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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她还是病好后才从毕老大夫口中得知压根没有什么偏方,是太子殿下怕她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才让毕老大夫骗了她。且生病之时,太子全程陪护照顾,丝毫不曾嫌弃她。便是民间寻常男子,怕也做不到这般。太子千金之躯,却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叫她如何能不感动? “真诚?”荣安郡主念了下这两个字,仿佛明白了什么,当即道了谢起身离开。 宋蝶目送郡主离开,心想,她能为沈大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但愿荣安郡主能想通,不再强迫于沈大人。 东宫崇文馆,顾玄启正听几位老学士还有少师少傅等讲经议学。 轮到苏少傅讲经时,他讲着讲着就见太子嘴角扬了扬,还以为自己讲错了引得太子笑话,便问:“殿下,可是老臣何处讲错了?” 顾玄启还在为宋蝶终于心甘情愿跟了他而感到高兴,想着等过两天就将她接进东宫好好宠爱。听少傅问话,他回过神,忙收了笑容:“少傅讲得甚好,并无错处。” 苏少傅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讲,可讲着讲着太子的嘴角又往上翘了翘,他心下不免疑惑,太子殿下向来不苟言笑,今日却再三露出笑意,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可没听说东宫最近有添丁啊? 顾玄启并不知道苏少傅心中疑惑,他正想着该给宋蝶拟个什么封号,东宫一众嫔妃他都没赐过封号,唯独宋蝶,他想给她赐个封号,以示她的独一无二。 小妇人容色昳丽,可以赐一个‘丽’字。平日里性子也还算温婉,当得起一个‘婉’字。她偶尔有几分小聪慧,‘慧’字也不是不能用。他和她待在一起极为舒心,‘舒’字倒也不错。她几次遇险,倒是可以赐一个‘安’字保佑她平安康泰…… 顾玄启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些封号都无法完全体现小妇人的好,最后决定赐一个‘嘉’字,取美好之意,指宋蝶一切都好。一个字,便包含了许多其它封号的含义,甚好! 入夜,宋蝶见太子今日没来别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略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太子公务繁忙,自然不可能日日都出宫。 宋蝶没有让丫鬟值夜的习惯,就让采南秋篱都去睡了。她浑身酸软,怕照顾不好孩子,便让两个孩子跟奶娘一起睡。 原先只有一个奶娘,藤儿来了之后,又请了一个奶娘照顾藤儿。两个孩子除了偶尔跟她一起睡,平日里都是各自跟着奶娘睡。没办法,她白日忙碌,夜里也经常要点灯看账本,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照顾孩子。等明年,两个孩子长大些,她就得给他们请个夫子好好教导了。 宋蝶坐在灯下,一边看账本一边拨算盘,好不容易看完一本账本,困得打了个哈欠,就听外面传来动静。 她提着灯出去一看,却见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雪,而太子殿下正迎着风雪大步向她走来。 宋蝶连忙迎了上去:“这么晚了,殿下怎么来了?” “孤来看看你。”顾玄启笑着牵起她的手,一起进了屋子。他忙碌到现在,本不该出宫,但到底念着她,才趁夜过来了。 进屋后,宋蝶放下灯,将桌上的账本算盘都收了收,又倒了杯热茶给太子暖暖身子。 顾玄启喝了茶,打量了宋蝶两眼,见她容光焕发,眉眼间比往日里多了几分妩媚,颇为撩人,便道:“你准备一下,过两日孤迎你进东宫。” 宋蝶闻言脸色僵硬了下,轻声问:“那棠棠和藤儿怎么办?” “孤可以将他们托付给可靠的大臣抚养,你若想见他们,孤随时带你出宫看他们。”顾玄启沉吟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他可以破例迎她进宫,两个孩子却不好带进去。 宋蝶沉默下来,太子说的容易,但若真进了东宫,哪儿那么容易出来? 顾玄启见她沉默,想了想,说:“你若实在不舍,孤可以破例收他们为义子义女。”他是一国储君,按理是不能收什么义子义女的。但近来父皇对他有所愧疚,他若好好请求,父皇未必不会答应。 宋蝶讶异地看了太子一眼,她自然也知道以太子的身份,是不好收义子义女的。 顾玄启当她心动,便继续道:“东宫良娣之位已满,良媛之位尚有空缺,孤可以封你为良媛。” 宋蝶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顾玄启以为她对东宫有所顾虑,犹豫了下说:“太子妃……” 宋蝶听到太子提起太子妃,还以为他要说些太子妃仁善宽和之类的话,好打消她的顾虑,没想到太子接着说:“太子妃治宫严谨,东宫从未有过龃龉之事,你不必过于担心。” 宋蝶听了有些惊讶,但她听人说起过太子妃出身将门世家,自幼在军营长大,还亲自上过战场,是名副其实的将门虎女。既如此,治宫严谨倒也解释得通。 顾玄启见宋蝶依旧沉默着不表态,疑心她是对良媛之位不满意,便蹙了蹙眉道:“你若想当良娣,孤也可以想想法子。”良娣之位只有两个,唯一的法子便是降一位良娣的位份,但他会另行补偿。 宋蝶仍旧低着头没回应。 顾玄启眉心直跳:“难道你还想当太子妃不成?” 宋蝶惊得抬起头,连忙辩解道:“妾身从未妄想过。”按理以她的身份,连进东宫都不够格,哪儿还敢妄想当太子妃。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孤会尽量满足你!”顾玄启耐着性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