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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偏执狂[快穿] 第92节

    陆执看着她。

    他知道以前的她有多骄傲、明艳,可是……

    “我与姜蓉蓉有一桩往事要了结,”陆执蹲下身,第一次逾矩地抚摸着姜斐的脸颊,“你会没事的。”

    “属下定不会让公主有事的。”

    话落,他站起身。

    姜斐抓着陆执衣袖的手一颤。

    陆执顿了顿,最终挣开了她的手,朝姜蓉蓉走去。

    姜斐的手在他挣开的瞬间,无力地掉落在床榻上。

    直到看着陆执抱着姜蓉蓉离开房间,姜斐才慢条斯理地坐起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挑了挑眉。

    陆执的好感度在刚刚升到了60.

    了结往事?

    恐怕了结不了。

    还是重温往事吧。

    ……

    城楼之上。

    裴卿看着下方意欲强行攻城的叛军,即便周围满是血腥味,他的双眸却依旧淡淡的,一袭白衣与肃杀的场景格格不入。

    只有弓箭朝城楼上射来箭时,他方才信手一挥,将箭挥至一旁,浑身仍不染纤尘。

    “那楚墨如此不守承诺,竟衬休战时出兵,竖子所为……”一旁的副将忍不住破口大骂。

    裴卿不语。

    楚墨绝非鲁莽之辈,便是凭着他多年来的卧薪尝胆,也绝不会如此草率地攻城,然而如今他却出动了兵马……

    “国师,敌军攻势渐缓。”垛口处察探敌情的将士报备。

    裴卿抬眸,手微抬在身前,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么,眉心轻蹙:“别院那边可有人来报?”

    “回国师,没有。”

    裴卿眯了眯眸,心中一紧。

    又一长箭射来,裴卿随手抓住,紧攥着箭身,白衣翻飞之间,他一挥手将长箭朝城墙下掷了回去,转身飞快朝别院而去。

    骑在马上的敌军将领哀嚎一声,被长箭生生贯穿了胸口。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裴卿已经回到别院。

    院中的守卫都已昏倒在地,便连易容的道人都未能幸免。

    裴卿径自走进里屋,只有姜斐的床榻上坐着一迫耍而姜蓉蓉已消失不见!

    裴卿神色微变,转身便朝外走去。侍卫不解:“国师?”

    裴卿未曾理会,驾马便朝大城门处驶去。

    然而,越靠近城门口,裴卿的脸色便越发苍白,额头上生了豆大的汗珠,他死死攥着缰绳,仍不断扬着马鞭。

    “国师!”身后侍卫远远追着,惊呼道,“您不可再往前行了!”

    一直到城门口处,裴卿猛地勒马。

    马匹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最终停了下来。

    裴卿看着城外的树林,呼吸越发急促。

    “国师。”侍卫小心翼翼地跟上前来。

    裴卿未曾言语,良久垂眸,眼中带着淡淡的讽笑。

    人人欣羡的国师地位,不是荣宠,而是惩罚。

    他扯了下缰绳,驾马折返回去。

    别院仍是他离开的模样,裴卿走进房中,在看见床榻上神色呆怔的女子时,神色恍惚了下。

    有一瞬,他真的以为那是姜蓉蓉一袭白衣坐在那里,在等着他回来。

    可很快他反应过来,那是顶着姜蓉蓉模样的姜斐。

    裴卿仔细地看着她的脸,易容之术并不会全然相像,可姜斐和姜蓉蓉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眉眼自有相似之处,才会几乎一模一样。

    她是楚墨的妻子。

    而方才城楼之上,他看楚墨不像是对她全然无情的模样。

    蓉蓉说,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他相信蓉蓉会回来,可他不相信楚墨那种人会轻易放手。

    不若在蓉蓉回来后,狸猫换太子……

    “国师?”

    “迎长宁公主回府。”

    ……

    一队人马拥着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疾行着。

    楚墨靠着轿壁,看着正躺在对面形容虚弱的姜蓉蓉,她已经服用了解忧草,毒性逐渐退去,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就像姜斐毒发时一样。

    楚墨轻怔,眉头紧锁着。

    姜斐不过是无关人等罢了。

    他终于得到蓉蓉了。

    这谱约阂恢币岳吹哪勘曛一,这谱约旱摹…心上人。

    可是,似乎并没有预想中那般欢愉,甚至夹杂着一股宣泄不出的恼怒。

    “咳……”姜蓉蓉低咳一声,解忧草开始起作用了。

    楚墨回神,拿过一旁的绢帕便要替她将一路舟车劳顿的灰尘擦去。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姜蓉蓉侧头避开了他的手。

    楚墨的手僵在半空。

    “别碰我,”姜蓉蓉哑声道,“有血,脏。”

    楚墨抓着绢帕的手一紧。

    他的手才杀过不少人,手背上、盔甲上还沾着血迹,自然是脏的。

    脏的何止这双手,还有他这迫恕

    他的骨头都是黑的了。

    然而曾经有一迫耍在他最不愿为人所看见的后背的伤疤上,印上过一莆恰

    楚墨凝眉,将绢帕收了回来。

    姜蓉蓉察觉到他的动作,终于看向他:“你得偿所愿了,原来当初你所说的‘得到想要的一切’,也包括我吗?你高兴了?”

    楚墨的眼神恍惚了下,却在看见姜蓉蓉带着些嘲讽的目光时冷凝下来,而后,他轻轻笑了一声:“高兴啊,蓉蓉。”

    姜蓉蓉瞪着他,没有说话。

    “当初在宫里,你护了我,对我说‘以后有你’,我将你的话听进去了,并且得到了你,怎会不高兴?”

    姜蓉蓉低咳一声:“你怎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楚墨垂眸,拿着绢帕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蓉蓉,我从来都没有变……”

    一直都是这样。

    “那长宁公主呢?”

    楚墨擦拭鲜血的动作一顿,唇角的笑僵了僵:“她啊,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你……”姜蓉蓉神色一激,吃力地呼吸几口,“可笑长宁公主对你痴心一片,哪怕明知被你利用,毒发时依旧求着陆执说想要见你一面……”

    “那是她自找的!”楚墨猛地打断了她,声音添了怒火,说完后自己也怔住,抓着绢帕的手不受控的轻颤了下,楚墨反应过来,将绢帕扔在一旁,“停车。”

    门外一阵阵马匹嘶鸣声响起,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楚墨掀开轿帘径自下了马车。

    “主人。”暗卫忙牵了匹马跟上前。

    楚墨没有说话,只看了眼四周的树林。

    城楼之上看见姜斐时,他以为得知一切的她会大闹一通,那么他离开的便会更加坦然。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闹,连哭都没有,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他几次想要挥之脑后,却总是做不到。

    她也毒发了吗?

    她明知他利用了她,还求着陆执想要见他?

    这句话太可笑了,也太不可信。

    姜斐那般嚣张跋扈的人,岂会求人?

    可是心中却又隐隐相信的。

    谋反前夜,她睡意朦胧地吻了他一下,说她爱他。

    而他……

    他断不可能爱她的,他爱的人该是姜蓉蓉。

    “陆执呢?”楚墨突然想到什么,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