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爱上了要杀我的哨兵在线阅读 -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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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他用小手抹脸,却抹成了一个大花猫。

    看着手里的灰,季末悄悄地哭了出来。但他在进门前就把眼泪擦干了,以为这样大人就看不出来。

    季mama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而她没有戳破季末想要隐瞒的心事。她只是沾湿了一块毛巾,温柔地给他擦脸。

    “你看看,脏的呀……”季mama笑着说,“小末末以后走路要小心点呀……”

    小季末乖乖闭着眼睛,让mama擦脸。

    病床上的季末,做起了往事的梦。

    眼睛被温柔拭过的时候,季末心中酸楚。他微微拧起眉头,又跟小时候一样,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大爷也哭了出来。T_T

    求求海星就不哭了。(虽然家人们一点都不关心大爷哭不哭

    第53章 -好好活着

    「我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对得起谁。——季末《无关记录》」

    梦境不知怎的,一下穿越了十多年,来到了季末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

    那天,他去了烂尾楼,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却接到了哥哥的信息。

    季初说给他带了东西,却没说是什么。

    在被当成杀害季初的犯人关进审讯室的时候,季末麻木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除了想是自己杀了哥哥以外,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居然是猜哥哥到底给他带了什么。

    多么冷酷,多么不合时宜。

    季末头垂在胸前,闭着眼睛,剖析自己。

    他写过太多遍自己的预知事件分析,太知道从各个角度分析自己该如何下笔。他也知道怎么写自己,戳得更痛。

    他平静地给来审他的人认罪,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不耐,配合工作到了极点。

    直到白海青突然进来,在说了他并没有听的一大串之后,突然薅起他的头发,逼他看向白海青的眼睛。

    季末的眼睛失了焦,白海青的脸在他眼前迷蒙又混沌。

    在他们对视良久之后,白海青松了手,然后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季末心口痛得麻木了,白海青短暂的出现像是一个插曲,很快就模糊在记忆里。

    等到审讯室的门再度被推开的时候,有人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季末被拷在椅子上,仍然低垂着头。他不关心到底是谁进来了,或者是拿进来了什么东西。

    他只希望有人快点让他去死,越快越好,最好就在今天,最好就在下一秒。

    可是白海青的嗓音传来,带着沙哑。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吗?”

    季末身体颤抖了一下,然而他还是低着头。

    他想知道,他太想知道了。

    那个东西就在审讯桌上,白海青给拿了过来,可是季末不敢看。

    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季末才很缓慢地抬起头。他的颈椎因为长时间弯曲,肌rou酸痛,骨骼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白海青就站在桌子旁边。

    他看见季末终于抬起头,于是他把手放在那个四方形的盒子上。

    盒子是乳白色的,上面还系着漂亮的丝带。

    白海青的镜片后面一片水雾,他抽了一下鼻子,将丝带拽开。

    盒盖缓缓掀起的动作,在季末眼里慢放成了重影。

    那是一个生日蛋糕。

    小小的,圆形的,上面还插着两根数字蜡烛。

    季末的心仿佛被这个绵软的蛋糕给捅了一刀。

    这是他的哥哥,在给他过二十岁生日。

    但他哭不出来。他的眼泪已经在季初死掉的时候哭尽了。

    他死死盯着这个蛋糕,这是他哥一辈子没有给过他的温情,直到死后才作为遗产让他知晓。

    白海青缓缓走近。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送你生日蛋糕?”

    季末鼻子堵住,张开嘴大口呼吸。

    白海青掐着季末的肩膀,让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他想祝你生日快乐。他想让你好好活着。”

    季末盯着白海青斑驳的镜片,年长的向导在训斥他。

    “他想让你好好活着!你听懂了没有?!”

    白海青的眼睛肿了,镜片上脏兮兮的,是来不及擦的泪痕。

    他一只手使劲拍着季末的脸,一下又一下。逼他把目光聚焦,逼他听他讲话。

    季末死死咬住牙关,他发狠地盯着白海青,几乎要把他看个对穿,好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白海青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你哥想让你好好活着啊季末……”

    白海青的镜片更脏了。

    他突然把季末整个揽进怀里,用全身的力气抱住,嗓音嘶哑。

    “你把我当大哥,你就好好活着……”

    “你听懂了没有……”

    季末的泪水突然从干涸的眼眶又涌了出来。

    他埋在白海青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好好活着。

    这句话像是一句命令,也像是一句咒诅。

    好好活着。

    季末头痛欲裂地睁开眼。

    他的眼睛酸痛,眼皮睁得很是艰难,眼睑红肿,是哭得很凶的证据。

    “呼……”季末轻轻呼了口气,在氧气面罩下面平复着呼吸。

    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不同于那些预知梦,这些梦境全是模糊的往事,但是以不可思议的逻辑串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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