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在线阅读 - 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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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腕用力,把黏在脑袋上的八爪鱼拽下来,“别逼我给你沉塘!”

    梁逢秋缺了支撑点,顺着桌子一屁股滑坐于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季北升猛得蹿出,他有top癌,顾不上眼前的气氛,搂着齐项叫嚣道,“状元必须是我哥的!齐神之下,众生平等!我哥只要参加高考,就没别人什么事。”

    “当然白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谨慎地补充了一句,与梁逢秋攀比,“哥,等你考状元我让全国的电视台轮番播放这一喜讯,恭喜齐项轻松喜提丹市理科状元!酷吗?”

    齐项笑呵呵的,不觉得丢人,说行,要大屏宽横条,最好影院放片前也来一则喜讯。

    白绩:……这饭不能吃了!

    *

    牛皮越吹越大,嗓门越喊越高。

    但随着酒精的摄入,巨大的欢愉过后几个人逐渐进入了贤者状态。

    到最后梁逢秋已经扶不住吉他,靠着桥墩喘气,季北升抱着酒瓶,两眼无神对着细口瓶发呆,齐项抱着白绩胳膊半晌没有动作。

    月辉在微波起伏的河上烙上银环,方寸的小桌上一片狼藉,白绩扫尾盘中烤串,打了个孜然味的闷嗝,人被吹得一哆嗦起鸡皮疙瘩,迟来地感到困倦与荒唐。

    到了夜生活最热闹的点,打车都要排队一百人起步,三百多米的距离,白绩咂摸着不如走回去,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住。

    “齐项?梁逢秋?季北升?”

    没人理他,白绩挨个踹了一脚,只有齐项披着白绩的外套,眼睫勾连,睡醒了一般哼了一声。

    齐项瓮声念道:“雀儿……”

    白绩说:“我去付钱,你清醒一下。”

    他去结账的时候老板瞅着他笑,说喝得也不多怎么醉得那么厉害。臊得白绩扭头就跑,跑一半又折回跟老板借小推车。

    他一个人拖不走三条醉尸。

    “我付押金,明天给你还回来。”

    “给五十吧,明天中午还回来就行。”梁逢秋常来,老板认识他,答应得也爽快,“这车不好推,古董车。”

    白绩点头,叮铃咣啷拉着车去搬尸。

    “唔……”齐项双手捂住脸,上下搓了搓,“我好多了,帮你拉。”

    “你背琴就行。”白绩拒绝,还未没用到要个醉汉做劳工。

    他两手捞起醉如烂泥的季北升和梁逢秋,两个人已经麻了,给两巴掌都不会觉得疼那种。

    这种彻底喝醉的人身体往下沉,比平常要重很多,白绩扶着一个踉跄,被齐项捞到怀里。

    温热的指腹按着他泛凉的皮肤,很快,带着体温的外套又裹在了他肩头。

    “

    “早猜到他们会喝大。”他声音被酒气熏得有了磁性,可说话条理清晰,“睡一觉还是很明智的,真的醒了,我帮你抬上去。”

    靠谱到白绩无法拒绝。

    夜风凉爽,在层层叠叠的屋檐缝隙里捕捉不到星光,地面凹凸不平,推车的轱辘严重老化,行动地万分艰涩,更遑论车上两位还爱哼唧。

    季北升眼皮撩起条缝,憨笑:“我车呢?”

    白绩骗他:“用来跟老板换推车了。”

    “cao!”梁逢秋心疼坐过一次的玛莎拉蒂,“你他妈真除了亏什么都不吃!白长了聪明脑子!”

    白绩又苦逼又想笑,“以后谁喝醉,谁就睡大马路。”

    齐项的手搭在车推手处,虚虚地帮白绩使力,沉默了百来米,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纱,“雀儿,我要睡着了。”

    白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我拖不动三个人。”

    齐项靠近他,两个人衣摆相擦。

    “赶紧讲点什么给我提提神。”齐项敛眸踢石子,“比如说你以前成绩到底有多好?讲讲小时候的故事。”

    讲讲为什么梁逢秋口中的天之骄子和他所见到的白绩不一样。

    清醒的时候他去猜测摸索,醉了,更想让白绩直言坦白。

    听到问题,白绩微怔,“小时候?”

    他咬着下嘴唇,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握着铁杠的指关微微泛白。

    “多小?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白绩说,“我七岁前家里有钱过得像傻逼。”

    在枫轩名居有个带花园的房子。

    花园有个水缸养睡莲,缸边是彩虹色的汽车轮胎,周雅雯改造的,说是艺术品,他用来垫脚,中空地带种了满狗尾巴草和蒲公英,野蛮生长。

    每周六要去市游乐园坐小飞侠,周日和爷爷红枫湖钓鱼,穿他的浅色背带裤在沙坑里打滚,回家抖落半斤泥,糟蹋保姆拖过的地。

    他又打小聪明,闭眼考第一,所有人管不住他,所有人又都爱他,和周雅雯一样叫他宝宝。

    如果一直保持那样的生活,他如今的样子和季北升大差不差。

    骄纵又天真,毫无忧患意识。

    当然,会聪明很多。

    但白绩讲的故事在这个“如果”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电影的胶卷速度掠过,白绩为过往的收尾用了一句,“然后就破产了,搬家了,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朋友,小时候聪明不代表要一直聪明。”

    结束得太快,齐项觉得自己心脏突突跳了两下,在这意犹未尽又稍显敷衍的故事反复咀嚼,胸口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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