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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芳草今天上了山,带回来了一只肥肥壮壮的山鸡,这件事大家伙都知道,之前大家伙都羡慕得了不得,觉得林老三家的运气真好,有爱宝这么一个好运势的闺女,现在大家伙看着林老三这幅惨状,再看林爱宝的眼神就开始微妙起来了。 好像,林老三一家子最近有些倒霉啊。 咋爱宝这刚弄回一只山鸡,林老三就伤成了这样? 朱芳草性子就是那种特别小气会算计的性子,槐树生产队不喜她的人可不少,有那么两家平日里就和她不对付的见到了这幅场面,忍不住噗嗤噗嗤就笑,然后一问一答,给林爱宝扣了个帽子。 “哎呦,爱宝才带回来一只野鸡,你们家就伤成了这样,我看爱宝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福气包,而是灾星吧?” “可不是咋地,说起来你注意没有,以前爱宝虽然运气好,总是拿回来东西,但是拾柒总是病病弱弱的,身子弱着哩,拾柒不是菩萨转世吗,我看啊,爱宝就是个灾星,拾柒是专门来救林家的……” 朱芳草那个气啊,恨不得上去撕烂了这些人的嘴,但林老三哎吆哎吆直叫唤,还得她陪着去卫生所,没时间和人撕逼,只能憋着气,想着等以后绝对要让她们好看。 第26章 跟着拾柒有rou吃 林老三的模样有多凄惨, 槐树生产大队的好些人都是亲眼见到了的,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嘀咕。 说实话,庄稼汉子们整天从事体力劳动, 磕着碰着都是常有的事儿,但倒霉成林老三这样的, 大家伙真是从来没听说过, 私下里讨论起这件事, 都觉得那两家人说的有道理,爱宝的好运气有些邪门,可能是只旺她自己, 克身边的人。 之前没分家,她克的是小拾柒;现在分家了,她就克林老三。 这种事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谁家也不敢拿自家人的身体去赌这个可能性,他们家可不是林家,有多余的闲钱做手术,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只能一辈子残疾了,因此都主动疏远了三房家, 哪怕是以前和朱芳草还算亲近的几家妇人,也纷纷找理由和她断了往来。 林爱宝怎么也没想到, 她当初为了给自己正名哭着闹着让朱芳草拿回的山鸡竟然反而给她招惹来了一口名为灾星的黑锅,她现在走出去, 生产队里的孩子们根本不会再和以前那样捧着她, 争着抢着和她玩,反而都躲得远远的,仿佛她是什么蝗虫祸害似的。 林爱宝登时委屈坏了, 也不想在外面玩了,红着眼睛钻进了屋子,一头扑在朱芳草怀里痛哭起来。 “他们,他们都不和我玩了……他们都躲着我……” 林爱宝是朱芳草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小棉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眼看她哭成了这样,朱芳草简直心疼坏了,一边安抚她,一边咬牙咒骂那些不带爱宝一起玩的小孩子。 “这些小鬼都是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狗眼看人低!我们家爱宝这么好,怎么可能是什么灾星!明摆着就是她们见不得咱们家过得好,非得膈应两下咱们家!爱宝!他们不带你玩正好,你还不想和她们玩,让他们沾你的光呢!” “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她不仅自己骂,还想让林老三也帮着骂,但林老三这会儿心态就有些崩。 是,他是想要偷懒,想要多过几□□来伸手饭来张口干啥都有人伺候的好日子,但他不想再出事儿啊。 现在他两只胳膊断了,脸上伤了,最最要命的是屁股上也给划了好大一道血口子,不能趟着睡觉,甚至不敢翻身用力,一用力那伤口就给崩开了,只敢用一个姿势侧躺着,从前几天回来一直躺到了现在,尿都是直接尿在了夜壶里的,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身上难受,心情自然就舒爽不起来,林老三内心深处多少有几分怪朱芳草,就算那野鸡一路上没啥动静,你就不会把鸡脖子给拧了?要她当时直接把鸡脖子给拧断了,他哪里还会受这么一遭。 他本来就心烦意乱,偏生耳边还要忍着林爱宝尖利的哭喊,朱芳草还吵吵着要他表态,林老三头信子都要炸开了,胡乱地敷衍了两句。 “是是是,不让他们沾光。” 林老三觉得自己的态度算是挺好了,然而朱芳草却不满意的很,她觉得自家爱宝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们当爹娘的怎么安慰孩子都不为过,怎么能这么敷衍呢。 朱芳草这些日子要承担起养家的重担,成天山里来山里去,脚上磨出了血泡都忍着不想让旁人知道,但她再能忍耐,也不代表她不累,不想好好歇一歇,可想到爱宝,想到这个家还需要她,朱芳草咬牙忍了。 然而现在,她看着林老三对爱宝这番敷衍的态度,想着林老三这两天偶然流露出的对她的埋怨,心态突然就炸了。 “林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也信了旁人说的闲话,觉得咱们家爱宝是灾星?爱宝是你闺女,这么多年来你沾了闺女多少光,跟着闺女多吃了多少rou,只是碰到这么一点小挫折,你就开始怀疑了自己的新闺女,开始信了外人的胡言乱语?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朱芳草觉得自己委屈,林老三也觉得自己冤枉。 天可怜见,他从来没信了外人的胡言乱语,觉得爱宝是个灾星,没有人比他还要清楚自家闺女到底多有福气,他从头到尾最多就是对朱芳草有那么一丝丝迁怒,可从来没想过怪罪爱宝,林老三平日里不是那种会和老婆动真格的男人,这会儿也是真的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