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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从胭雪脸上看到难过的神色,以证明她还在乎他,只要在胭雪眼中看到伤心痛苦,他就满意了。 “你不知她芳名吧。”谢狰玉故意刺激她道:“她闺名就叫明芳,与你同岁,是太后的娘家人,在京都城内是万里挑一的名门闺秀,我们合了八字,说是佳偶天成,天赐良……” 胭雪挥手,一巴掌打在谢狰玉脸上。 耳光的脆响让此刻都寂静了,打完胭雪自己也吓倒了,谢狰玉转过脸,没想到胭雪那一下力气那么大,他脸上很快出现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胭雪:“是,是你气我……” “你太过分了,你,活该。” 她打的谢狰玉久久才回过神来,眼神可怖阴鸷的凝望着胭雪,扇人耳光,无异于是最损人颜面的做法,谢狰玉何其尊贵,从来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敢动他的,这回却一个防,被怀里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扇完还要怪他,是他的错,是他不对,说他活该。 刚才发生的事,任是谢狰玉也想不到胭雪会有这样的勇气敢这么做。 他松开胭雪的腰,浑身气势凶悍,让人骇的眼皮直跳,在谢狰玉抬手挥过来的那一刻,胭雪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迷惑的睁开双眼,接着就被谢狰玉猛地揪住领口的衣服提了起来,压在一张桌子上亲吻,动作粗暴没有一丝怜惜之情,“贱婢!贱婢!谁准你这么做!” 他连骂两声,也不曾将耳光扇在胭雪脸上,似乎是自己意识到了做不到,不知道是气胭雪还是气自己,才这般发泄的气急败坏的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胭雪慌乱间恐惧的看着谢狰玉一脸残暴的样子,终是在最后一刻委屈的哭了出来,泣不成声的道:“你打吧,打回来,就是别动我,求你,给我留几分脸面回钟府。” 在她身上作乱泄愤的谢狰玉倏地停了下来,用力打了桌子一拳才将那口气吐出来,对着满是泪痕的胭雪指指点点,“我不打你,我要让你记住这一巴掌,你欠我的。” 他将胭雪从桌上拉起来,五官挺秀的俊脸上红痕异常显眼,如鸦羽般的眼睫低垂,嘴唇紧抿,狼狈阴狠,看的出在隐忍怒气。“我知道明日你们钟家一家都要进宫,我虽不打你,更不代表今日的事就这样算了。” 谢狰玉忍下了这口气,抚摸着胭雪的脸颊道:“明日见到太后,我要你当面同意与我的亲事。” 胭雪震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你已经同姜贵女定亲了。” 谢狰玉指骨狠狠的擦过留有红痕的侧脸,冷笑着道:“是啊,所以你与她同日分先后进门,我先与她拜堂,再与你成亲,我娶你,你做我的妾。” 他竟还是贼心不死。 沈宣邑逛了大半个书局,本是没找到大儒典藏的孤本,正打算返回去找胭雪的,结果被书局的下人留住,说是已经查到了藏书记录,还请他再耐心等一等,或是看着他们找出来。 于是等他喝完了一盏茶,又一盏茶的功夫,近半个时辰过去,那些将藏书阁的书都搬出来找的下人忙的满头大汗,却还是没有一个动静。 沈宣邑不敢等太久,半个时辰已是极限,他不放心胭雪,于是起身同那些下人说不必了,带着人出来,往之前和胭雪约好碰面的地方赶去。 “阿胭。” 见到人,沈宣邑的心神才放松下来,他上下打量胭雪一番,见她眼皮微红,脸上有血气涌动过的痕迹,留下薄薄的一片雾绯色,衣衫同来时一样,没有太大变化。 沈宣邑:“久等了,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暂歇一下?” 胭雪注意到沈宣邑观察打量她的目光,同意的点头,强自镇定的道:“阿兄,我们快走吧。” 沈宣邑以为她是等的累了,二话不说,便带她离开书局,只是踏出书局大门那一刻,他忽然想起,阿胭竟然没有问他,大儒的孤本有没有找到。 而在他们都走以后,一间屋子的门打开,谢狰玉从阴影中走出来,同样暴露在日光之下的,还有胭雪留给他的五指印,以及脖子上渗出血的抓痕。 胭雪后面其实都无心在逛了,为了不让沈宣邑看出端倪,回去了徒惹家里人担心,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偶尔走神,也很快清醒过来,挑了一些她觉得好的东西带回去。 她不知道是,谢狰玉是从哪里得知她明日要进宫的。 不止是胭雪要进宫,钟闻朝也在其例,与此同时,更少不得其中一位人物。 那就是带了丈夫亲自写到的血书过来的钟老夫人。 之前未能马上办了段府害死原配,纵容继室换子的事,是因为钟闻朝代表不了钟老太守和老夫人,要想名正言顺请圣人处置段府,就少不了让有血缘关系的钟老太守、老夫人过来,只有他们才最清楚当年是怎么和段府联姻的,以及钟婉心去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其次,段鸿身居要职,他的身份以及同僚关系不少,女儿段淑旖更是与端王府的庶长子,如今也在朝堂的臣子谢修宜成亲,间接的也是禁卫大统领高斌姻亲,背地里这些人都会护着他为他开脱求情。 他若没有犯下对朝堂对社稷对他所在的吏部不利大错的事,是不至于立马就让圣人下死罪的,是以钟闻朝才在信里,要请钟老夫人回来京都,只有钟家真正血脉上的亲人在,向圣人施压,才能扒掉段鸿的一层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