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锦衣卫的自我修养在线阅读 -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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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王壮急躁的搓着手:“昨天晚上我最先跟着进李府的...李老爷脖上正中一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老爷死了?”王壮的同僚再三确认:“是真的死了?”

    “这种事我还能口糊说谎?”王壮紧张道。

    王壮的同僚见王壮紧张到腿抖,他道:“李老爷死了你怕什么?又不是你杀的人。”

    “不...不是这样。”王壮道:“你想能杀死李老爷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我怕的是我们这些应捕抓不住人呐!”

    抓不住人罚钱打板子都无所谓,他担心的是这群人这么厉害,他们去抓人,就是在送死。

    王壮的同僚安慰似的拍了拍王壮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忧,李老爷死的事情还没传出去,大老爷又让我们将李府围住,这件事指不定还有别的说法。”

    王壮长叹一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同他对着干。

    “哎,你听说了没?”王壮的同僚撞了一下他肩膀转移话题道:“前日延绥的应捕来衙门走访,他们地界死了七八个乞丐,正是那日我们街上抓住的那群乞丐!”

    “啊?”王壮懵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怕老婆

    张衡江在京都里出了名的怕老婆,朝中同僚常常取笑张衡江治内不严,恐堕威风,张衡江对这种话只听不回,因为他没办法回啊,他就是怕。

    他老婆在京都文人中非常出名,最有名的一件事是张衡江年轻的时候想纳妾,做到大官谁家不是娇妻美妾儿女绕膝,可张衡江的岳家一路资助张衡江从科举走上官场,碍于岳家的面子,他不敢纳妾啊。

    每每与同僚聚会小饮,张衡江就颇为尴尬,这日他借着醉酒同他妻子张英提了纳妾的事,张英质问他,一夫配一妻,你想娶小的总要有个说法,张衡江左思右想扯出孟子说齐人有一妻一妾,乃是妾妇之道。

    张衡江的妻子张英自小饱读诗书,听了张衡江的话心里颇为不舒服,第二日她特地等在张衡江喝酒的酒楼前,她扯着张衡江的同僚,要让他们一同见证,见证她今日要给张衡江纳小妾的事。

    在座读书人纷纷恭维张衡江,说他家有贤妻,这时张英又道既然张衡江有了小妾她也要再招一丈夫。

    有好事的读书人问为什么?

    张英很自然的将张衡江同她说的齐人有一妻一妾的理论再述一遍,既然纳妾很正常,那她也要再招一夫,毕竟大学里有说河南程氏有两夫,孟子也说了有大丈夫和小丈夫,她再招一丈夫有何不可?

    在场文人纷纷捂嘴窃笑,虽是谬论但的确说的有意思。

    正是这一出让张英在京都文人中出了名,并得了铁嘴夫人的名号。

    经历此事,张衡江彻底绝了纳妾的心思,光一个张英就让他头大,再来几个‘张英’他岂不是要升天。

    铁嘴夫人张英除了能说回道,她生意还做的不错,张家在京都的铺子都是她在打理,从进货到定价张英一手cao持,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这日,张英早上到店里过账,驿差送来一封来自阳曲的加急信。

    张英看到内容时整个人几乎是要从椅子上弹起。

    “夫人?”递信的掌柜颇为担忧道:“可是阳曲本家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未见过张英如此失态。

    “是发生了事。”张英立马镇定下来,她招呼自家仆从道:“到街上候着,见老爷下朝了让他速回府里!”

    家仆应声称是。

    张英再次将信展开,她神色凝重,张文贵也就她的弟弟失踪了,月余过去,不见踪影。

    按照她爹对张文贵的宝贝态度,恐怕知道了就要疯了。

    “拿笔墨。”张英叫掌柜拿了笔墨,她思量再三写了一封信。

    “叫人将这封信务必送到阳曲张家大管家的手上。”张英让丫鬟掏了锭银子同信一起交由掌柜:“不能出任何差错!”

    “夫人放心。”

    去往阳曲的信,是写给大管家的,目的是要让底下的人闭嘴。

    她对张文贵没什么感情,甚至看不上这个弟弟,但张文贵一定不能有事!她爹年龄大了,后嗣只有张文贵一个儿子,如果张文贵出事,他们张家就会被人盯上,那些旁枝贪婪到令人发指,她绝不会让她父亲的心血付之一炬!

    ...

    南边自春来暴雨连绵,朝中各党派相互推诿,是从户部一直推诿到吏部,各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庆文帝拄着脑袋一言不发的盯着下面。

    “主子?”曹博侍候在一旁,他微弯身子在询问庆文帝的意见。

    庆文帝一甩袖子道:“叫他们停下来。”

    “是。”

    曹博站直转身面向众朝臣,他扬了嗓子高声连喊两声:“肃静,肃静!”

    这一声使了十足的劲,朝臣们纷纷住了嘴。

    庆文帝缓慢敲着椅把,他道:“今日早朝就到这里,朕不管你们怎么商讨,内阁必须在下月前将章程拟好。”

    以内阁首辅龚绥为首的阁员立马拱手称是。

    “都退了。”庆文帝表情疲惫,他甩了袖子在一群内监的簇拥下走了,留下满堂面面相觑的官员。

    南边的事情本就是一滩烂泥,谁管溅谁一身,聪明的人都在想尽办法将自己摘出去,谁还会管南边百姓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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