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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好像牵着一条狗,这大漠黄沙的我还能跑哪儿去?” 李温棋深呼吸一口气没搭理他,让他速度解决。 “手绑着呢,怎么尿?” 李温棋只好又退回来,给他把绳子解开,转而绑在了他脚腕上。 夏哈甫见状,啧了一声,一副生路被断送的遗憾。 “媳妇儿找不回来我也不活了,我现在算是穷凶极恶之辈,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李温棋站起身,凉凉地威胁。 夏哈甫一缩脖子,小声嘀咕:“我也没说想跑……” 等你跑了那还用说?李温棋哼了一声,去旁边等着。 三人都琢磨出来这个大曜的和卓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所以口头威胁都不带犹豫的,可算让人安分了一些,就是这张嘴是当真堵不住。 穆青霜被他烦得直皱眉头,开口说了一句,却不想把话头也引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jiejie好生飒爽,有我大曜女子的风范!jiejie是哪里人士?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他一副不知哪里学来的登徒子一般的招呼方式,李温棋没憋住咳了一声,默默别过了头。 穆青霜则看着他那张跟叶满一般无二的脸,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跟叶满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离我远点,闭嘴。”穆青霜亮出靴子里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 夏哈甫张着嘴哦哟了一声,却更兴奋了,“能死在jiejie的刀下,做鬼也风流!” 李温棋都没眼看,拽回来人坐好,免得太过火真把穆青霜给惹恼了。她倒不至于真的杀人,可那一条蛇皮鞭子甩起来,干疼不见血,也是够他受的。 赶到王城,已经暮色四沉,天上月明星稀。 高大的城墙在黑夜里伫立着,显得巍峨巉峻。城墙上旌旗飘扬,巡逻的守卫有好几队,不时地来来往往。 家门口都在眼前了,夏哈甫也是真没了跑的心思,在车上抻了半天懒腰,才慢悠悠下来。看着李温棋越着急,他就越是慢腾腾的。 “快叫门。”穆青霜一响手里的鞭子,指向夏哈甫。 鞭子的响亮声令夏哈甫的眼睛再度亮起,当下就颠颠得往城门口跑,“jiejie稍等!我这就去!” 方文哑口无言,李温棋笑道:“看来这位和卓对你很感兴趣。” 穆青霜心里只有自家的镖局,什么情啊爱啊都是浮云,闻言只感烦躁,见夏哈甫杵在前头又在磨蹭,再度上前催促。 守城的侍卫听到有人叫城门,自然是泛着疑惑,先一阵盘问。 先前已经有了一位“和卓”被带回去,如今又来一位,侍卫自然是怀疑为先。 守城的侍卫大抵有些口气不好,夏哈甫又因为逃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还是被迫自己走回来的,有点憋气,破口就骂:“放你娘的屁!老子才是你们的大王,赶紧滚下来给老子开门!再磨磨蹭蹭小心你们屁股开花!” 这口气对于大曜王庭的侍卫来说可就太熟悉了,甚至还有一丝亲切,当即就有人跑下来开城门。 方文听到夏哈甫那一通骂,哭笑不得地跟李温棋说:“你这个大舅哥好像还有点暴躁。” 李温棋无奈,“连您也开始了。” “像他说的,这八字的一撇迟早的事。就连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一片,像成这样,难说不是同出一脉。” 李温棋沉吟不语,跟着夏哈甫进了城。 堂堂和卓偷溜出城玩乐,这在王庭虽已不是新鲜事,可足够叫大臣们头疼。 兀克雷大将军还在想着怎么循循善诱地耐心教导,听到侍卫禀报“和卓回来了”,当下就有些懵,“先带回来的是谁?” 后/庭的侍女匆匆跑来,一脸的慌张无措,扑通一跪如同天塌了,“不好了大将军,王上变成女人了!” 兀克雷脑中咔嚓一声如同雷劈,好在反应过来,觉得这事有蹊跷,一边让人先把城门外的人放进来看好,一边跟着侍女去瞧情况。 且说叶满醒过来,已经身在王庭,面对一地的侍女可谓晕头转向,分不清今夕何夕。 身边没有李温棋,她便没有安全感,听着一众人叽叽呱呱的没有一句能听懂,眼睛里很快蓄起了泪花,硬憋着才没哭出声。 年长的领头侍女先发现了异样,看到叶满包裹在男装下的玲珑腰身,大吃一惊,然后就有侍女慌慌忙忙跑去报告了兀克雷大将军。 兀克雷赶过来,看到青丝垂肩的叶满,姣好的面容跟自己外甥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却多了些中原江南女子的婉约,心里也是轰然不已。 “你……你是……”兀克雷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与其说震惊,倒像是激动比较多一些。 他说的是汉话,叶满终于听懂几个字,当即一瘪嘴,眼泪直掉。 “别哭别哭……”兀克雷的神情也是一慌,堂堂的大将军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顺手取下帐子上的一串风铃,冲着叶满摇动。 叶满只觉得这个大叔好奇怪,又有点好笑,抽抽噎噎抹了把眼泪,缩在一边悄声注意着人。 兀克雷让人都退下,尽量放轻了声音道:“这里是大曜王庭,很安全,也没人会对你不利,不要害怕。你叫什么?” 叶满一向单纯,见兀克雷似乎不像那种尖酸狡猾的坏蛋,逐渐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