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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豆浆倒进小碗, 把油条递到她手上,“你是说我虐待你?” 她点头, “被虐待的人爱上了虐待他的人。” 鸡蛋裹了馒头片煎得酥软周边焦脆,配着豆浆油条咸菜特别容易填饱肚子, 唐一千不老实, 把脚丫伸到他腿上, 用油花花的手去调戏他,“这位爷, 不仅貌美如花, 身段迷人,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抗得了枪上得了床, 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大口喝完豆浆, 然后唱,“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江破阵连忙拿了一片馒头片塞进她的口中,“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真的要命,跑调跑到北疆去了。” 江破阵与唐一千的相处也是需要一些磨合的。 比如卫生习惯。 她喜欢衣服攒起来一起洗, 他喜欢当下就洗干净,尤其是内衣裤;她喜欢在床上吃东西,他忍受不了任何床单上有饼干渣子这些异物,一旦发现必是要换掉床单被罩;她刷牙时间太久,洗脸时间太短,好像牙齿很金贵,脸蛋子不值钱。 她喜欢在家里找来空瓶子水养鲜花,后来问了才知道是从小区院子里采的,他教育她小区的花不能采,她老大不情愿;她吃过饭从来不喜欢刷碗洗筷子。 还有还有,她喜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书,她喜欢说脏话,喜欢讲黄段子,最麻烦的是,她太爱钱,每天晚上都会对着一个小型的计算器巴巴算着今天能赚多少…… 相处的久了,还发现她安静的时候像是入了定,话多的时候像个碎碎念的孩子,可是他也丝毫不觉得烦,竟想不起来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回来对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是怎么过来的。 她振振有词地说:“我不要做警察,如果我们两个都是警察,忙起来就没人照看孩子了,孩子上小学的时候还要陪着写作业,没时间陪的话孩子学习就可能不好,班主任天天把江队长叫到办公室里大骂。” 她说:“我将来要选一个赚钱多的行当做老板,做那种既有闲又有钱的老板,每天躺在床上钱就哗啦啦进了口袋,我还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和宝宝,每天变着花样给你们做好吃的。我挣好多好多钱,然后牛气哄哄对江队长说,‘我养你啊’。哈哈哈……” 她说:“现在这个两居室我们两个人住足够用了,可是以后结了婚,生了宝宝,房间就不够了,除去我们两个的巢xue,你看,儿子一个房间,女儿一个房间,保姆一个房间,还要有一个书房,还要有一个客房给亲戚朋友,”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要六个卧室才够用,而且,我不喜欢带楼梯的房子,因为我很懒不愿意爬楼梯,我喜欢大平层。” 她说:“我知道你热爱自己的工作,知道你不想买更大的房子,没有关系,我好好努力赚钱,自从我去做导购,我卖的可厉害了,算了算这个月可以拿到一万块以上啦,我好好攒钱买房子,咱们家我负责赚钱养家,你就负责貌美如花。” 个体心理学鼻祖阿德勒说过,当一个人某一处能力欠缺时,他必会发展出另外一个技能,且这项技能更加强劲,此谓之《自卑与超越》。这一本书很火爆,唐一千不晓得跑了多少家书店才买到。 世上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书没有白读的。 除却借来顾圆圆的,还去图书馆办了借书证,连服装面料相关的,陈列相关的,色彩搭配相关的,一并陆陆续续接了来,慢慢看慢慢摘抄。 她对乔东遇说:“我发现了一个诀窍,服装的销售是有技巧的,来来回回,就一套东西,灵活掌握,吃透了之后,再不断变通,用起来百试不爽游刃有余。” 北京。 挂掉电话好一会了,罗靖看到乔东遇呆呆看着手机,嘴角噙了一丝笑,好久没有回神,便又问:“你真的不打算再次进入到她的生活?” 他回魂来,淡淡的笑,“有一种爱,是上帝之爱,他无需拥有某个人,而是在她身旁,看着她幸福,便心满意足。” 罗靖犀利地盯住他,“这是你的‘本我’,还是‘超我’?” 他脸色白了一层,还是笑一笑,“我从小就擅长忍耐,我爷爷说过,他二十九个孙子孙女,唯独我是最能忍耐的。” 哈佛大学有一个心理延迟满足的实验,给一帮孩子一人一颗糖果,告诉他坚持不吃,坚持的时间越久,就会得到越多糖果。他的爷爷为家中的孩子都练习过,他是坚持最久的。 罗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状态还不错,这次来北京,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吗?” “自然不是,”乔东遇说:“我来买书,千千最近在学习,我列的书单有很多书琅琊市买不到,有一些网上也找不到,只好来北京挨个书店淘一淘,有用的给她带回去。” 罗靖笑,“真是伟大的上帝之爱。” 乔东遇十分满足,“谁说不是呢。” 江破阵看着安清澄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累的满头大汗。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销售相关书籍,数据分析的,管理组织架构的,如何提高团队效率的,五花八门。 开了一瓶冰可乐给他,安清澄边喝边打量这个房子。 阳台上晒着两条裙子,还有一条女孩子的小内内,甚至窗台多了一盆绿萝。 “比上次来是有人味多了,同居的感觉如何?找个小女朋友是个童子军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