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谁萌了个芽在线阅读 -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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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老的歌,一定是范文轩教她唱的。

    范亦可将来不当歌手,绝对会浪费了她一副好嗓子。谢冬芽一边听一边想。

    何秋出现在酒店门口,焦急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停车场的谢冬芽。谢冬芽也看到了她,于是关掉了和女儿的视频。

    何秋跑过来气都不喘一口,说:“范教授的学生,那个,那个叫裴霈的,刚在楼道里把谢逢春给打了。快!”

    试过什么是心梗的感觉吗?

    谢冬芽此刻就有心梗的感觉。

    其实这个故事,总的来说,就说

    了一个星期内发生的事。完成两人的一段风花雪月兼鸡飞狗跳的回忆,以及解决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烂摊子。

    在工作里,不存在有谁体谅谁。也是这个故事表达的一个主题。

    第14章 .

    谢冬芽赶到酒店八楼,楼道已经被清场了,只剩下服务员拿吸尘机吸着地。不过一会儿工夫,当事人们都被控制住了。

    留在八楼等何秋的场务报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眼窝下巴都带着乌青的谢逢春坐在剧组为他和他老婆开的房间里,靠东最后一间,由另一位制片主任陪着。动手打他的当事人坐在802房,靠西最后一间,范文轩亲自陪着。

    这样的安排,是范文轩嘱咐场务办的。

    在八楼的走廊上,谢冬芽没有先选择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她站在电梯门口和何秋以及场务讨论了一下事件的来龙去脉。

    何秋说:“谢逢春老婆跟着一块来的,进了楼就撞见了那两个女孩子,他老婆说了一句话,那个叫裴霈的就冲了上去,双方吵了起来,谢逢春跟着说了几句,裴霈听完直接就动手了。”

    谢逢春有一米七五,身材彪壮,一个女孩子能把他打伤,谢冬芽觉得很不可思议。

    场务补充:“那姑娘一米七出头,武指说看身手学过跆拳道。”

    谢冬芽在心里想,等这个项目结束了,得抓紧时间给范亦可找个跆拳道教练。好身手要从娃娃学起才行!

    谢冬芽既不想先去见谢逢春听他废话,也不想见动手打人的小姑娘让自己头疼。她拿起手机,给范文轩发了个消息。

    “我们办公室聊聊。”

    发完消息她转身下了楼。

    二十分钟后,范文轩手里拿着保温筒,一个人来到她办公室,关上了门,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人。

    谢冬芽闻出了面条的葱油香,“把我饿死了。”

    范文轩打开保温杯,是刚做出来的葱油拌面,还有两个荷包蛋。

    谢冬芽问:“你吃了吗?”

    范文轩说:“做了两人的量。”

    谢冬芽起身从一边纸箱里拿了两副一次性碗筷出来,范文轩接了过去,把面分了,两个荷包蛋都放在谢冬芽的碗里。

    谢冬芽也不客气,先狠狠吸了几口面条垫垫肚子,缓了一缓。

    范文轩没怎么吃,他一直看着谢冬芽用力吃东西的模样。

    谢冬芽吃完了面,往桌上到处找餐巾纸。范文轩及时从兜里掏出了餐巾纸,直接就凑过来,帮她擦了擦嘴。这动作他们俩做了十来年,也都很熟练。

    “到底什么情况?说吧。”

    范文轩说:“孟知行和裴霈,她们俩本科毕业后,一直搭档写剧本。去年,孟知行接了谢逢春的活,就是《江楼明月》,还是她和裴霈一起写。这个剧本的创意、故事大纲、人物小传都是她们俩弄的,她们用了我以前一个剧本里写过的人设,这个你已经看出来了。”

    谢冬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学生在做谢逢春的枪手?”

    范文轩说:“半个月前。”

    谢冬芽心下了然,“是出了什么事吗?”

    范文轩说:“和以前一样,他把合作的小编剧带回家开会。做大纲的时候,是裴霈和孟知行一起和他开会。后来进了分集,他和她们俩分开沟通。”

    范文轩的话停住了。

    谢冬芽摁了摁太阳xue。

    她已经猜到了,她抬眼望向范文轩,看到范文轩也正望向她。

    “谢逢春性 sao 扰了孟知行。”

    谢冬芽问:“有证据吗?”

    范文轩答:“当时是在谢逢春的家里,没有监控,没有证人。”

    谢冬芽问:“严重吗?”

    范文轩答:“我没有问细节。”

    也对,他是男老师,问女学生细节,终归是有诸多的不方便。

    谢冬芽放下手,“所以你和两个学生在这个时间一起过来,要做的公事,就是等谢逢春要一个说法,是不是?”

    范文轩一阵沉默。

    谢冬芽只觉得一列开往冬天的贼车,自她从头到脚的每块骨头上轰轰烈烈地碾过去。

    这个项目的每个环节都糟糕透顶。可今年不是她的本命年啊!

    谢冬芽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知道谢逢春接下《江楼明月》剧本的时候,阻止这件事。

    这个人明明是有前科的,但因为婶婶的一个电话,她就妥协了。

    婶婶说:“逢春是你爷爷唯一的孙子,他两年没出过项目了,现在有王总提拔他,你也帮衬帮衬他,你爷爷和你叔叔泉下有知,脸上也会有光。”

    爷爷和叔叔既已在泉下,又岂会在乎脸上有没有光?会在乎的,不过是活人的人情世故罢了。

    屈服于人情世故,是她当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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