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同性婚姻合法后就分在线阅读 -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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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蔚先生昨夜匆匆离开,的确是去接那位名叫“游晨”的人,又能如何?他要做什么事接什么人,本就不需要向我报备。

    一直以来,我始终不明白黄争鸣费尽了心思,刻意接近我、意欲拉拢我,一味地向我讲述有关蔚先生和那位白月光的往事,究竟出于什么动机。

    思来想去,得出的答案不算多——

    或许是作为蔚先生的朋友,单纯看不惯我;又或许是作为蔚先生的对手,想从我下手,谋取好处和利益;甚至可能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的如意算盘都将落空。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蔚先生的过去,难道想看到我去问蔚先生讨个说法?

    过于天真了。

    黄争鸣应该是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无论蔚先生是否存在白月光,都不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动摇,无非是加快某些既定事件的进程罢了——譬如我们迟早要分开这件事。因为蔚先生是金主,我是情人,他原本就不需要承诺和负责,更不需要坦白过往。

    我们从来两清。

    如果说昨晚我的询问是破冰的试探,那么遗憾的是,我和蔚先生之间从始至终都不曾越线。

    对于黄争鸣的话,我没有听信的原因,是因为蔚先生接谁无关紧要,有关的是他去迎接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但我不具备知道的立场——或者说他认为我不具备这个立场。

    后者比前者更让人清醒。

    清醒不一定让人绝望,但一定让人冷静。

    偶尔还让人难过。

    晚上。

    蔚先生仍是很晚才回家。

    他眼底透露着与昨日一样的疲惫,还不忘再度谈起明天的安排:“公司的事忙完了,明天除夕夜,我们在外面守岁。”

    “为什么要去外面守岁?”我不解,“这两天的天气天冷,当心受凉。”

    北城的冬季,风吹起来刺骨的寒,隔着厚实的衣物都抵挡不住。所以每逢隆冬时节,街上的人就会少一大半。

    “不会着凉。我们去盛时新开的酒店,那儿有个屋顶花园,花园部分是温暖的阳光房。”蔚先生解释说,“新年到来的时候,可以在屋顶吹着热气看烟火。”

    闻言,我点头。

    “那就听蔚先生的。”

    确定好明天的安排,我洗了梨,分给他一个。

    蔚先生伸手接过之后,却迟迟没有下嘴,反而的视线定在了梨子上,陷入沉思。

    以为他不喜欢吃梨,我有点疑惑,可回忆过去的两年,没有听说过他在吃梨的方面有什么忌讳。况且仔细分辨蔚先生的神情,他似乎是有些……惆怅。

    是不高兴了吗?

    我走到他身边,想拿回那梨子,他却微微闪了一下,避开了我的动作。

    “蔚先生。”我只好轻声问,“梨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他语气难得带了些委屈、乃至控诉的意味,“是要跟我‘分离’吗?”

    “……”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

    “不是。”我解释,“我没想到那个意思。”

    他借机吻住我。

    于是,算上今晚,我们已经连续分了两夜的桃。

    大年三十。

    晚上六七点多钟,我和蔚先生去了他说的那家酒店。

    新开的星级酒店金碧辉煌,从吊灯到地板、从装饰到喷泉,处处都写着精致二字,干净至一尘不染。令我惊讶的是,虽然是年关将至的时候,入住酒店的客人却并不少。

    蔚先生没有在大堂区域多做停留,直接领我乘坐电梯,刷卡后选择了酒店顶楼的楼层。

    不得不佩服建筑师和设计师的奇思妙想,酒店顶层的房间超出我想象的漂亮,因为亮着灯的缘故,更显得富丽堂皇大气瑰丽。客厅直接连着阳光房,里面种有不同种类的花草,透明的玻璃抬头可以仰视月影星辰,低头可以俯瞰车水马龙,视野绝佳。

    每次看到这些,我都会下意识分析这些美感产生的过程中,经过了多少深思熟虑。

    “过来这里。”

    蔚先生牵住我的手腕,引着我往阳光房的中间走去——那里有镂空花纹的桌椅,桌上已经罢了几道餐前的冷食。

    我们两人坐下。

    不多时,便有服务生从阳光房的另一道门走过来,开始上菜。

    “作为这里的第一位客人。”蔚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希望何枝先生在度过美好的夜晚后,对酒店进行客观的评价。”

    我笑:“我的荣幸。”

    我和蔚先生难得将除夕夜过得这么隆重,毕竟往年每逢大年三十的晚上,他都要匆匆赶回蔚家。

    气氛温暖的恰到好处。

    ——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年节氛围。

    就当我以为即将度过一个平稳温馨的除夕时,蔚先生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先是看都不看就按了挂断,放到一边,可手机仍是持续不断地响起,似乎不等到人接便不罢休。

    “蔚先生不接吗?”我启唇,“或许是有重要的事。”

    适逢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蔚先生皱着眉接通了电话。手机那头的人没说两句话,他的眉头便越州越深,面上渐渐染了焦急的神色。

    我和他认识两年多,只一眼便看出,他定是遇到了至关重要、不得不理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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