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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突然消失,江景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江景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本来打算早点睡觉,阿航却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一接通就听见那头吵闹的音乐声,还有阿航的抽泣声:“阿景……你说我多做点好事儿,下辈子……是不是可以选择投个好人家?” 江景闻声微微皱眉:“你喝酒了?” 阿航却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着:“你说我是不是特失败啊?” 江景:“你在哪儿?” 那头的阿航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了口:“复活夜。” 江景挂了电话,就换了身衣服出去了。 复活夜是废厂的一个小规模地下酒吧,金属朋克风的装修风格,时不时还会有酒桌擂台,处处充满着野性。 江景以前也只来过一次。 他转了几个转角,来到一条老旧的巷子里,推开一道铁门,顺着楼梯向下走。 墙面上贴着各种海报广告,还有一些喷漆涂鸦,楼梯扶手也是锈迹斑斑。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下面传来。 走到底部,就能看到五颜六色的灯光,还有摇摆扭动的人群。 他借助昏暗的光线在人群中寻找着,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两个身影。 只见阿航抱着褚呈哭的撕心裂肺,而褚呈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原/子/弹。 阿航每次心里有事儿喝醉酒,就会打开通讯录挨个打电话。 他从小父母离异,并且还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所以不是住校就是被踢皮球,有时候甚至还会借住在邻居家。 诉苦的电话打上几次,那头的人就像住在了信号接收区外,再也没接过他的电话。 现在能让他打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江景一走过去,就听见阿航边哭边说:“呈哥……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褚呈抓着他的后衣领往外拽,很是嫌弃:“你说就说,别他妈抱着我!” 江景赶在褚呈忍不住暴揍阿航之前走了过去:“他怎么了?” 褚呈:“失恋了。” 这一说,阿航突然噤声。 两人双双朝他看去,只见他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褚呈的肩:“姜玉凤,我还没恋呢!谁说我失恋了?” 只见褚呈眸光一暗,伸手朝着他脑瓜上就是一下,直接把人拍懵逼了。 废厂这片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褚呈真正的名字叫姜玉凤,但却没人敢这么直呼他。 曾经有几个新来的,听说了褚呈的名字,就叫嚣着挑衅,结果被褚呈见一次打一次。 那时候的褚呈不过才17岁,对方清一色的肌rou男,因为下手狠厉脾气暴躁,就有了个野狗的外号。 阿航踉跄一下趴在了吧台上,把酒保都吓了一跳,江景怕褚呈待会控制不住,正想拦着,阿航就突然扑进了他怀里,哭着道:“阿景,呈哥打我………呜呜呜……” 江景眉角跳了跳,将他拎起来按在了高脚椅上,然后抬手对酒保道:“两瓶伏特加,一杯百香果。” 随后又对阿航道:“要么我们陪你一块儿喝,要么我们陪你打一架,你自己选。” 强烈的求生欲让阿航瞬间安静了下来,褚呈也在一旁坐下,拿起他来时点的酒喝了一口对他道:“清醒了?” 阿航神情低落的嗯了一声。 江景喝了一口酒保上的百香果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阿航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整个事情的过程,大概就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大学生,表白被拒。 然后今天撞见那个人的哥哥又跑来找他要钱,不给就动手,他气不过,把他哥给揍了。 那个人却跟他大吵了一架,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阿航倒了杯伏特加一口气干了,才又无奈道:“他说我跟他什么都不是,既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江景跟褚呈都默默的听着,阿航偷偷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你们说我是不是特失败?” 阿航无奈的笑了笑,几人沉默了一下,江景缓缓开口道:“失不失败,不是我们说了算,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次失败,如果你累了,就多趴一会儿,没人会笑话你。” 阿航伸手拍了拍江景的肩,三个人又聊了些别的,忽然,江景的手机响了,是沈路安的电话。 他走到音乐声比较小的地方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沈路安听见这边的音乐声,不禁皱了皱眉:“你在哪儿?” “废厂这边的一个地下酒吧,怎么了?” 由于这几天沈路安都躲着江景,今天特地去医院检查,确定感冒康复后就立马赶了回来,结果一进屋却没看到他人,问翁林才知道他又一个人出去了。 只听沈路安又问:“跟谁在一起?” “褚呈跟阿航。” “我来接你。” 想想晚上回去不好打车,江景便答应了:“嗯,行。” 等江景接完电话回来,阿航已经趴在吧台上彻底醉倒了。 “睡着了?”江景挑了挑眉。 褚呈:“嗯。” 江景:“那先把他弄回去吧!” 因为褚呈骑的摩托车,需要有人在后面把阿航扶着,江景给沈路安发了个消息,就跟褚呈一起把阿航送回了家。 从老楼房下来的时候,江景刚说了一句走了,褚呈就叫住了他:“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