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195节
再说了,左贤王欲言又止有什么意图,大家其实心里有数。他一个刚到萧宁手下做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左右的了萧宁做的决定。 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萧宁提出换回落于西胡人手中的俘虏一事,这完全是为百姓之大事,他又怎么可能拖后腿。 左贤王话都没说一句,反而被人又怼的心塞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贤王最终只能道:“告辞。” 想打听消息,绝无可能;想说服人为他所用,帮他在萧宁的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更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左贤王又怎么还会留下。这时候就得赶紧离开。*** 左贤王这一走,豫州方面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为了赎回人质的事,西胡倒是又打了一架,打到最后最终还是被人拍老实,这个人正是西胡的汗王。 萧宁其实一直在等对方的反应,在等待的时间,派人牢牢盯着西胡,打听消息,每天丁点不落的送到萧宁的手上。 “公主,咱们这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把人吓着了,他们不肯要人?”萧宁稳得住,倒是有人有些稳不住了,毕竟闹了这许久。 “养着这么多胡人,要费不少粮食。兖州洪灾,我们正缺粮。” 稳不住的人,更是为了切身利益着想,毕竟他们大昌新建不久,如今得了天下,但不代表这天下稳如泰山。 看看兖州的情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到处都调集粮草供应兖州的难民。 是以,倘若这些人留在手上没用,换不来粮食,也救不回他们的百姓,那就不必再留着。 “不必急,再等等。人肯定会来的。”萧宁说得斩钉截铁。 萧宁一向不说空话,她说一定会发生的事,从来还真没有预料错的。 “依公主所见,我们还得等多久?不瞒公主说,每天看着我们的粮食越来越少,这心里实在是没着没落的。”心系百姓,为自家百姓着想的人,处处考虑的自然还是自家的百姓。 养着这么几大千人,每日费的粮草,还能救他们不少百姓。按他们看来,就应该把粮草供应给他们的百姓。 “不超过三日。”萧宁派人盯着西胡的一举一动,肯定的给出答案,安抚将士们的心。 “公主说等三日,那我们就再等三日,倘若三日后他们再不来......” 虽然不是信不过萧宁,但有了一个期限,他们也能放松些心情,不再一味的盯着西胡的人质。 “三日后,若是西胡依然不派人来交易,那么就把他们全部送到兖州修渠引水。”萧宁接话,那叫一个顺口。 众人细细一想,真把这几千人全杀了,那也不妥当。 就按萧宁说的那样,把人送到兖州去,就让这些人修渠引水。 然而,让他们料所不及的是。本以为三日之期,足以让西胡有所准备,没想到对方虽然吃了败仗,萧宁手里的确是有人质,他们却不长记性,不愿意接受萧宁给出的交易。 入夜,竟然有西胡人摸入豫州,纵火烧城! “公主,大事不好了,胡人进城了。” 萧宁本以为这一仗打的漂亮,必然能让西胡记住教训,不料她想的太理所当然,却忽略了胡人从来不是温顺的兔子,而是虎狼。 第99章 萧宁受威胁 萧宁睡到梦中被人唤起,瞬间从榻上坐起。 “知道进了多少人吗?”萧宁脑子清晰的追问,只想知道,摸进城的人到底有多少?他们弄清楚了没有? “尚未查明。”前来禀告的玉毫在门外回答。 “想办法查明。我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萧宁吩咐一声,玉毫不敢迟疑,立刻应一声去查。 萧宁焉能能再躺下,起身穿衣,走出门口,恰好看到城中好几个方向起火。 “传信通知人质所在,让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另外,让所有人往前军大营去,命前军大营准备,一旦发现胡人踪迹,必要将他们全歼。”萧宁脑子不得闲,就这一回的功夫,马上意识到摸入城中放火的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自有人一一去实施。 萧宁的确向西胡提出了高价,希望由此能从西胡那里抠出些东西,供应自身。 很显然,人家也不是任打任骂不还手的主,这么高的价位,对西胡而言并不是轻易拿得出来的,岂如此,倒不如拼一拼。 拼成了,他们能将人质全部救出;就算败了,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按照萧宁提出的条件,一一满足。 “公主是否想过,可以用另外的办法,促成西胡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欧阳齐这时候来到了萧宁的身边,大致已经清楚事情的经过,不用萧宁提醒,他也猜到了西胡人入城的意图。 垂死挣扎的人,必须要记住教训,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欧阳齐此刻已经计上心来,同萧宁提一句。 萧宁抬眼看向欧阳齐,“欧阳先生有何良策,不妨说。” “若是以同样的交易,东胡会不会愿意松下这批人质?”欧阳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将他的主意道破。 萧宁一顿,随后叫好道:“好,今夜之后,立刻让人与东胡联系。” 比起萧宁之前打算,一旦西胡不肯交易,将人送往兖州做苦力,倒不如废物利用。既能得好处,还能挑起胡人们相争相斗。 原本胡人本为一族,既然分成了东西两部,便可见他们之间多有不和,仇怨更深。 人,让萧宁一直养,萧宁也没那么多粮食一直供应,发往兖州做苦力亦是下策。 欧阳齐提的这主意好啊,简直好极了! 萧宁毫不犹豫的决定推行。 然而眼下的情况并未完全解决,萧宁本以为西胡混入豫州,冲的是人质,在府里,她所的位置燃起一片一片的火,无数的长弓长箭朝府中射来时,萧宁哪里还不明白。 摸入豫州的人,冲的不仅仅是人质,更有可能是她,有人欲置她于死地! “请公主立刻撤出。”欧阳齐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立刻也意识到,摸入豫州的人,目的并非只有一个。 “我现在出去。你说外面有多少人等着我,欲取我的项上人头。”攻势一直不曾停歇,不难看出对方迫切,要置萧宁于死地的心思。 萧宁人现在就在这儿,面对火起又或是箭攻,这些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萧宁逼出来。 是以,一旦萧宁迈出这座府邸,迎接她的未必不会是万箭穿心。 欧阳齐心急之下,只想让萧宁立刻远离这危险的境地。 倒是忽略了一点,外面行刺的人竟然是冲萧宁来的,一旦萧宁迈出门口,等待的人将会如何对待萧宁。 “可是火势越来越大,再这样继续下去,早晚会烧到我们这儿。”欧阳齐明白出去并不是保险的事,但坐以待毙同样很危险。 看到四周冒起的火,一团接一团,如同滔天海浪一般,即将朝他们卷席而来。 “准备几块干布弄湿,捂住口鼻。”空旷的地方并不少,暂时不进入屋内,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萧宁还让人多准备几块毛巾沾湿,以备不时之需。 “不要忘记提醒大家,冲入火海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弄湿了毛巾,捂住口鼻以免浓烟冲入鼻腔。”萧宁竟然想到了这一层,也得提醒其他人,切不可一味蛮干。 玉毫去而复返,原本也是想请萧宁立刻离开,结果听到萧宁分析正在进攻的人,越听越觉得来者不善,还是让萧宁安安心心的待在此处为妥。 “你去收拾外面,这里有欧阳先生。”看到玉毫回来,萧宁知他是担心她,但她的安全重要,外面也得有人盯着。玉毫明了,不得不离去。 “欧阳先生以为,倘若你想杀一个人,放了火,人迟迟不出,接下来你会怎么样?”待玉毫一走,外面的事有人顶,萧宁继续分析,欲图杀人的人,接下来又还会有什么样的准备? 欧阳齐半眯起眼睛,“人不出来,自该逼得他不得不出来。” 这番话萧宁十分认同,“若是时间充足,倒不如一个一个地方排除。” “是以公主现在就算呆在原处,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欧阳齐立刻明白萧宁言语中的意思,也在反思到底该怎么样保护萧宁。 “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并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模样。”萧宁已经想到了该如何破局,一旦出了这座府邸,想要将外头置她于死地的人一网打尽,不难。 “去准备一套男装。”小娘子。萧宁敢说,那些相对她动手的人,对她所有的了解,大概也就基于小娘子这一层。一旦她换上男装,接下来他们还能不能对她动手,萧宁其实也很好奇。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萧宁应对的办法不能说不好,可一旦有人打着这一个心思,宁可错杀,亦不可放过。萧宁如果迈出这门,同样也是一死。 “总得试试。若他们当真如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正好我出去诱敌,你们在暗中将他们一网打尽。”萧宁显然已经想好了,如果人只是冲着她来,萧宁躲一躲,躲过了也就罢了,倘若这些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就必须将人揪出来。 “公主不可以身犯险。”萧宁言外之意已然下定决心,亲自走一趟,会一会暗中之人。欧阳齐一脸都不认可,并不希望萧宁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萧宁转过头看向欧阳齐,“倘若,你知道其中有危险。而有人故意推你去死,你会对这样的人心生怨恨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的欧阳齐,马上意识到萧宁话中之意。 萧宁意味深长的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此言,叫欧阳齐一顿。在他的心中,从前的许多年里,一味只有报仇,为了报仇他可以付出一切,不择手段。 那个时候的他,为了报仇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他都记不得了。 曾几何时,他也问自己,为了报家族的仇怨,那样将无辜的人全都牵扯进来,应该吗? 最终,对韩靖的恨,将他所有的迟疑尽都卷席而去。 他已然一无所有,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只要能报仇,无论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就算为此残害无辜之人,他可以用命来还! 曾经,这样的事他见过无数回,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这世上有太多像他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没有一个人会在乎你是不是无辜。你若挡了别人的路,别怪别人推你往前,腾出这条路。 萧宁,她已经是大昌的公主了,本也是世族出身,这样的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做任何事都是应该。 可是萧宁的选择是什么? “保护我是你们愿意,甘心为我付出一切的事,我不应该视为理所当然,更不应该明知有危险也推着人往前去,当我的替死鬼。我若成了这样的人,岂不是证明你们都错了?”萧宁仅仅是站在各人的立场。 一个为了保全性命,可以推无数无辜的人去死的人,将来为了活着,有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有些答案总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但一旦遇上了一个机会,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凸显一个人本性的机会,那么曾经或许在他们看来,可以容忍的事,也会变成最大的过错。 萧宁现在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人心,也是为了自己。她不想自己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欧阳齐明白了萧宁的意思,也知道萧宁这个样子才是正确的。 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又哪里来的,谁比谁更珍贵。 萧宁只是尊重每个人的命,并不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她活着而不计生死。 “我将我的命托付给欧阳先生了。火势太大。若无藏身之地,我会出去。其他事就交给欧阳先生了。”萧宁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未必进来的人,都如她所猜想的一般,样样皆有提防,所有人都逃不过他们的算计。 “唯!”欧阳齐说不出阻拦萧宁的话来。 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萧宁,并不一味推人送死,而是自己承担,他的心中对萧宁是不是更多了几分信任? 这未必不是萧宁要达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