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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床上的罪魁祸首睡得香甜得很,双手双脚在床上舒展开来,短短片刻时间便将她先前睡的地方占了。 江小桃沉着脸起身。 ——她留他不得了! 赵平生正睡得香甜,胳膊上突然一阵大力袭来,被惊醒后就见他那刚娶的小媳妇拉着他的胳膊往床下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莫名想到周屠夫拉猪去宰时的样子,顿时惊了:“你干啥?!!” “——下来吧你!” 江小桃一脚踩在床沿上,使着吃奶的劲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人拉下床。 “啊……”他短呼一声,踉跄着地,好显没摔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回头时也怒了,“大晚上不睡觉你拽我下床干嘛?” “从现在开始,这张床是我的了,你想睡觉,劳请另寻宝地。” “我睡了十几年的床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还不让我睡……讲不讲道理?”他一边说话,一边试图绕过她回床上。 “不讲!”她一把将人推远,展臂拦在他跟前。 “你!”赵平生气得一手叉腰,要是换个人早被揍了,但他总不能跟她动手,于是气急败坏地:“行行行!床给你,我不要了!” 见他转身走开,江小桃轻轻哼一声,准备回床睡觉。 而赵平生呢? 他妥协了,转身了,但还是越想越气。 凭啥她刚来就抢他床? 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不让他睡床他还能睡哪? 脚下倏然一顿,不对啊,他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让不上床就不上床? 才不受这个委屈!! 他突然转身,猛地朝床边跑去。 江小桃只来得及见一个人影哗地从身边掠过,到了床边一停、一跃,接着碰地一声巨响,床……塌了。 江小桃:“……” 倒也不必如此。 被卡在断裂的几块木板缝里起不来的赵平生:“……” “那个……拉我一把?” 他看着些许狼狈尴尬,她忍了忍没直接嘲笑,弯着眼眸伸出友好的小手。 陈秀英被这声动静惊醒,匆匆披了件衣服过来,隔着门问:“出什么事了?” 于是刚把赵平生拉出来的江小桃又赶过去给她开门,“没什么大事,就是床榻了。” 对于床好好的怎么就榻了一事,他们闭口不提,都说不知道,陈秀英疑惑不解,最后也只当是这张床用的时间长了,腐了。 “小桃你跟我回屋,咱俩挤挤先将就一晚,等天亮了我再来看看,把它重新钉起来。” “娘,那我呢?我睡哪?”眼见着陈秀英带着江小桃就要走,赵平生连忙出声。 “你把堂屋里的桌子搬过来,和你这间屋里的拼在一起,往上面铺床被子,将就将就得了,大老爷们睡哪不是睡?” 赵平生:“……” 早知道这样,他一开始就乖乖拼桌子睡了,何必再搭上一张床? * 江家送嫁的几个人被陈秀英分别安排在赵平生的大佰和三叔家里睡,一早起来他们陆陆续续都来了,原本接了江文信就要走,陈秀英强留他们吃过早饭,才叫赵平生送他们出去。 赵平生送走了人,折返时碰到赵全贵,他们从小就玩得好,情如手足。 赵全贵左右见没有人,朝他挤眉弄眼:“昨晚洞房花烛感受如何?” 赵平生回想那一波三折,怅然叹:“有点疼。” 耳朵疼,床榻的时候脚也被断开的木板咯得有些疼。 赵全贵一脸纳闷:“……谁疼?” 他奇怪道:“当然是我疼。” 赵全贵:“……” 什么玩意儿? 第三十九章 分别之后,赵平生再回家里,江小桃和陈秀英正在忙活,昨夜宾客散得晚,一院子狼藉只马虎收拾了表面,还有许多细杂的事等着做。 原本陈秀英是不让江小桃跟着cao劳的,毕竟才是新妇新婚的第二日,哪好一刻都不给人清闲? 只是他们这房被分出老宅,如今加上江小桃也就三口人而已,不比别家十几个人口,一人伸一把手不用多久就能把活干完。 要让江小桃躲在房里看着她忙,自己心里也过不去,于是便挽上衣袖和她一起收拾了。 赵平生来的时候,陈秀英正在临时搭来做饭的草棚子里收整席间剩的饭菜,不防身后传来他的叫唤:“娘——” “干啥!”她不耐地回头:“要回镇上了?要走赶紧走,没见我这忙着呢,没叫过娘还是怎么样?” 江小桃擦桌子的手骤然一顿,视线朝他看去:“你要去镇上?” 被她突然一问,赵平生视线投来:“啊……是,我上个月刚接了活,给周财主家盖房子,定亲的时候已经告假两日,成亲事多我怕娘忙不开就告了四日假,今日是最后一日。” “周财主大方,给的工钱是一天一百文,他告几天假就要少赚几百文。”怕她心有不快,陈秀英匆匆放下手里的活。 “咱们寻头百姓想赚点花销不容易,这个年头赚钱的活少,一年到头能碰见一桩这样的好事更是难得,虽说你和平生刚成亲,但以后时日还长……” 任她苦口婆心,江小桃想的却是上一世只身回门的江小梨。 她江小梨喜欢的是孙宏文,嫁给赵平生是无奈之举,与他没有半丝情意,所以可以毫不介意他有没有随她回门。 --