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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更难戒掉的,对比起来就会发现不那么难了。”陶立阳垂头吃一勺豆腐羹,“不过也不一定,我戒烟也没多久。哪天又开始抽了也说不准。” 他说到这里觉得嗓子有点痒,但忘记带薄荷糖了,看见菜上用作装饰的薄荷叶,索性挟起来嚼了。 大概是明白不会得到回答,柳临没有问他什么是更难戒掉的,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所以为什么会忽然想戒烟?” 陶立阳想了想,轻声说:“为了一个承诺。”① “然后呢?” “没有然后。”陶立阳无所谓地笑了笑,薄荷辛辣的气息刺激得口腔有点痛,“上当了。” 吃过饭,柳临提议去看一场电影。到了电影院门口,发现最近上映的片子,基本都已经看了。 “哎,《长夏》我还没看过。”柳临指着角落的一张宣传海报。 海报上是一只手,男人的左手。指节纤长,腕骨稍微有些单薄。中指末处有很细小的一颗浅褐色的痣,像一颗黯淡的星子。 陶立阳认识这只手,所以也认识海报边露出的半块表——自己送给他的那块,只是没想到许云清拍这部戏的时候,也戴着。② “这片子刚上映的时候,我本来打算看来着。结果连着好几场都没买着票,也不知道那么多的人是冲着主演还是冲着电影拿了奖去的。后来就忘了,这都要下映了……立阳?” 柳临叫了他两声,陶立阳才回过神来。 “要不就看这个吧?”柳临同他商量。 陶立阳想说可以,却忽然想起来,他们还在山上的时候,许云清对他说,等《长夏》上映了,我们找个时间去看吧。③ 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时间。 “算了。我忽然不太想看电影。”陶立阳收回目光,语调平淡,“去看舞台剧好不好?市剧场最近在公演《麦克白》,今晚应该有场次。” “好啊。”柳临没什么异议,“现在买票来得及吗?” 陶立阳转身走出电影院:“找票就是我的专长了,走吧。” 舞台剧散场后,陶立阳与柳临告别回家。 家里已经让人重新整理打扫过,许云清留下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收进了箱子里。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原来很容易就可以被抹去,简单地就像他没有来过一样。 陶立阳偶尔会恍惚这是真的,他和许云清压根就没有开始过。那几个月的时间,只是他自我欺瞒造出的一场幻梦。但更多时候,他能回想起他们所有相处中的每一个细节。 陶立阳洗了澡去睡觉,但翻来覆去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只手。家里在这一刻忽然充满了许云清的气息,床上,枕上,或者他自己身上。 陶立阳明白自己今晚是睡不着了。他掀了被子起床,去衣帽间,把放在最里面的箱子拖出来,犹豫片刻,拿了一件许云清的衬衣换上。抓上车钥匙出了门。 “请问还有《长夏》的票吗?”他去了最近的电影院。 “有的。”工作人员低头查了一下,“但是要一个半小时之后。” “没事。”陶立阳说,“麻烦给我一张。” 午夜场,电影又已经上映一个月,马上就到下映的时候,来看的人并不多。偌大的影厅里只稀稀疏疏坐了几个人。 陶立阳没有按票来,直接坐在了最后排边缘的位置上。灯光暗下去,电影开场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海报上的手。 手的主人正在慢慢地往指甲上涂红色的蔻丹,镜头逐渐拉远上移,镜子里面照出了许云清的小半张脸。 他涂得细致而认真,动作看起来也很熟练。涂到最后一个指甲的时候,有人敲门叫他,说上班要迟到了。他应了一声,说马上就走。然后匆匆卸掉了刚刚涂好的指甲油。 屏幕上打出了电影的名字《长夏》。 许云清饰演一个普通的职员陈渊。他爱上了公司楼下便利店的一个名叫张清的收银员。 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和别人都不一样。剪一头利落的短发,永远只穿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做事风风火火的。但他就是莫名被她吸引。 陈渊每天都去便利店买三明治,和张清从认识到熟悉。立夏那一天,便利店只有张清一个人值班,公司的空调刚好坏了,陈渊去便利店蹭冷气。夕阳西下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问张清愿不愿意做自己女朋友。张清在整理货架上的东西,手里拿着进货本,嘴里还叼着半根铅笔,回头冲他笑了一下,说好啊。 他们度过了很好的一段时光,温馨而愉快。张清说她和父母关系不好,也没有太多朋友。陈渊就带张清去见自己的朋友、家人。然而渐渐地,却开始有人对陈渊说,你女朋友的穿衣打扮做派都未免太像男人了吧。他起初并不在意,只是议论越来越多,母亲也说,这张清怎么像个假小子一样,我们家可不能要这样的媳妇。 张清不是没有听见这些,只是依旧我行我素。但陈渊有些受不了了,他想张清可能真的需要一些改变。他给张清买裙子,买首饰,买鲜艳的指甲油和一切女孩子应该拥有的装饰品。 他们因为这些事情开始频频争吵,终于有一天,张清对他说,她根本一点都不想改变,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男孩。 陈渊觉得自己女朋友是疯了。他们因此大吵一架,一天、两天……等陈渊再想去找她的时候,张清已经不见了。她辞了工作,退了房子,电话、微信也统统联系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