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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任野是他精确计算感情的人生里的一个bug,他好像复苏了一些翁道衡爱与喜欢的能力。 翁道衡的情窦初开来得很迟,但是终于还是来了,这件事发生在翁道衡接近二十七岁的年纪。 “任野,你是不是喜欢我?” 翁道衡终于还是直接问出了这句话,他不想去试探去绕弯子说出这句话了。 任野眼神游离了,他的脸瞬间红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 翁道衡开窍了,任野意识到这件事。 这种感觉就像他追随着无知无觉的翁道衡走了很远,结果翁道衡突然停下回头想要等他一下,虽然翁道衡还没向他正式奔赴,但是这已经翁道衡的一种轻轻的回应了。 “是。”任野终于还是承认了,他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翁道衡,他说:“我确实喜欢你,翁道衡。” 翁道衡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睛藏着一场风暴,任野喜欢他这种事从不清晰的记忆里扒拉出来,和任野面对着亲口说,是两种体验,即使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这个答案,给翁道衡带来的震撼还是很大。 果然,他心里想,任野果然喜欢我。 任野看着翁道衡的眼睛,他看不出翁道衡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突然有了一种被审判的感觉,他怕翁道衡突然给他三年的喜欢宣判一个无疾而终的死刑。而现在的任野已经不甘心只止步于远远看着翁道衡了,翁道衡的退步的空间就是他得寸进尺的掠夺战果,可是此刻他却突然很紧张。 无疾而终,这四个字,早在三年前那场杀青宴他就体验到了一次。 任野其实也明白,所谓翁道衡醉酒也不过是他意难平的一个遮羞布,三年前的翁道衡对他只是后辈,即使他那时候记住了他的告白,难道他们就不会有这空白的三年了吗? 可是,任野不想再体验一次“无疾而终”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任野突然张口问翁道衡,他坐在后座身子往前凑了凑,面色平静,绷着五官,眼神里带着一丝执念。 “我突然想起来了。”翁道衡说。 “什么?”“三年前,你在杀青宴说喜欢我那一次,我在我的梦里想起来了。”翁道衡转过头躲开了任野炽热的眼神,看向前方,任野不甘心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然后猛然推开车门下车。 “任野,你去哪?”翁道衡听见他下车的动静,回头,结果任野下车从车外绕了一圈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在了翁道衡司机座的旁边。 任野眼神里染上了天然的侵略性,他一边拉着副驾驶的安全带,一边用这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翁道衡,翁道衡看着任野的眼神,突然觉得小唐说得对,任野看起来真的会“吃人”。 然而因为情绪激动和紧张,任野的手指一直在发颤和发抖,他扯了好几次,安全带的链扣都没搭上,瞬间就显得狼狈。 看着任野一副吃瘪的模样,翁道衡有点想笑,他又找回了熟悉的从容感,身子往任野身旁倾了倾,抓住任野发抖的手指往下按下,帮他拉好了安全带。他语气里带了几分耐心和不自觉的宠溺,他说:“任野,你不要这样紧张……” “我不知道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翁道衡这样说着,突然为任野感觉到心酸,翁道衡意识到,他的不知道对于任野好像是一种残忍,《食rou动物》那次试映典礼上,任野那时候到底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向他走来跟他寒暄的。 带着这一丝内疚,翁道衡掀起眼皮,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好不好?” 任野咬着后槽牙,但是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含着泪有些难过地看着翁道衡,他的声音干涩又低沉:“翁道衡……隔了三年,我还可以再说一遍,我喜欢你,你喝酒忘掉了也没关系,我不会再逃了。” 翁道衡嘴唇动了动,他还是继续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 他想撤开自己的手,任野却反扣住他的手,任野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泄露着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任野……”翁道衡犹豫地喊了他一声。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任野眼眶滑落,他看起来很委屈的模样,然后终于垂下头,忍不住亲了翁道衡的唇。 他抓住翁道衡的手指,一边流泪一边决绝地亲翁道衡,翁道衡心里有些惊讶,但是他已经和任野不明不白地亲了这么多次,已经不在乎躲这么一次了,于是他回应了任野的吻,任野因为他的回应很激动,动作更狠更决绝了,除了拍戏,他们没接过这样的吻。 以前暧昧的时候和任野的吻都是一即及分的纯情版本,很初手级别。 这次这个吻任野一边掉眼泪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按住翁道衡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攻城略地,有点进阶。因为这次亲他出于本能,任野很生涩,中间有几次还撞上了翁道衡的牙齿。 翁道衡牙齿被他撞得生疼,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他亲人真够烂的。 几分钟后两个人面对面鼻尖对鼻尖靠在一起微微喘气,翁道衡的嘴巴都被亲红了,他抿了抿被亲红了的嘴唇,抬手抹了抹任野的眼泪:“你可真是多愁善感,和水做的一样,好多眼泪。” 任野的眼尾带着一抹脆弱的红,他说:“翁道衡,你现在知道我喜欢你了,那你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