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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妇人惋惜地看了看这俩人,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因为脸上有胎记,常年花着脸;一个高个子看身形还挺俊朗,结果脸伤着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妇人们眼神交流了一番,不好提人家伤心事,又一人一嘴说起村里的事,从谁家的鸡蛋被人偷摸了,说到西边哪家小伙子要娶媳妇,一路吐沫横飞。 村里妇人嘴碎,声音又尖利,听得秦西头大,恨不得把耳朵堵了。 蹙着眉掀了掀斗笠去看许莺莺,小姑娘也忍得艰难,但是一看到他的表情,立马抿嘴偷笑了起来。 这些妇人就是闲话多了些,没什么恶意,况且书中的结局也十分凄惨。 书里说许莺莺被人从烧成火海的宫殿中秘密救出时,已称帝的荀盛岚发了疯,不信她真的被烧死了,天南地北地寻找她。 所有曾与许莺莺有关的地方几乎都被他掘地三尺,而曾与她有关的人,都被抓起来拷问。 这个村落里的人就都被抓捕了起来,严刑逼供了七天七夜,最后荀盛岚说了一句:“莺莺在地底下一定很害怕,不如你们去陪她吧!” 将这些人全部处死了。 想到这秦西就觉得心口火气直往上蹿,这个国家的百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个皇帝? 再说,真这么深情的话,怎么不自己下去陪她? 这个男主,确实是脑子有病! 秦西越想原著剧情火气越大,干脆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牛车颠簸,没一会秦西就已经昏昏欲睡了,衣角忽然被人扯了扯。 他掀了下斗笠,看到许莺莺一脸惊诧地示意他听俩妇人讲话。 秦西这会火气还凝聚在心口,但看着她一脸的稚嫩懵懂实在对她发不起火,只朝她微微一点头,又压下了斗笠假寐。 到了镇上,几人约好回程时间就分开了,许莺莺才揪着秦西的衣角问道:“她们说村子里的那个无赖前两天被人拧断了胳膊,还被脱光了绑着扔山沟里,现在冻出毛病了!是你上次弄的吗?你怎么没和我说清楚呀?” 那双澄澈的双眸一眨一眨的,带着些许高兴的味道。 秦西不答,催促她:“带路。” 来之前他们就说好了,还把猎物卖给许阿翁经常来往的那家酒楼,秦西人生地不熟,全靠许莺莺带路。 许莺莺眼里盛满了笑意,嘴角露出了小小的梨涡。 镇上人也没多少,她领着秦西走了几步,脚步轻快许多,又拉着他衣角天真地问道:“不能人事是什么意思啊?” 秦西脚步一顿,咳了一声,假装没听到她的话。 许莺莺看他不接话,就自言自语起来:“婶婶说他被冻了一夜就不能人事了,是不是就是脚不能走路的意思?” 秦西没吱声,许莺莺当她默认了,又说:“冬天外面特别冷呢,有一回我在院门口等阿翁从山里回来,才等了一个多时辰,脚就冻得不能人事了。” 秦西:“……” 秦西想求她闭嘴。 “你穿的还是阿翁的旧鞋子呢,等下要去买一双新的吗?不然下雪了要冻脚的……”许莺莺问完,抠着手指心虚道,“阿婆没有教我做鞋子,而且女孩子也不能随便给外男做衣物鞋子的……” “衣裳也得买,我知道西街那边有个铺子卖的衣裳便宜又结实,就是不太好看,等下去那边买吗?” “你还有别的想买的吗?我只知道西街的铺子,东街那边都是富人家去的,太贵了,以前阿婆给我在那边买过一件衣裳,花了好多银子呢……” 秦西又开始头疼,前几天小姑娘还害怕他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多跟他说,现在不怕了,简直要变成话唠了。 秦西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牛车上被那俩妇人传染了…… 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叫卖糖葫芦的小摊贩,秦西又忍了许莺莺一会,等走到小摊贩身侧时停住了脚步,从竹筐里拎出一只山鸡朝小摊贩道:“一只山鸡,能换几个糖葫芦?” 一旁的许莺莺欲言又止,这是人家秦西自己猎的东西,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出声阻止。 还好镇上民风淳朴,小摊贩也不占人便宜,最终以两支糖葫芦和几串铜板达成交易。 秦西把糖葫芦塞进许莺莺手中,迎着她疑惑的眼神道:“好好吃糖葫芦,专心带路,行不行?” 怕伤了人小姑娘的心,他没说得太明显。——让我清净一会,行不行? 许莺莺对自己的话唠显然是没有一点认知的,还以为秦西是特意给她买的,惊喜又害羞,抿着嘴道:“我吃一个就好啦。” 秦西没接她推过来的糖葫芦,朝着前方一抬下巴,言简意赅:“带路。” 有了糖葫芦堵许莺莺的嘴,果然安静了许多,只是两只糖葫芦她吃不完,最后分了一只给路边的小孩。 后面倒也十分顺利,酒楼老板与许阿翁来往已久,是个好说话的,价格给的也合理,秦西又带许莺莺去了西街,给俩人各买了一双鞋子。 期间许莺莺想推拒,但又怕铺子里的伙计乱说话,只能半推半就地认了,然后拒绝跟秦西往别的铺子里去了。 回程的路上也一直不高兴,嘟着个嘴,话也不说了。 直到回到了山脚下小屋子的时候,许莺莺二话不说钻进了自己屋里,没一会儿又出来了,手往正坐在院中瓜藤架子下的想事情的秦西面前一递,闷声道:“不用你给我买东西,我自己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