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袁校尉,还是快将这妖言惑众的邪教徒押下去吧。”宋蝶催促袁锐。 袁锐看了眼太子,见太子没反对,便将柳卉和她的两个丫鬟押了下去。 人都退下去后,顾玄启瞥了宋蝶一眼:“你当真说过那些话?” “事出紧急,妾身也是不得已才说了那些话,妾身绝对不敢真的那般想的。”宋蝶赔笑道。 顾玄启额上青筋跳动,什么不敢想,他看她敢想得很。 “她刚才说要为你献上南花,南花是什么花?孤怎么从未听说过?”顾玄启又问。 “南花就是南瓜花,可以炒着吃可以炸着吃,殿下想吃的话妾身下次烹些给殿下尝尝。”宋蝶胡诌道。 顾玄启见她眼珠直转,便知道她没说实话,罢了,回头再细细审问那柳卉便是。 折腾了这半宿,又惊动了官兵,顾玄启见了潭州刺史,略说了两句话,便让他退下了,带着宋蝶回了客栈休息。 第二日,宋蝶用早膳时,觉得太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禁怀疑太子知道了男花魁的事,便试探道:“殿下,那柳卉……” “跑了。”顾玄启淡淡道。审问清楚那柳卉口中的梁郎是谁后,顾玄启便将她收为暗探,来日必有大用。当然,他也问清楚了什么是男花,也明白了昨夜他醒来时宋蝶为何一边晃着床一边哼吟。 小妇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满脑子稀奇古怪的主意,什么男花魁,亏她想得出来!一想到自己在她眼里竟然只值一百文,他连生吞她的心都有了。 宋蝶心里却大松一口气,跑了好啊,跑了太子就永远不会知道男花魁的事儿了。 用完早膳,宋蝶带着两个孩子去城中逛逛,顺便看看将潭州分店开在哪儿。 顾玄启左右无事,便同她一起去了。 几人一路逛到一家木偶店,棠棠看上了一个兔子木偶嚷着要买,宋蝶问了下价,听店主说是二百文,正准备掏钱,就听身侧太子开口道:“太贵了。” 宋蝶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木偶做工十分精致,兔子的腿和耳朵甚至眼珠子都能动,二百文应当不算贵啊。且太子在银钱上向来不是小气之人,什么时候连二百文都嫌贵了? 正疑惑着,就听太子接着说了句:“都能买两个孤了。” 宋蝶脸色一时白了又红,红了又紫,她总算明白太子早膳时看她的眼神为何奇怪了,于是,她默默地将掏到一半的碎银放了回去,牵着两个孩子准备出去。 棠棠却不肯出去,当即大哭大闹起来。 宋蝶被他哭得头疼,只好硬着头皮掏了碎银给他买下那个兔子木偶,又给藤儿也买了个野狼木偶。结账时,她都能感觉到身后太子的眼神差点在她背后灼出两个洞来。 回到客栈后,宋蝶将两个孩子交给奶娘她们照顾,自己则主动去了太子房间赔罪。 “殿下,您是不知道,当时她们有眼无珠,抠抠搜搜最多只出到五十文,妾身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翻倍出了一百文,把她们都吓到了呢!”宋蝶语气夸张道。 “哦?出一百文就不是有眼无珠了?”顾玄启轻哼一声道。 “那院中都是寻常百姓,妾身出一百文都把她们吓到了,哪儿还敢出更高的价?何况,殿下在妾身眼中乃是无价之宝,妾身就算出一千两甚至一万两,那对殿下都是一种羞辱。”宋蝶拍马屁道。 顾玄启嘴角抽了抽,出一千两一万两是羞辱,出一百文就不是羞辱了?但他到底被‘无价’二字取悦了,决定暂且饶她这一回。 宋蝶见太子面上终于有了笑意,才松了口气,去忙分店的事儿了。 宋蝶没有那么多人手可用,也不可能在一地停留太久,因而这一路开分店,大多是找当地名声好的富户合作,将殿春胭脂铺的货物独家授权给一家富户在当地售卖,货物若卖完了,合作的富户可自行派人去长安进货。她有皇商的身份,又有稀有的货物,很容易就达成合作。 昨夜袁锐捏着嗓子喊的那一句本是为了疏散教众随口喊的,没想到那位吴大善人听说此事后当真免费给城中百姓发了米粮。 宋蝶于是选择了这位吴大善人作为潭州的合作伙伴。 待和吴大善人签好契约,宋蝶便跟着太子继续乘船南下,终于赶在解试前到了广州。 一到广州,太子便被广州刺史韩大人邀去赴宴,宋蝶也收到了邀请,但她并非太子内眷,自然不可能厚着脸皮去赴宴。 太子去赴宴后,她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城中最大的酒楼用了晚膳,用完膳又去城中逛了逛,等回到官驿,太子已经赴宴回来了。 宋蝶见太子闭着眼睛一脸难受的样子,便问张公公:“殿下怎么了?可是水土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