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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郁气在齐项嗓子眼里散去,他也不自觉露出笑容,“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绩嘴角抽动,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轻飘飘地说:“还行吧。” “哭鼻子了没?”齐项旧事重提。 果然白绩立刻拎拽起齐项的校服领,把他拽近,柠檬的清香瞬间和草木香糅杂纠缠在一起。 “我他妈那天没哭。”白绩又压低声音,“你没跟被季北升说吧?你要是往外说我...揍你。”说完,他想起自己根本打不过眼前人。 白绩放软了声音,“别说,你就当失忆了。” 撒野娇了属于是。 齐项歪过头,盛满笑意的盯住白绩眼下的小疤,红红一小点,跟人欺负他一样,“行,我大脑格式化,但你以后不能十天半个月没消息,要是你今天不来,我就去你家逮人了。” “不是躲你。”白绩松开他,觉得不理人确实有点不合适,解释道,“我最近都没看手机。” * 那晚白绩罕见的一夜无梦。 醒来时,毫不意外地正一条腿搭在齐项身上,枕在人的大臂上。因为早有准备,他起地没有丝毫慌乱。 蹑手蹑脚出门,发觉脚踝还有点疼,就不厚道地敲开隔壁寝室的门,陈竞学习很刻苦,周安说他起的比鸡早,所以白绩选择了他们寝室借拖把。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醒,院子里满是草木香,比齐项身上的要轻很多,一挥手好像能打散。 白绩闭眼深吸两口气,低头看向手腕,昨夜齐项按这的力道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白绩觉得自己心跳地格外稳。 他忽然,就是很冲动地想要治病了。 齐项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重来,那么14岁那个不完美的,可怕的春节是否也可以重来。就像一碰就疼的旧疤被揉搓半天,也不再疼了,一段被嚼烂的过往,一个被囚禁多年的人,如同被泡在水里烂掉的纸张,他何必要执着地纠结地要他保持原样。 他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过错去伤害自己呢。 白务徽到底可不可怕? 白绩其实记不得了,他脑子里的白务徽几乎已经不是正常男人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肌rou横秋、三头六臂的非人怪物,一个来去无踪、任意长短的黑影。 他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又到底什么是假的。 如果自己一直惧怕白务徽,那么等白务徽出狱,一个软弱的、不理智的自己能否再次肩担起保护母亲和朋友的责任。 早起后,提前启动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了好多,等回过神竟然已经到了校门口。 “去哪儿啊?几班的?”门卫大爷拦住他,“要出去干嘛?” “看病。”白绩脱口而出。 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能毁了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回家后,周雅雯得知他主动要看医生,简直是乐翻了天,抱住白绩哭一阵笑一阵的,第二天几个专攻不同领域的顶尖医生就被谢仕平邀到家里。 白绩想要做EMDR,这算是治疗PTSD最有效的方式了。 但高效也具备高风险,治疗过程中病人的反应会很强烈,白绩这样的人更是。 上一次他连诊断评估都没过,更别提和医生建立信任。 这次,或许是因为白绩的决心,就像周雅雯曾说过的,白绩很轴,他下的决定很难被更改扭转,再难他也会把他落实。他花了几天攻克了心理难关,而后就是针对性的治疗。 白绩很少哭,14岁以后尤其,打断骨头都不哼的那种。 治疗的过程中他哭地差点脱水,摔坏了好多东西,第一次治疗医生也被吓了一下,还好她经验足又灵活,不断去安抚白绩,一边刺激他一边去更改白绩对于“杀人”、“白务徽”、“14岁的春节”那些关键词的消极认知。 医生试图去改变白绩的核心价值观,关于“责任”和“使命”。 那段时间,白绩情绪很不稳定,几经崩溃,苍昊很担心他,打过一次电话,被白绩毫不留情的挂断了,那个时候他觉得手机铃声很烦,索性就关机断网了。 几次治疗后,黑色的影子逐渐模糊。血色的房子变成了蔚蓝的天空,他阴暗、泥泞、肮脏的心脏被清洗干净,填充进了新鲜的血与rou。 强有力的脉搏似乎也在说:恭喜你,活过来了。 *白绩属于“顶流”,他一回来一窝蜂的人跟赏猴一样都涌过来七嘴八舌问,屋里屋外都站了人,白绩要不是清晰地认知自己是个社恐,他都以为自己是丹毓的什么交际花。 “贴吧说的不假,脚铁定是韧带拉伤几乎断裂的程度,不然怎么能养这么久。” 齐项:“确实,能站起来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 “好坚强啊,忍着疼忍着伤也要来考试。” 齐项:“勇敢白白,不怕困难。” “......” “楷模了属于是!” 齐项:“早八百年就是见义勇为活雷锋了,你是不是不冲浪啊?” “......” 一个个牛皮吹的比谁都响,齐项还跟他们一唱一和,白绩想解释清楚都槽多无口。 “逛动物园还得买票呢,一平的地砖站八百个人合适吗?”齐项见他烦了,挥挥手赶人,“散了散了,苍总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