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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锦在旁打了个寒颤,一面感慨,“毒啊,做这档子事的人毒啊。” 季同斐问谢狰玉,“你呢,你怎么看,知道是谁做的吗?” 赵荣锦打岔,“你问世子二哥是何意,又不是不知道高俊他爹当初护卫不力,才导致端王妃……” 谢狰玉瞬间目光冷厉,赵荣锦反应很快地打了自己个小小的嘴巴子,“我说,高俊有他那么个爹,活该呢!” 季同斐:“现在出了高氏子弟莫名遇害的事,调查司已经在查是谁下的毒手,你看,就连这傻子都知道高氏与你的关系不睦,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事背后是你让人做的。”尤其高俊的亲姑姑就是端王的侧妃高氏。 赵荣锦不满抗议,“你说谁傻子呢!” 季同斐懒得和他议论。 二人接着看向谢狰玉,因为是世家子弟,关系亲近,都知道些当年的内幕,已经逐渐倾向于是谢狰玉在背后指使的。 “你有证据?”谢狰玉反问。 他和平日里表现的没有区别,不露一丝异样,很稳,眼里也恰到好处地透露出一丝痛快的嘲讽,“你也说过,高氏那几个喜欢找人吃酒,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与我何干。” 季同斐皱了皱眉,“话是这么说,怕是调查司也会把你列做嫌犯之一……” 谢狰玉嚣张道:“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口说无凭,想拉我下水,那就试试。” 季同斐与他对视片刻,没有很信,也没有不信的样子,谢狰玉也不介意,眼中阴冷的戾气看着让人发寒,听他缓缓地道:“作恶的人自有天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季兄,你说呢。” 季同斐跟谢狰玉不同,他自小长在军营,不像谢狰玉心思深沉,他觉得有仇当场就报,才是君子所为。跟谢狰玉结交也是因为就是和他玩得来,但出了这种事,还是想问问清楚,试探下彼此的底线,才好决定是否继续做朋友。 他算是正派的,赵荣锦则是个傻纨绔,谢狰玉阴唳深谋远虑,自有一套自己为人处世衡量对错的标准,所以待季同斐跟赵荣锦还算不错。 若是通过这次季同斐察觉到了什么,接受不了不想同他来往了,那也没什么。 气氛微僵,感到难捱的赵荣锦突然打岔,“是是是,不是有句话说‘天道好轮回’嘛,这事无凭无据关我们世子什么事,季同斐,你干什么呢,约你出来,当是要你来查案的啊!” 季同斐无奈地看一眼赵荣锦,这蠢货,肚里的货怕是连谢狰玉一根脚指头都比不过,他们勋贵子弟交朋友,那就是成自己的小帮派,又不是要整天混日子,总要做一番事出来。 谁也不想自己交的兄弟,会是背后捅自己一刀的人吧! 季同斐端起酒杯,向谢狰玉示意,“算了,这事没有定论,我也不该胡乱猜测,这杯酒当我敬你。” 谢狰玉:“客气。” 他看着季同斐一饮而尽,自己也抬起手喂酒,也是那一刻,袖子挡住了他嘴角露出的邪肆阴冷的微笑。 “世子回来了。” 三津扶着谢狰玉,在门口吩咐道:“去准备一盆水来,给世子净面,再泡一壶茶,快去。” 谢狰玉不说实话,他邪气的厉害,让什么都试探不出来的季同斐泄气,灌了他不少酒,赵荣锦唯恐天下不乱,跟着起哄,谢狰玉一下便喝多了。 他酒量有,看上去也仅仅只是微醺,回到静昙居,目光如炬,精神亢奋,整个人透着铿锵意气,矜贵得不行。 谢狰玉:“那块热的脸帕来。” 三津:“已经着人去准备了,您去躺会,下人马上就来。” 谢狰玉淡淡应了声,三津送他到榻上后才出去,屋里便只剩谢狰玉一个人,他感到高兴,畅快。高氏跟谢修宜算计他,他就弄他表兄,高氏要哭死了,她亲哥的儿子折在他手里,断了腿成了个瘸子,以后想出人头地,除非他优秀到万里挑一,否则难上加难。 他高兴啊,谁惹他,都是这个下场。 他闭着的眼睛里一片浓郁的狠意,直到一片湿热的脸帕触到脸上,谢狰玉才猛然瞪开眼,一看清到他身边伺候的人的脸,顿时微微一愣,接着涌出臭脸的薄怒。 他撑着床榻坐起来,接住从脸上掉下来的脸帕,没好脸色地问装作无辜可怜的胭雪:“怎么是你,谁让你来的。” 胭雪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问,胆怯的缩了下肩膀,哀怨地看着谢狰玉,受伤的不在意似的笑笑,“我、我自己来的。” 实际上是她故意抢了其他丫鬟的活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谢狰玉一见她就面露不喜,还是嫌恶的样子。 为了不让谢狰玉对她反应过大,胭雪小声轻柔地转移话题:“世子,我来帮你吧,您歇息,我来伺候。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饮酒伤身,弄坏了可不叫人心疼。” 谢狰玉看她那副逆来顺受的小模样莫名觉得烦,挑起眼睥睨地说她,“嗤,你谁啊,你什么身份,爷伤不伤身,也由得你来心疼?” 胭雪难堪了一瞬,犟着脾气跟他道:“世子睡了我。” 谢狰玉喝了酒的身体在发烫,神智还算清醒,闻言一怔,听胭雪继续接着口出狂言。 胭雪:“我和世子有过一夕欢愉,世子虽然不给我名分,在我看来,世子睡了我,就是我男人,我心疼我男人,与世子无关,世子不在意我说的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