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反派表面一本正经在线阅读 -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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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传出“哗哗”的水声,有声音说道,“进来。”

    正是林景尧的声音。

    小童垂首进门,戚无昭则跳到屋檐上面。

    很快,一个小童匆匆跑了出来,屋内流水声停止了。

    “乌鸦”屏住并不存在的呼吸,凝神细听,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丝丝颤抖的呼吸透过窗缝穿了出来。

    有声音在小声求饶,但是对方并没有听。

    “什么玩意儿?”“乌鸦”大惊。

    这.这是在干什么!

    戚无昭没理他,皱眉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声音一直很小,断断续续的,微弱又无助。

    他有些晃神,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夜风贴着屋檐擦身而过,一缕发丝拂在他的面颊上,给本来俊漠的五官增添了一丝寂寥。

    “乌鸦”正欲开口,忽然见对方身形一转,朝着来时的方向遁空而去。

    温浅浅顺着钻地鼠的的地道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爬,她特意叮嘱对方把洞口开在一个隐蔽的草丛里。

    眼见前方曙光乍现,她心底既激动又紧张。

    终于钻了出来,温浅浅先观察了四周,才慢慢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四下无人,很好,她飞速扔出御风器,将钻地鼠往储物环里一扔,跳了上去。

    红绸稳稳升空,带着她飞向远处。

    千峦宫被抛到身后,温浅浅觉得自己离大魔头越来越远。

    不远处的天启星像是闪亮的眼睛,缀在天幕一眨一眨遥望着人间。

    温浅浅的心脏跳的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掏出了一个水滴漏举到眼前,只要里面的水滴落尽,今天就结束了。

    她十七岁的生辰,无数人生的第一个十七岁,就要来了。

    水滴声越来越大,夜空的每一丝风声,山涧的溪流声,树枝间的虫鸣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随着最后一滴水珠落下,温浅浅瘫倒在了红绸上。

    她想欢呼,想拼命的呐喊,想找人倾诉这一世的奇迹,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躺着,在半空中,在天地间,尽情的呼吸着十七岁的空气。

    她做到了,她再也不是等死的温浅浅,她跨过了命运的门槛。

    就算遇到一个大魔头又怎么样,她不仅逃出了他的手心,还创造了生命奇迹。可见大魔头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她还是这个世界的先知者。

    想到这里,温浅浅更激动了,她迫不及待的拿出传音符跟师父联系,毕竟自己消失了一天半,他们肯定急坏了。

    符纸很快接通,宁不凡的声音响彻夜空,“你个小兔崽子还能喘气儿啊,老子都差点去裁丧服,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联系,怎么,明天我们给鬼过生辰?”

    温浅浅皱巴巴着一张脸任骂,等对方一通输出完毕,才格外乖顺的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实在是有事耽搁了,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路途有点远,估计几天后才能到,你们别着急,生辰等我回去了.”

    “你跑到哪个鬼地方?”宁不凡在那头跳脚,“就你那破御风器一天能跑这么远,你骗鬼呢!”

    “真的,师父我没骗你,这事一两句也解释不清,等我回去了再慢慢跟你细说,总之,你别着急,跟师姐师兄们也解释一下.”

    “解释个鬼!你赶快给我回来!”宁不凡威胁道,“要是明天见不到你,小心我将你从不凡派除名!”

    温浅浅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说不清,只得苦笑一声,“师父你消消气,我尽量,我尽量赶回去,你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不凡派就是我的家。”

    宁不凡哼了一声,“看你表现。”

    一张传音符是有时间限制的,温浅浅见符纸即将燃到尽头,匆忙跟宁不凡告了个别,再三保证正在努力赶回去,才结束了对话。

    时候尚早,她从储物环中找到心法秘籍,认真开始钻研起来。

    既然她活下来了,她就不能浪费之后的每一天人生,她要好好珍惜这一世,努力变强,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师门。

    这一本是最初级的修炼心诀,不凡派人手一本,虽然是初级,却是修炼的基本功,不凡派还没人敢说把书领悟的滚瓜烂熟。

    书并不厚,重在领悟融汇贯通。

    她活了这么多辈子,受过无数次九年义务教育,读书背诵不在话下。

    一本书熟练背诵之后,她开始逐字逐句的抠字眼,一边默诵一边运转周身的灵气在丹府缓缓流动。

    原主虽说是炼气后期,但她发现对方只是误打误撞冲破了炼气间的屏障,对于心法上所著的内容其实掌握的非常潦草,就像是没有基石的楼阁,偶然挂上了一个树杈,以此开始搭建,自身摇摇欲坠,既扛不住风雨也不知道如何稳固地基。

    温浅浅下了决心,就算原主资质平平,但是勤能补拙,只要自己一刻不停的修炼,她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红绸依旧波澜不惊的飞驰着。

    在它下方,戚无昭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倒立着。

    “乌鸦”好奇的问:“你都不会脑充血吗?”

    戚无昭:“闭嘴。”

    “乌鸦”安静了三秒,又忍不住开口,“温姑娘的师父好暴躁啊,跟个炮仗似的。”

    “你们男的怎么回事,一个个的,不是杀人就是骂人,”它想起了刚才偏殿里奇怪的声音,“要不就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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