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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太子终于来了别院,宋蝶拉着他仔细检查了下,见他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 宋蝶向太子打听了下案件的具体情况,才知道原来泄题的礼部侍郎梁大人就是他们上次在潭州遇到的那位圣教教主柳卉口中的梁郎。 事情如此巧合,宋蝶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些蹊跷,于是她试探道:“此次科考舞弊案该不会是殿下您一手策划的吧?”毕竟案情最后反转的太突然,而案子的最终结果对太子是百利而无一害。 顾玄启微挺胸膛,唇角微带笑意道:“的确是孤给闻家设的套。” 宋蝶听出他话里的几分得意,心下恼火,当即假笑一声:“殿下可真厉害,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呢。”说完一把将他推出门去,反手就将门关上。 顾玄启蹙了蹙眉,隔着门问:“你又在同孤闹什么脾气?是在怪孤这段时间没来看你?” “殿下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时,可知道妾身在别院是如何担心你的?”宋蝶说完猛地咳嗽起来。 顾玄启愣了下,这才知道她在气什么,可兹事体大,他不告诉她也是为了她好。听到宋蝶咳嗽不已,他忙招来采南问道:“你家少夫人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少夫人前些天日夜忧心殿下,不慎染了风寒。”采南答。 “可曾请了大夫?”顾玄启问。 “已经请了,喝了两天药已经好多了,不像前两日咳的那般厉害了。”采南点头道。 顾玄启眉头皱了下,喝了两天药竟还咳得这般厉害,莫不是请的庸医?他忙让张海去请个太医过来为宋蝶看诊。 太医来后,顾玄启吩咐太医仔细诊治,并让太医顺便检查下宋蝶身体是否有别的什么问题,比如不易怀孕之类的。她跟了他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太医听命进去给广陵夫人诊脉,诊着诊着他神色微变:“夫人近来月事时可会腹痛难忍?” 宋蝶讶异地点点头:“往日倒是不怎么疼,只近几次疼得厉害,可是有何不妥?” 太医没有答话,又细诊了下脉才去回禀太子:“夫人的风寒倒是小事,喝几副药便会见好。只是……” “只是什么?”顾玄启蹙眉问。 “夫人似是服了不少避子药,伤了身体,导致近来月事时腹痛难忍。若要怀孕,怕是要好好喝药调理一阵子才行。”太医小心翼翼道。 避子药?顾玄启一时暴怒不已,是谁,竟敢将手伸到这别院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宋蝶下避子药?还下了不止一回! 震怒之下,顾玄启直接让张海带人封锁别院,将别院上上下下挨个审查。 宋蝶听到屋外的动静,正要下床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太子大步走进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沉痛道:“你放心,孤一定会查出是谁给你下了避子药,给你一个公道。” 宋蝶身体僵硬了下,她万万没想到太医只是把了下脉便诊出她服了避子药,更没想到太子得知此事后竟一点都没怀疑她,只以为是别人下药害她。 可这事根本瞒不住,还有好几包药在她房里放着呢,一旦查到她房里,事情便会立即暴露。听到外面查的鸡飞狗跳的,宋蝶一咬牙,将事实说了出来:“避子药,是妾身自己服的,不关旁人的事。” 顾玄启松开宋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何要服避子药?你可知这避子药极其伤身,不但会让你月事时腹痛难忍,还会让你日后难以怀……” 顾玄启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他猛地抓住她的双肩,沉声质问:“你是不想怀孤的孩子,不想进东宫,才服的这避子药,是也不是?” 宋蝶有些不敢看他,只垂眸坦承道:“妾身早就说过,有棠棠和藤儿两个孩子就足够了。妾身也的确不想入东宫。” 顾玄启松开她的肩膀,自嘲一笑道:“孤那般盼望你能怀上孤的孩子,你却宁愿服避子药自伤身体,也不愿意为孤生孩子。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孤自作多情。”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宋蝶见他背影决绝,有种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的预感,她连忙下床去追他,却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袖子,她正要开口哀求,却见他一甩袖子,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宋蝶跌坐在地上,听到外面的动静消停下来,只剩一片寂静,她心里也一片寂凉。 采南走进房间,见少夫人坐在地上,忙上前扶了她起来,见她满面哀戚,便安抚道:“少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太子殿下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实在不行,您像上次那样让刘管事递个消息进东宫,太子殿下肯定会来看您的。” “不,这次不一样。”宋蝶摇摇头,他这次不会再原谅她了,也不会再来看她了。 宋蝶所料不错,一连多日,即便是旬假,太子也没再来别院。她让刘管事递了几次消息进东宫,却都石沉大海。 宋蝶死了心,每日都过得茫然没有方向。但她不想一蹶不振,就算没了他,她也还是得寻个目标,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她想来想去,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儿没办,那就是去泾州查清自己的身世,送娘的尸骨还乡。 泾州离长安虽不远,来回也要大几日,且不知道去了之后要查多长时间才能查清楚。宋蝶不放心将两个孩子留在家中,便雇了个镖队,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泾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