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兄友弟恭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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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给她发过去了,管他什么合不合适,他不想微信QQ两边跑,自己怎么舒坦怎么来。

    宋淼回了个“OK”,俩人就加上了微信,这人又给他在微信发了一句“你好”。

    沈轻有点想笑,配合着又回了句“好”。

    就像是完成一种交友仪式,不管是加QQ还是微信,打过招呼之后就算是正式认识了,谁也没再聊什么,也什么好聊的,沈轻最讨厌寒暄和客套。

    开了学的宿舍里比昨晚吵得多,沈轻端盆出去洗澡的时候,听着楼上楼下拉箱轱辘滚动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不时暴起的大笑,他偏头看了眼墙,人影在上头茕然孤立,他转回头继续朝前迈步,听着周围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喧闹,仿佛行走在异次元的平行世界。

    身边不时擦肩而过匆忙的陌生人,沈轻一步步下着台阶,刚一出楼,润凉的夏风扑面而来,吹干他微湿的睫毛,沈轻漠着脸沿路走着,突然又开始想念黄钟那个老色鬼,还有尹阔江那个总爱自作聪明的眼镜狗。

    他们仨之间没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好时光,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他们三个只要在一起,就是已经是好时光。

    “沈轻!”

    身后有人叫他一声,沈轻回头,就见刘可欣挽着两个女生他们楼后的小路上冲他打招呼。

    三个人肩上都挎着包,长发波浪依旧穿的碎花裙,左边是暗黑公主切,红色连衣裙走在夜里有点吓人,右边是银色的狼尾,巴掌大的脸画着浓妆,身上的黑夹克很酷。

    沈轻遥遥冲她们点了下头。

    男生宿舍三号楼离食堂比较近,三人行应该是从那里过来,刘可欣冲他点头笑了笑,打过招呼后就走了,沈轻看着翩然离去的三个背影,忍不住想,如果黄钟来了这儿,估计得疯。

    “看什么呢?”江箫端着盆,趿拉着拖鞋从后面走过来,皱眉问了句。

    他才刚拐过墙角,就见沈轻这小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的背影看,这一看,竟然还看仨。

    “没看什么。”沈轻瞧了眼江箫。

    江箫浑身干爽,看来今天洗完澡是吹头发了,三七分被吹得很蓬松,米色的印字T恤,灰色的工装大短裤,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薰衣草的淡香,顺风扑在他的脸上,温柔舒服。

    “洗澡去?”江箫瞥了眼他的盆,又扫扫这人的脸。

    “嗯,床单被罩什么的都给你铺好了。”沈轻回。

    “你眼睛怎么了?”江箫皱眉看着他。

    天太黑,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就是觉得那人的眼睛不对劲。

    “刚给你收床单,被衣架挂着了。”沈轻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你……”江箫眼眸沉了沉,“你有事就说话。”

    “还没废物到连床单都不会收的地步。”

    “行,随你,”江箫说,然后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儿还算早,赶紧去吧,省的一会儿人多了找不着地儿。”

    “你洗澡拿什么手机?”沈轻刚准备走,又回头问了句。这话他昨天就想问了。

    “看时间,”江箫把手机揣回兜里,看他一眼:“提高效率。”

    “洗澡要什么效率?”沈轻嗤了一声。

    “在不重要的事儿上提高效率,才能把多出的时间用在重要的事儿上,”江箫不客气的回嘲道:“蠢货,像你这么懒散的人,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滚,”沈轻掉头就走:“没课没兼职,不打游戏不看书,大晚上有个屁的重要的事儿。”

    江箫眯眼盯着离去的清瘦背影,听着那人絮叨的埋怨,在心里回了句:

    嗯,你就是那个屁。

    .

    沈轻洗完澡后也就才八点多点儿,俩人逛了学校一整天,晚上就懒得动,早早的躺在各自床上,无聊的刷手机。

    房顶上的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四人间的宿舍因为被打扫的干净整洁,显得格外宽敞明亮,衬得屋里两个没话聊的人有种安静祥和氛围感。

    沈轻躺在上铺插着耳机看电影,一个姿势躺久了就倒个边儿,换个舒坦的动作继续躺。

    江箫仰靠在被子上,两脚蹬着上梯的栏杆,盯着上铺不时晃动的床板子走神儿。

    干糙木质的床板上有幅画面,是沈轻站在刘可欣她们身后发愣走神儿的样子。

    江箫偏头闭了闭眼,有点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

    少年怀春么,他早知道这一天该来的。

    沈轻长得不错,皮肤润白,唇色淡红,身形颀长俊雅,对外人说话时大多是礼貌的——这点很重要,能很好的遮掩住他总是冷淡漠然的眸子,叫人窥不见他脏话连篇的不耐烦的内心。

    礼貌的距离感,挺多人管这叫做绅士,江箫觉得,在表象看来,沈轻是个挺绅士讨人喜的男孩,所以,这样一个人想要找女朋友的话,应该很容易。

    主动出击的话,应该更容易。

    听说中文系的男女比是1:5,想必会超级容易。

    容易容易,少年怀春,脸好的人,自然容易!

    cao。

    江箫在心底低骂了一声。

    砰哐一下,床架猛地一震,沈轻在铺上被颠了一下,断尾骨三个字唰的从脑海里闪过,他连忙拔了耳机,扒着床沿往下看,惊道:“江箫!”

    “怎么了?”江箫趴在床头的枕头上,正扯着被子往身上盖,闻声抬眼皮瞧了一眼挂在上铺的人头,说:“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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