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电话情人在线阅读 - 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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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喝着咖啡又随意聊了一下,无非就是聊聊安远的餐厅和公司。舒岩表示真的没想到安远是学美术的,因为安远看起来更……安远笑着接过话来说:「更什么?更像是练体育的是吗?当初念书的时候就有人这么说过我,说我五大三粗不像拿得了画笔的。」

    「你喜欢画画?」舒岩问。

    安远想了想说:「开始是父母逼着去学的,他们总觉得多学点东西比较好,万一哪一样用得着了呢?所以当初什么美术音乐书法舞蹈,哎,你别笑,真的有舞蹈,可惜我天生骨头硬,劈不下叉去,所以这个练的时间最短,总之流行什么就都要去学,一来二去,只有美术算是坚持了下来,我想无论什么东西,年头久了,总是会有感情吧……说喜欢画画,其实也不算,说是谋生的工具和倾诉的途径更为恰当吧。」

    舒岩笑说:「那就是喜欢了。谁会和不喜欢的东西倾诉呢?」

    安远没有否认,只是笑着看着墙上的画。

    闲聊期间安远的电话响过几次,他都是看了一眼荧幕就按掉了。他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有点像他们之前午夜的聊天,松弛、愉快、没有负担。他不想让电话里的烦心事影响他此刻的心情,他很怕接了电话后此刻的一点欢愉就消失不见了。

    六点整的时候安远餐厅的主厨出来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把一份菜单递给了舒岩。

    上面大概十几种菜品,这已经是差不多决定下来的菜单,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再完善一下。安远表示就一道一道地来吧,量不大,他们慢慢吃。

    舒岩说:「就咱们两个吗?没有别人了吗?」

    安远摇头:「其实这两个星期朋友都差不多来试过了,现在的是大家筛选出的好评比较高的一些菜,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本来还有许平川的,你知道,嗯,他不来了,所以咱们两个要把酒确定下来,我希望酒单的酒不要多,要精,每款酒都可以搭配几种菜肴,最好有一点特色,价格方面我之前和许平川沟通过,相信他也和你说过了,总之这个事情是要麻烦你了。」

    于是安远和舒岩开始了今天的工作——吃。

    虽然舒岩是第一次来试菜,但是显然是有备而来,安远发现舒岩对菜品还是比较熟悉的,谈起来也头头是道,而关于酒的意见显然是在许平川的基础上做了细化,所以聊起来非常地顺利,安远很满意舒岩的这个工作状态。

    因为菜品很多所以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到最后一道甜品的时候,舒岩终于呼了一口气,感叹道:「终于要吃完了。」

    安远笑着说:「怎么了?菜不合你胃口?」

    舒岩叹气:「就是太合胃口了,每一道都很好吃,所以本来我应该只尝一尝就换下一道的,但是却被我每一盘都吃光了,我其实挺担心我要是爱上你这边这口吃的了,我可怎么办。」

    「这种事情你担心什么啊,你喜欢吃就来吃啊,照顾一下本店的生意。」

    「照顾不起啊……」舒岩摇摇头说,「我刚刚偷瞄了一眼定价,不是我这种底层老百姓吃得起的。」

    安远乐着看舒岩在那边一口一口地吃甜品,他知道舒岩应该是在开玩笑,他餐厅东西并不算贵,只是普通价位,但是安远乐得听舒岩这样抱怨,安远说:「你还是来照顾吧,我给你VIP待遇。」

    「不能免费?」

    「本店只有老板娘可以免费。」

    舒岩笑着摇头:「那我是没机会了,还是给我VIP吧。」

    安远没说话,看着舒岩吃尽最后一口甜品。

    「你有喜欢的人啊?」安远开口问。

    「你刚刚车上不是问过了。」

    「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

    「那……」

    「我放弃了。」

    「喜欢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抓不住。」

    「那放弃了还喜欢?」

    「喜欢。」

    外面天已经黑得透彻,餐厅里只有他们用餐的区域开着几盏昏黄的灯,吧台的小哥放着抒情的外文歌曲,舒岩靠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着墙上的那幅画,他说:「放弃了,还是喜欢的。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不去想他,我自己都拿不准,可是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就会突然淡忘了吧,我只需要等着那天来临。」

    安远说:「那他如果回来找你呢?」

    舒岩缓缓说:「如果我还是一个人,他也还是一个人,如果我没有忘记喜欢他的这个事情,他也没有忘记,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凑合凑合,不去祸害别人了。」

    舒岩说:「我分开以后反而可以有那么一点理解他了,原来放弃喜欢这件事情还真的挺难的,不过我只能理解他这么一点点,如果他真的再找我的话,我希望他能只喜欢我。」

    「听起挺渣的。」

    舒岩笑了,有点灿烂,他说:「是啊,是有点,可是就这样,我还想他,是不是也挺傻的啊。」

    安远想说你不傻,傻的是我,不是你没抓住我,而是我没有抓住你。

    安远此时有一股冲动,他想现在就和舒岩说清楚,说自己就是他想的那个人,自己也同样想他,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他既没有打败风车也没有打败巨人,他不想舒岩和自己一起就那样静止在那幅画上,不进不退,定格在晦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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