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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绵在宁之肃怀里软成一摊泥,失去意识。 第27章 伊绵醒来已是未时一刻。她睁眼便瞧见男人待在她床边,脸上一贯的漫不经心,望着窗墉外不知何时又开始落下的大雪。 伊绵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深绿枝头上堆满了白色的,细盐般的雪粒。 “醒了。”男人出声。 伊绵回头看着他,埋在被衾中的身子有些热,她嗓音有些哑,对宁之肃道,“将被子拿开一些。” 男人依言拿开最上面那层,又用手去触碰她的面颊,手掌干燥温热,女子仍是瑟缩了一下,很敏。感。 “这次怎么疼得这样厉害,太医开的药一定不能漏吃了。”男人点点她略有薄汗的额头,将碎发理到一边。 “跟你有什么关系。”女子转背过去,声音有些疲倦。 宁之肃不语,盯着她的后脑勺。 她疼得这样厉害,身子遭罪,脾气大些也是一种发泄。男人并不打算与她计较。 “再躺一会儿便要喝药了,或者你想起来活动活动?” 伊绵未转身,声音瓮翁的,情绪很低落,“太子政务繁忙,总是呆在我这里,像什么话。” 宁之肃欺身上去,硬将女子的身子扳过来,又碰碰她的额头,“不是很热。” 伊绵从被衾中伸出手,抵制他的碰触。 “是疼得厉害么?”男人怕女子忍着不说,想为她号脉。 “别碰!”伊绵不悦地回他,语气尖锐。 宁之肃不再说话,目光直直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伊绵很怕他这副样子,男人快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不出情绪。 可她有什么怕的。命运已定,何苦还跟他假意周旋。她恨自己从前不知要被他卖了,竟有那么一刻,也许,陷进去过。 想到这儿,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还拿被子蒙头。 宁之肃见她如此,着实费解,轻轻凑上去,手指点点她头上的被子,“不然出去玩?” 她现在身份不方便,能少出去便少出去,是而京城冬日里的各种热闹活动都与女子无缘,至多也就是往返若卢狱了。 “我听说京城南郊最近在办庙会,还有彩灯节,特别多游戏玩,还有好吃的。” 被子里毫无动静。 男人不再作声,轻缓地将伊绵头上的被子拽开,免得闷着她。 伊绵没力气,抢不过他,索性掀了被子坐起来。 “我有时候在想,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若是你以后生了女儿,她可怎么办。”伊绵瞪着他,像是终于撕破脸,“这不让吃那不让做的便也罢了,连被子蒙头也不可以了吗?” 这…… “人还凶,动不动板着个脸。” 伊绵还想絮絮叨叨,看男人一派平静,顿觉无趣,料他也听不进去。 “说啊,怎么不说了。”宁之肃漫不经心,实则内里被女子气得发笑。 对她还算凶。放在心尖尖上都怕她摔了。 “我在想,以后打猎还去林场作甚。” “什么?”女子没听懂。 “现成的白眼狼就在眼前,打猎也不必去别处了。” 男人不急不缓,深眸轻晲,指腹拈着被角的刺绣花纹。 一时静谧。 伊绵总是不争气地怕他。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勇气殆尽。 男人凑上前,模样认真,“你表达完不满,也该我表达一下了。” 伊绵还在想着,他贵为太子,有什么不满的,男人的唇便强势地覆上去。 他一点一点啃噬女子的红唇,舌尖伸进去搅动,不一会儿,女子的唇角便有银丝流出。水渍声混着喘息,还有些许挣扎的呜咽,让房间中带了些意乱情迷的味道。 候在远处的人将幔帐放下,自觉退出里间。 伊绵想将人喊住,阻止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说不出声。 强势逐渐转化为轻柔的舔舐,一点点包裹住伊绵的唇,热息扑洒过来,伊绵缓缓阖上眼眸。 她在被动中迷了心智,双臂不自觉环抱着男人,弱弱承受着他给的一切。 宁之肃退开一些距离,让她休息。 崔婉音的画面突然跳到伊绵的脑子里。女子大方得体地笑,女子的话,还有她离去的倩影。 男人第二次亲吻只落在伊绵耳侧,“怎么了?”声音几近喑哑,充满男子独有的磁性。 女子低下头,眼尾低垂,声音冷静,“我们两个不合适。” “嗯?” “亲吻是情人间做的。我不能像你一样,只将此当做消遣。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我不行。所以没有办法仅仅将这种事情当做玩乐。” 宁之肃沉声道,“你怎知我会有很多女人?” 伊绵随手将他腰间以纯金铸造,雕刻皇家符文的令牌拿在手中,眼神黯然,“你是太子。” 宁之肃不语。 太子怎么了。若是他不想要,谁还能强求不成。 “母亲曾说过,若是二皇子贵为太子,他府里该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若其余女子得他欢心,或许会被抬为侍妾……” 宁之肃打断她的话,“若只有你呢?” 伊绵茫然地看向他,片刻后回神。 “不会有假如。” “若我说有呢。”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甚至是强势,似是要强迫她,给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