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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水放到林南前面,又是满满的一杯,让人怀疑他刚才根本没听清林南说的话:“要喝点吗?不过还有点烫。” 林南伸手去拿,碰到杯壁后就缩回了手:“先放在桌上吧,谢谢。” “行,”杜一庭把水放在林南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可以走了吗?”林南仰起头问,脸背着光,身上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 杜一庭点了点头,又说:“不过也不急,你再休息一会儿也可以。” “现在还不到十点,这么早就结束了?”林南问。 “今晚都没人来,”杜一庭凑过去林南那边低声说,“老板娘也想早点回家。” 本来就没有带多少东西来的人自然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杜一庭再次回到舞台上后把吉他拔了电线、装进包里就完事了。 他把吉他包放到了舞台边上,那边近门口,等下可以直接拿走,然后去了趟洗手间。 桌上水杯的温度降下了一些,林南伸出两只手虚虚地握住,握了一会儿,手心先热了起来。 等到杜一庭从洗手间回来,林南喝了一点水:“我也去趟洗手间。”想着去完洗手间就回去了。 林南像解粽子一样把自己从衣料里剥出来,将杜一庭的外套和围巾都放在座位上。 回来时,杜一庭还在玩手机。 “走吗?”林南洗了把脸,脸上还有些将滴未滴的水珠,他用手背又抹了一把。 “走吧。”杜一庭也无意在别人店里多作停留。 林南将围巾卷起来绕在脖子上,将外套递回给杜一庭。 杜一庭接了衣服,伸出的手却没有收回去:“要不,你先穿着?我现在还不怎么觉得冷。” 而林南也确实是冷,只稍微一犹豫就答应了。 他刚伸出手去,杜一庭就将衣服套进他的手臂。 杜一庭的身形比林南还要宽一些,林南本身穿的衣服薄,现在一套很容易就套了进去。 林南倒是愣了一愣,见杜一庭准备着帮他把另一只衣袖也套上,也愣乎乎地举起了另一只手。 外套刚好合身,杜一庭一件外套比林南身上两件加起来都厚,林南穿上后才再次感到自己适应了这夜晚的温度。 “要我帮你拿着吗?”杜一庭拎起林南放在座位上的包,还有点分量。 “不用,”林南把包从杜一庭手上拿过来,“我拿着点东西,暖和一点。” “行。”杜一庭转身先走出了座位。 林南跟在他身后。 “要回去了吗?”林南问了一句。 “嗯。”杜一庭背起吉他,“你要是还不想回去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杜一庭说的前半句话让林南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后面那句话吸引去了。 “什么地方?”林南很快地又问了一句。 “一个能看到城东夜景的地方。”杜一庭说。 “到了。”杜一庭推开了三楼的玻璃门,让林南先走进去。 这是一家民宿三楼的露台,有船型的植物盆栽、有茶几、有一张竹藤双人沙发和没有开的挂灯。 夜色沉沉,三楼只在室内开了几盏小灯,露台没开灯、被外头的建筑灯光堪堪照明。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林南走到护栏边去看了看,从这望出去能将开发区的全景尽收眼底。 “我跟老板是朋友。”杜一庭走过去,解了吉他包坐在沙发上。 沙发微微凹陷,贴合了杜一庭半身,可杜一庭一双长腿依旧显眼。 “看不太出来。”林南回头,话里带着一点调侃的笑意。 “就随便认识一下,不熟。”杜一庭刚想点烟,却想起香烟在外套里。 林南转身走过去,坐到杜一庭身边。 人比烟上头一点,杜一庭的视线跟随着林南,在他坐下来后也没有索要香烟。他好像闻到一丝香味,若有似无,勾着人好奇起来。 长椅不宽,他俩就差一点就挨在了一起。 “夜景好漂亮。”林南感叹道。 “是啊。”杜一庭早就知道这一点。 透过玻璃护栏,林南和杜一庭坐在沙发上依旧能看见开发区的夜景。 人声静谧,音乐声也没有了,屋舍俨然,亮光星罗棋布。 城东人烟少些,星点也多些,天上和地上的光遥相辉映。 两个人安静的时光有一度让林南觉得分外美好。 他可能是有点累了,也可能是真的有点醉了,连杜一庭缩近了他俩间的距离时他都不想再想合不合适的问题了。 “我是建安本地人,这么多年了,才第二次过来城东,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还有那么漂亮的能看夜景的地方。”林南现在的神思和现在的夜晚一样安静。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杜一庭说。 “你是建安本地人吗?”林南已经发觉跟杜一庭谈话就是不能指望杜一庭能太容易听出话里更多的意思。 “不是,我是外地的,初中毕业后,我爸的工作岗位调动到了建安,我们一家人搬到了建安,他们就安排我到这边读高中,后来我大学也在这读的。”杜一庭解释说。 “那你以后有打算在建安发展吗?”林南突然对杜一庭的未来有些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